雖是兒女親家,周康卻從未踏進過高家的大門。今日來了才知道,什麼是山外有山,高家比他們周家確實闊氣了許多,園子裡奇花異草,綠樹濃陰,猶如人間仙境。這樣古雅彆致的景致,背後都是金山銀山堆出來的。
他跟在父親身後,一路穿廊繞舍,到了一處花廳。領路小廝讓他們坐了,隨後有丫鬟端了茶進來。
周康見那丫鬟長得玲瓏剔透,不禁想:高浪家中有這麼標誌的丫鬟,都要到外麵去找女人,可見家花果真沒有野花香。
一會兒有管事的進來回報說,高老爺現下有事脫不開身,讓周老爺稍作等待。周正明知道,這是高建成故意為之,卻也不好發作,陪著笑臉說自己反正也無事,坐坐也無妨。
大概過了一炷香,高建成這次姍姍來遲,見到周正,抱拳道:“周老弟久等了,剛剛有些事情耽擱了,周老弟莫怪啊!”
周正哪敢怪,笑道:“我一聽說這不成器的東西是親家一早去府衙領回來的,就急忙趕了過來。我教子無方,還勞您操心,實在罪過。我在家已打了他一頓板子,現如今特意領了過來,讓親家發落。”
說完,他望向周康,喝道:“還不快跪下!”
周康一聽,不敢遲疑,立即跪了下來。
高建成搖了搖手,雲淡風輕地說道:“都是孩子心性,等再過幾年就好了。起來吧。你姐夫今日早上也被我教訓了一通,現在正在房裡反思己過,你可以去找他聊聊天。”
“是。”周康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可他和高浪也沒有什麼深情厚誼,不過時常的賭坊青樓撞見而已,很多時候還玩不到一塊兒去,找他去聊天,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出了花廳,並未去找高浪,一個人在花園閒逛。
花廳中,周正見兒子走遠,這才起身,對著高建成抱拳一揖:“周茵回去把事情和我說了,我隻覺得這事情蹊蹺。仔細問了周康,他說沒見那掉東西的人長什麼樣,隻遠遠看了眼背影,瞧著有三四十歲的樣子,身材魁梧。我想,會不會是從宮家逃出來的家丁?”
高建成卻沒接他的話,反而沒頭沒腦說道:“結親結得是義氣,當初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你女兒娶進門,她自從到了高家,我們可未曾虧待過她。我有什麼好事,也都想著你。你可不能把我當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