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應該奮力掙紮的,因為羞惱而發怒的,但是身上傳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隻腳離開了他的膝蓋,沿著他大腿的起伏緩緩向上,最後穩穩踩在了他的腰上,慢慢碾在了,他因為臥床而變得僵硬的肌肉上。
五十嵐莫名就想到了那天的雨,想到了被雨水打濕的花朵,以及那被花朵親吻的足尖。
酥麻,疼痛,以及心中無法言說的煩悶,令漲紅了臉龐的五十嵐無意識地發出了聲音。
煉獄桐壽郎就是在那個時候,興衝衝地一把推開了醫館的大門,喊著——
“五十嵐!我來看你了!你好了點了麼!”
直接衝了進來。
那是鬼殺隊最能讓人安心交出後背的可靠夥伴,桐壽郎。
也是鬼殺隊出糗時最不想遇到的男人,桐壽郎。
他隨時保持著敏銳的洞察力,還有沒事寫寫日記的好習慣。
現在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畫麵,用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告訴五十嵐——
【我看到了】
【我記住了】
【你完了】
在桐壽郎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作為旁觀者最大的溫柔,就是直接走人,不要參與進他“迫害”他人的過程。
“衣服臟了記得換哦。”
“你留了不少汗,唔,去浴室再梳洗一下就可以出院了,真是太好了呢。”
於是在順利完成了自己的治療任務後,大夫便毫不留戀地從五十嵐的身上走了
下來,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緊隨著煉獄後一隻腳進來的是繼國緣一,那位一向神情淡漠的劍士,在看到被蜜踩著趴在地上的五十嵐時,眼神十分之複雜。
緣一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蜜那副波瀾不驚,公事公辦的模樣之後,又將話語咽了回去,變成了一聲輕微的歎氣。
……
蜜在第一次見到五十嵐凪的時候,隔著那層霧蒙蒙的水汽,看到的其實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那種不拘言笑的表情,那種並不讚同她的行為,卻依舊會覺得她美好的眼神,都蜜無端端的想起了自己的兄長——
繼國岩勝。
他的感情在大多時候十分的內斂。
也會像這樣,在那個陰雨蒙蒙的家裡,淋著雨,踩在泥濘的地上,卻昂著頭,挺直了背,望著遙遠的地方,一個人安靜地走著……
她那時候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所以看了一眼就很快地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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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閒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岩勝。
好在後麵的工作安排的很忙,連軸轉得生活能讓她的腦子短暫的空白一陣,她在鬼殺隊正式入駐前,先要先回村落好好告彆。
她含淚說著“有人給了她解決身體問題的靈草,為了報恩得前去任職。”,然後在離開前,把必備的醫療知識以魔鬼訓練的方式,傳授給了自己的兩個學徒,成功讓他們的態度從“老師愛我彆走”變成了“求求您了,我學不進去了,您快走吧”。
學生累,老師也苦。
蜜在回到鬼殺隊後,足足睡了整個白天,直到晚上才勉強恢複了過來,清醒後便再次遇到了這個男人,他像被打濕的流浪狗一樣,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奄奄一息的可憐。
然後好起來又板著臉要繼續上戰場。
這可真是連勉強自己的樣子,都有點像那個人啊,不過隻可惜她的兄長並不是那種剛愎自用,還有些暴躁的男人,所以她很快就將五十嵐這個人拋到了腦後。
五十嵐怎麼樣已與她無關,但是岩勝的消息經由花禦之手,每每如約而至。
因為有真人當作咒力老師,所以隻要蜜想要做,就能像讓醫館所處的山上開花那樣,也在繼國府內種上幾朵自己的咒花。
她成功通過咒花看到了現在的岩勝,他成為了繼國家的家主,成為了驍勇善戰的武士。他明明在沒有犧牲任何人的情況,毫無阻攔地得到了小時候曾期許的一切,卻仍然會一個人在幼時的庭院裡發呆。
他隻是坐在庭院裡,一個人安靜地看著月亮,看著花瓣一片又一片的凋落。
比起白日裡和屬下在一起,不拘言笑的可靠姿態,一個人的時候,岩勝的表情有所放鬆,會安靜地垂著眼睛發一會兒呆,隻不過是那樣的平穩的畫麵,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了難過……
為什麼呢?
是錢還不夠多麼?是地位還不夠高麼?
這讓蜜感到困擾,甚至下意識用上了自己幼年的一套思維方式。她現在是個富婆了,有了足夠的地位和經濟實力,有專門的人為她采購草藥和書籍,有經驗豐富的醫者為她實現新藥的研究思路。
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會讓人感到無力和煎熬的負擔了吧……
如果是現在的我,把擁有的這些分享給你,你是否能再次感到幸福呢?
她在閒下來的時候,腦子裡時常會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今有關他的信息,甚至到了鬼殺隊手裡,緣一這次跟著桐壽郎來醫館找她,正是為了告訴她。
“繼國府周圍最近出現了鬼的蹤跡。”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
一吻便救一個人
給你拯救的體溫
總會再捐給某人
突然開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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