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站在原地，惶恐不安。
聞少乾什麼呢。
聞澤厲這稍微一回憶就能想起沈璿之前脖頸的那塊紅印，他低著頭咬著煙，許久，聲音低冷，“你跟沈璿上過床沒？”
鐘楚聽著這話，愣了，十分茫然。
聞澤厲沒得到回答，掀起眼眸看去，他臉色更冷，“問你話。”
鐘楚被他看得悚，立即搖頭，“我跟沈總，怎麼可能上過床....”
“我..我都不太認識她。”鐘楚語氣帶著荒唐。
聞澤厲一愣。
他眯眼，“你真沒碰過她？”
鐘楚使勁地搖頭。
聞澤厲眼底的陰霾淡了很多，他語帶陰冷：“那她那天怎麼從你辦公室出去後，脖頸上帶著一塊紅印。”
“什麼紅印？”鐘楚更茫然。
這時，電梯門打開，兩個人齊齊看去。
沈璿穿著黑色長外套帶著常雪走出電梯，她看到這一幕，淡淡地問：“聞少這麼早？”
聞澤厲手裡的煙捏著，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說，“早。”
沈璿轉而看向鐘楚，嗓音淡淡，“把資料拿給我。”
鐘楚看到沈璿也是心情有點複雜，他趕緊哎了一聲，回身要去拿資料。沈璿接過資料，察覺聞澤厲視線還看著她，她頓了頓，問鐘楚，“剛剛聞少找你做什麼？”
鐘楚臉一下子憋紅了。
但是他不敢瞞沈璿，直接道：“我...聞少問我，有沒有跟你上過床。”
沈璿翻資料的動作一頓。
她偏頭去看聞澤厲。
聞澤厲咬著煙，煙霧繚繞地靠在桌子上，嘖了聲，“我問問還不行？”
沈璿沒搭理他，走向辦公室。
聞澤厲咳了幾聲，隨即嗓音裡帶著幾縷笑意，走向電梯，順勢站在那兒掐滅了煙，眉宇間帶著笑意。
這女人明明也是處。
*
辦公室裡。
沈璿在資料上簽署了名字後，塞進文檔裡推給鐘楚，鐘楚拿了資料趕緊走，門一關上，常雪簡直不敢相信，她指著外頭，“聞少懷疑你跟鐘楚？”
“這也太扯了吧，不對，我想起來了，你剛開始把鐘楚帶來乘勝的時候，大家都傳他是你的小情人，嘖嘖，這懷疑也算沒白懷疑。”
“不過他怎麼突然懷疑這個？”常雪去給沈璿倒杯咖啡，遞給沈璿。
沈璿接過，抿了一口沒吭聲。
常雪卻突地把目光落在她領口，那兒一個紅色的印子非常明顯，常雪眨了眨眼，眨了眨眼。
沈璿指尖撩了下領口。
常雪猛地收回視線，“那不是吻痕吧？”
“你跟聞少....”
沈璿沒吭聲，淡淡地抿著咖啡。
常雪看她這樣，震驚了幾秒。這兩個人除了接吻，肯定還發生了點兒什麼，不過沈璿不肯說的，她也就不問了。
年終晚會都安排這個晚上，距離新年還有十二天左右。沈氏的年會還跟以往一樣，在旗下的酒店舉行。
所有流程沈璿都很熟悉，這麼多年舉辦下來，除了回首過去她的戰績這點她需要出席，聽著下麵員工熱血地喊她的名字外。
彆的沈璿興趣都不大。
今年莫甜都沒來，沈霄全坐在女兒身邊，低聲道：“太吵。”
沈璿肩膀上披著件紫色的披肩，她回道：“爸，我們去樓上喝杯咖啡。”
沈霄全點頭：“好。”
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喜歡這種環境了，父女齊齊起身，沒去看舞台上請來的女明星，上了電梯。這家酒店的咖啡廳設在頂樓，一共兩層。離了一樓的喧嘩，上麵基本都很安靜，父女選了一個靠窗三角形的位置坐下。
咖啡上桌，沈霄全說：“還是這兒清淨。”
沈璿淡淡一笑。
沈霄全看著女兒，他昨晚接到了阿姨的電話，阿姨把聞澤厲將她送回家的事情說了，去了兩個多小時。
多少是有發生些什麼的。
沈霄全沒問這些。
這時，隔壁傳來了說話聲。
是一個女聲跟另一個女聲，其中一個聲音咄咄逼人，另一個懦弱小聲。沈霄全一下子就聽出是藍家的兩個女兒。
沈璿也聽出來了，她輕抿著咖啡，而隔壁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當初讓你端著，談個戀愛吧，還不主動些，等著人家來親你，結果呢？你現在後悔了沒？嗬，看你那假裝玉潔冰清的樣子我就討厭。”
“姐，你彆說了。”
“你當初爬沒爬他的床？你是不是假醉酒想要脫光？他看你沒。”
“沒看，姐，我都說了我跟他過去了。”
“過去了？你昨晚看他吻沈璿的視頻怎麼哭了，讓你端著。”
“我就算不端，他也不碰我！”藍沁突然崩潰大喊，“他沒碰過我，即使我脫光了他也沒碰我。”
“活該。”
那鬨得。
有點難看。
沈霄全擰眉，覺得這實在太沒教養了，還在這種場合之下。他敲了下桌子，看一眼沈璿，“璿兒，他昨晚.....”
本來是不打算問的。
沈璿點點頭。
沈霄全眯眼。
他看著女兒，再聯想到隔壁這對姐妹的對話，許久，他低聲道，“璿兒，你是不是要他抹去所有跟藍沁有關的一切。”
沈璿長腿交疊，端著咖啡，一聲不吭。
沈霄全瞬間明白。
女兒這是在布局，她要聞澤厲跳進她這個局裡，永遠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