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肆:“就是同意?”
也不是同意不同意的問題,就是……就是……
反正讓嚴肆不喊了,謝執也狠不下這個心。
謝執最後道:“……同意。”
嚴肆:“OK。”
嚴肆說完這個“ok”,搭在謝執肩膀上的手也輕捏了一下謝執的肩胛骨,笑了起來。
“既然好。”嚴肆笑著說,“那下一圈,換你喊。”
“喊……喊一二一?”
“你覺得呢?”嚴肆湊近謝執耳朵,輕言細語,“當然是……”
“喊我的名字。”
·
“嚴肆嚴……嚴肆嚴……”
剛才嚴肆喊謝執隻喊了半圈,而謝執喊嚴肆,則是實打實地喊了一圈。
嚴肆愜意地享受謝執喊他名字,慢慢走完一圈,謝執眼尾都快紅得滴血了。
上一次這麼激動地喊嚴肆名字,還是在上周在空無一人的宿舍看嚴肆live的時候——好吧,其實也不是很久遠。兩個人一圈走完,回到剛才休息的地方。
嚴肆滿心歡暢,和謝執靠在操場邊上吹風。
很快,有兩個人向他們走過來。
烏漆嘛黑的一團人挪動過來,到燈下,謝執才發現是兩位室友。
沈飛語:“班長,你們走得好好啊!!!如果不是嚴大佬才回來,我都以為你們練習好幾天了!!”
於霽:“嗬嗬,是啊,不像某些人,左腳絆右腳,練習五天如一日——如一日的菜。”
沈飛語:“您可閉上嘴吧,這個時候還要內訌嗎?”
室友拌嘴是常規模式,謝執看了一眼嚴肆,嚴肆饒有興趣地看兩個人對嘴,沒說話。
沈飛語和於霽互相罵了一陣之後,齊刷刷回過頭,看向謝執和嚴肆。
沈飛語:“所以,我們的情況,班長大人,嚴大佬,你們也都了解了。”
嚴肆:“嗯,是挺了解了。”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於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不對?!”
嚴肆忍著笑意:“對,所以?”
沈飛語兩隻手指豎在手背上,手指一彎,噗通下跪:“所以!!!跪求大佬大人告訴秘籍!”
謝執懵了:“什麼秘籍?”
“走兩人三足的秘籍。”於霽說,“剛才我聽到你們在喊口號了——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
謝執:“……”
嚴肆裝傻:“不是一二一嗎?”
“不是啊”沈飛語哭嚎,“雖然沒聽清楚,但絕對不是一二一吧。”
謝執:“……”
暴露怎麼來得這麼快???這麼羞恥的事情,居然也被聽到了嗎??
謝執還沒來得及反應,嚴肆已經開了口。
嚴肆:“啊,你們說的是那個。”
謝執回頭,一臉冷然地看著嚴肆,表麵不動聲色,實際瞳孔地震——那個是哪個?嚴肆想要說什麼???
會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嗎?
沈飛語雙手合十:“就是那個!”
嚴肆:“其實……”
於霽:“其實!!!”
嚴肆:“其實喊的是四五四。”
沈飛語&於霽:“……啊?”
謝執:“……啊?”
嚴肆看了一眼謝執,轉過頭,繼續看著二位室友,臉上帶著真誠而不作偽的笑容:“畢竟,喊一二一太無聊了嘛。”
“但是……”沈飛語仍然不信,“沒有秘籍嗎?”
嚴肆聳肩:“沒有啊。”
於霽仍然不死心:“那你們怎麼能走得這麼好的?”
“這個?”嚴肆長胳膊壓在謝執肩膀上,垂在謝執胸前,又笑起來,笑容裡麵八分自信,兩分……欠揍。
“當然是因為……”嚴肆神色嚴肅,“絕佳的默契。”
·
沈飛語和於霽腿都給嚴肆忽悠瘸。
最後以“果然還是和你沒默契”“呸,何止是沒默契,是上輩子折了翅膀的仇家”的對話遠去。
謝執看向嚴肆,想了想,說:“我還以為……”
嚴肆:“以為什麼?”
謝執:“以為……你會說出去。”
剛才那一刹那,他真的以為嚴肆要告訴那兩個人了。
嚴肆:“我才不想告訴他們,這是我和班長的秘籍,概不外傳好嗎?”
謝執笑了笑,低下頭。嚴肆:“不過,說到秘籍,倒是有一個方法。”
謝執:“是什麼?”
嚴肆拍拍謝執肩膀,示意他站起來,一指遠處長梯:“多走複雜的地形,能提高默契程度。”
嚴肆:“走吧,去走走校園。”
謝執的腿也給嚴肆忽悠瘸了,兩個人就這麼綁著,連體嬰一樣地從長梯下麵走上去,開始在校園裡麵晃蕩。
路過高三時正好趕上高三下晚自習,本來腳步匆匆的學姐們停在了樓上,占據各種優質看台,看著兩個人綁在一起走。
“是……練習兩人三足?”有人提問。
“我看不像,兩人三足不在操場練,在這裡閒逛?”人群有問有答,“我看——是秀恩愛的新方法!”
“我不能更同意。”
怯怯私語停在兩個人聽不見的範圍,兩個人一路往前走,直到校園的湖畔邊,謝執才喘了喘氣。
“累了?”嚴肆馬上注意到了。
謝執:“嗯……那個,腿有點疼。”
兩人三足綁著走久了,腿就會開始疼,嚴肆經常訓練舞蹈沒什麼感覺,聽到謝執這麼說,舉目看了一下,找了個涼亭,帶他進去。
兩個人坐在涼亭內,亭外燈光如豆,光源灑下來,照出紅繩上一點點淺金色。
嚴肆彎下腰,解繩結。
五分鐘之後,嚴肆緩緩直起腰,指尖被磨得有點紅。
“糟了。”嚴肆說,“我剛才打的也不是死結啊。”
謝執:“是……打不開了?”
兩個人腿被繩索綁得有點緊,謝執小腿脹痛,卻沒表現出來。
嚴肆低頭又弄了一下,確認剛才的活結由於運動,已經變成了死結。
謝執:“你要不要試著脫鞋,然後把腳取出來?”
小腿處有一點點活動空間,但是穿著鞋子,腿肯定取不出來。
嚴肆想了想,聽從謝執建議,低頭散開自己的AJ鞋帶,把腳往繩子外取出,然後低頭係鞋帶。
嚴肆剛剛把自己的鞋帶係好,抬起頭,發現謝執的腳已經取出了紅繩,那一根紅繩也不見了。
嚴肆:“嗯?繩子呢?”
謝執的校服褲子鼓起一塊,被校服外套下擺遮住,看不出來。
謝執:“不……不知道。”
謝執:“可能……風吹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