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 沈璿似乎才想起來車的問題，“至於車，要不送聞少您了？”
聞澤厲在那頭沉默了一秒, 他低著冷笑, “我不缺這輛車。”
“哦，是嗎。”沈璿放下日曆, 淡淡地道, “那下回再約。”
聞澤厲頓了頓，“好。”
*
掛了電話，沈璿起身, 撈起長外套離開辦公室, 京都天氣越發冷，沈璿直接從地下車庫開車上來，開沒多遠, 接到常雪的電話。
“沈總, 你的攬勝在門口, 剛剛我在前台那兒拿到鑰匙，你這輛車怎麼在門口呀。”
沈璿看著前麵的紅綠燈，道：“那你就先開著。”
常雪：“哦, 好。”
“我不太會開這種車啊，底盤太高。”
沈璿：“你的車不是送去保養嗎, 試試。”
常雪：“好吧。”
一秒後, 她又道，“副駕駛有一塊表, 臥槽, 女王係列的。”
沈璿：“嗯, 回頭放我辦公室。”
常雪：“啊...是聞少送的, 卡片上寫著璿兒，喜歡你。”
常雪說完，似乎有些尷尬，後又笑起來。
沈璿：“一塊放我辦公室。”
“好的。”
車子進入名仕彙城那條路，家裡人都在等沈璿吃飯，今晚沈赫也回來了，一家人坐在餐廳，一邊聊天一邊吃飯，主談的也是年終晚會以及陳依的婚禮，陳依跟聞澤辛的婚禮安排在大年三十。
算吉時算出來的日子。
既然兩個人的婚運在這個時候，聞家也就沒躲，聞頌先跟聞老爺子一樣，都比較迷信那一掛。
京都的大家族就沒不迷信的。
沈家也有點，離婚當時也選了日子的。
吃過飯，一家人在客廳聊天，沈璿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頭發垂放下來，握著個遙控器隨意地按著電視。
沈赫最近幾個項目做得不錯，沈霄全跟沈璿淺淺誇他幾句，他有點害羞，後似是有些興奮，拿著手機拍了下家裡此時的情景，發了朋友圈。
相片裡。
沈璿下巴抵在抱枕上，看著電視，側臉很白。
沒一會兒，這條朋友圈就被點了讚。
沈赫一看。
是聞澤厲。
聞澤厲不單點了讚，他還問：“你姐今晚回家了？”
沈赫回複聞澤厲：是啊。
聞澤厲回複沈赫：家裡有什麼事？
沈赫回複聞澤厲：沒什麼事啊，沒看吃完飯都閒著嗎。
聞澤厲：哦？
不一會兒，沈璿的手機也響了，她拿起來看一眼，是一條微信。
聞澤厲：出來嗎？
沈璿：不出。
聞澤厲：我看你閒著在看電視。
沈璿：那如何？
發完這條，陳依又發信息過來，“今晚有空？”
沈璿：啥事。
陳依：要步入婚姻了，緊張，你出來陪陪我？
沈璿：好。
她拿開懷裡的抱枕，穿上拖鞋，跟家裡人說一聲，莫甜叨了兩句，“這麼晚還出去啊。”
沈璿：“陪陪陳依。”
莫甜：“哎，也是，她結婚是要緊張一些。”
聞家這個家族太大，陳家又太小了。陳依嫁過去是個什麼日子，都不好說。好在林笑兒不是不通情達理的婆婆。
但還是得緊張。
想到沈璿如果嫁出去要伏低做小，他們也覺得難受。
沈璿換了一條裙子跟外套，頭發也沒紮，隨意就出門。沈霄全還是派了保鏢跟著，沈璿自己在前麵開車。
陳依選了另外一家比較清靜的清吧，這家是沈璿跟陳依常來的，停好車後，沈璿進門，一眼就看到在吧台坐著的陳依。
陳依招手。
沈璿走過去，脫下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上高腳凳，說：“單身派對就一個人？”
陳依：“還有你啊。”
沈璿淺淺一笑，要了杯酒。
“誰能想到，我居然要嫁給他了。”陳依把玩著酒杯，她不太能喝，於是也隻是淺酌。沈璿喝了兩口，舌尖都是酒味，她說：“達成所願。”
陳依：“也是一次冒險。”
清吧人漸漸多了，因為她們兩個人挨著門口很近，但凡推門進來的，第一眼都看到她們，沈璿今晚穿著絲絨吊帶裙，脖頸戴著黑色的項鏈手腕上除了腕表就是那條星月手鏈，頭發又散著。
很多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時。
有一個男人起身，走過去，杯子碰了下沈璿的杯沿。
“你好。”
沈璿側過身子，看了眼那男人，她挑了下眉，“你好。”
男人穿得衣冠楚楚，可惜配了條劣質領帶。
那男人朝她伸手，“我叫秦一，你叫什麼名字？”
秦一。
沈璿認出，是秦家旁支。她淡淡地道，“我叫沈璿。”
話音方落。
清吧的門再次打來，外頭的光打進來，沈璿掃過去，聞澤厲站在那兒，叼著根煙，他手插口袋裡。
眉宇狂妄，但又帶著一絲怒氣。
沈璿挑眉。
聞澤厲走了進來，他拿下嘴裡的煙，看向那秦一，“嗯？想泡她呢？”
秦一一眼認出聞澤厲。
“聞澤厲。”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璿...他看向沈璿，沈璿很淡定地靠著桌子，秦一臉色變了變。
他說：“告辭。”
隨後，立即走了。
沈璿支著下巴，看著秦一走的那方向。
聞澤厲看她這樣，眉宇的怒氣更勝，他將煙掐滅在一旁的煙灰缸，往前走兩步，逼近沈璿，把沈璿堵在自己跟吧台之間。
沈璿掀起眼眸看他。
聞澤厲從牙縫裡說：“很忙？”
沈璿淡淡地道：“一般。”
聞澤厲目光往下，掃著她的肩膀，白得如雪，“先是拒了我的吃飯，又拒了我的邀約，然後跑這兒來，被彆的男人泡。”
每說一句，就咬著牙根。
沈璿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她靠著吧台，歪頭看著他，很淡定地道：“那怎麼樣呢？”
那怎麼樣呢？
那怎麼樣呢？
聞澤厲牙根咬著，一聲不吭。
許久，他問：“我們在三樓有牌局，你去嗎？”
沈璿：“不去。”
聞澤厲鬆手，抓起一旁她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隨後道：“我在這兒陪你。”
沈璿：“不必。”
“沈璿。”他突地吼道，“你這樣給我機會的？”
沈璿沒吭聲。
她指尖點著他肩膀。
聞澤厲咬牙切齒。
狠狠地看著她，沈璿抬著下巴，“你去忙你的。”
趕他。
聞澤厲眯眼。
幾秒後，他鬆手，轉身往門外走。
沈璿卻突然想到什麼，她支著下巴，喊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