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家長了!!!
“好。”嚴肆淡定地點頭。
謝執看著嚴肆。
嚴肆吃了口菜,感受到了謝執的目光,回頭問:“怎麼了?”
謝執:“你……不緊張?”
嚴肆一笑,搖搖頭:“外公外婆會吃人嗎?”
謝執:“當然不會!”
嚴肆:“那就對了,無非提前見家長而已,我緊張什麼?”
嚴肆一邊說,一邊淡定地去叉自己盤子裡麵的麵包吃,叉子往下——準心差了一點,叉子尖抵觸在光滑的盤子上,因為打滑,發出了“嘎吱”一聲。
誰他媽說嚴肆不緊張!
見見見見謝執家長!!!
還是地位最高的外公外婆——
緊張爆了好嗎????
謝執看到了嚴肆那個動作,可還沒等他想明白那個動作細節的意義,就聽到VIP休息室門口一片嘩然。
“程總!”有一個中年男性激動的聲音,“程總您好,還記得我嗎?”
“當然。”男人沉穩的聲音響起。
“程總是您,沒有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又有一個聲音加入。
“程總是誰?”有女聲問。
“程屹啊——程屹你不知道還混這個圈!”
坐頭等艙的多半都是商務人士,對於嚴肆這樣的明星——或許認識,但並不狂熱,可對程屹這樣的巨佬就不一樣了。
休息室秒變粉絲見麵,烏央烏央一群人湧過去和程屹握手。
程屹逐次和人握手,目光溫和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趁機拽著自己的小夥伴溫隨心跑路的林久。
“林導!!!”
激動的人是潘言,在林久跑過來的刹那,潘言霍然站起,一片蛋糕紙隨他而飄飛,然後又落到桌麵。
“您您您——您坐飛機嗎?”潘言激動得手足無措,連忙掃了掃自己旁邊的座位,“您坐我這兒嗎???”
“坐啊!”林久倒是大方,他一眼就看出潘言和嚴謝認識,於是不扭捏,一屁股坐在潘言旁邊,說,“我不坐飛機,就是進來送送你們唄。”
送送我們!!!!潘言西子捧心,快要心肌梗塞了!!
這可是林久!!!威震八方的林久!!!
何德何能,被他送送——
“林導。”潘言寬麵條淚,一把抓住林久的手,“您好,我叫潘言,我未來也想成為導演!!!”
“哦?”林久來了興趣,“你也想當導演?準備考哪個學校?”
林久和潘言自來熟地聊起來了,程屹被堵在一邊又沒過來,目前,整個vip廳裡麵最安靜的,反而是嚴肆、謝執,以及……
溫隨心三個人之間的空間。
溫隨心看看謝執,又看看嚴肆——簡直……簡直是坐立難安!!!
什麼尷尬的場景,怎麼解釋自己出現在了這裡???
“是林久要來送你們的。”溫隨心冷冰冰,硬邦邦地對謝執說,“我……順路罷了。”
“是是是是。”林久和潘言聊天中插拆溫隨心台,“也不知道誰,昨晚小白一發信息來,蹦起來三丈高,刷了一張……哦不頭等艙票,非要我也一起跟來送。”
“你閉嘴!!!”溫隨心氣瘋了,轉頭又瞪謝執,“我才沒有。”
嚴肆憋笑差點憋出內傷,不管禮貌不禮貌,趕緊坐下去,借吃東西掩飾笑意。
謝執也想笑,但最後,隻是乖乖地看著溫隨心,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我知道,師父。”謝執說。
溫隨心:“……”
師父就像一句魔咒,把溫隨心炸起來的毛都理順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目光遊移到窗戶外,又遊移回來。
最後,溫隨心像下定了什麼決心那樣,深吸了口氣。
“你。”溫隨心對謝執說,“好好考。”
溫隨心:“在外麵吹自己是我徒弟,就不準考差了給我丟人!”
溫隨心:“聽到沒!”
·
帶著溫隨心的祝福,謝執飛過了整個航程,下飛機,剛剛走出關口,就看到外公外婆老兩口在關外等著,見到謝執刹那,臉上一陣驚喜。
二位老人衝謝執揮手,這麼一揮,召喚來了三個都在一米八以上的帥氣男孩。
“乖乖。”外公拉謝執的手,眉開眼笑,“累不累?這些人是?”
嚴肆聽到了這句問題,舔了舔下唇,喉結輕顫。
“外公!”潘言倒不輕顫,他非常自來熟,雙手一起捏住謝執外公空著的另外一隻手,上下舞動一下,大嗓門道,“您好!我叫潘言!我們都是謝執的好朋友!”
嚴肆:“……”
嚴肆默默看了潘言一眼——正好看到潘言鬆開了謝執外公,又和謝執外婆握手,那叫一個——烈火烹油,鮮花著錦。
有時候,身邊有潘言這樣的朋友,簡直可稱為如有神助。
“好好好。”外公已經被潘言弄昏頭了,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又問,“都回來考試的?”
潘言:“對,我和謝執考一科,都考編導——隻是我未來要去考導演。”
潘言一邊說,一邊用手肘打了打嚴肆,道:“你呢?”
“外公好。”嚴肆謙和道,“我叫嚴肆,我考表演,但也是謝執同學。”
“嗯!”謝執外公還沒說話,謝執外婆已經眯起了眼睛,很滿意地看了嚴肆幾眼,“這麼帥氣的小夥子,確實該考表演。”
“就是。”外公不由得讚同,“否則多浪費人才。”
兩位老人在謝執決定投身編劇藝術後,就對娛樂圈的分工進行了係統的學習,對於演員也沒有偏見。
謝執聽到這句話,笑得露出八顆牙齒,回過頭,看著嚴肆。
嚴肆臉有點紅,好像不好意思,卻乖乖低著頭,聽外公外婆說。
“誒,外公外婆,我看到我爸爸媽媽了,我過去了啊。”潘言咋呼了一陣,在人群裡看到了兩個身材如模特,顏值像天仙的人,立刻和謝執外公外婆告辭。
老兩口揮彆潘言,又看了看戳在這裡,沒有任何動的意思的嚴肆,交換了一眼神。
謝執外公開口:“小嚴……是小嚴吧?”
嚴肆:“外公,是我。”
謝執外公:“你家人呢?”
一個在北京牆上作畫,一個在滿世界飛來飛去搞錢,對了——還有個哥哥,輔助那個全世界飛來飛去的搞錢。
怎麼了?
嚴肆乖乖道:“在工作。”
謝執外公:“哦——”
謝執外公“哦”完,又回頭看了謝執外婆一眼,兩個人眼神一對,基本上也把關於對嚴肆的想法交換完了。
中心意思如下:“可憐的崽崽。”
畢竟,都這個時間節點了,嚴肆身邊也沒個家人陪著,恐怕和謝執情況差不多,都是父母疏於關心那種。
“行,年輕人就是要獨立。”謝執外公看破不說破,空手一拍嚴肆手背,把他拉住,“你叫我一聲外公,我就把你當外孫了,走——外公請你們吃飯。”
·
重慶遍地都是火鍋,但第三天謝執還要考試,當然不能吃那麼辣的,謝執外公開車接兩個人去郵電大學附近找了家湯鍋吃了,又在附近酒店住下,方便第三天謝執直接去考試。
謝執和嚴肆作為“同學”,理所當然分一間。
第二天清晨,謝執和嚴肆吃完早餐,嚴肆拿個快餐盒,和外公剛下樓。
謝執外公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就忍不住開始犯愁。
“這怎麼辦呢?”謝執外公皺眉,看著外麵坡度很大的山路,“下雨天我都不敢開車的。”
這個酒店開車到郵電大學就十分鐘,路程不遠,但都是濕滑山路,謝執外公畢竟年紀大了,不敢開這麼有危險的路段。
“外公,我來開車吧。”嚴肆馬上說。
“你?”謝執外公嚇了一跳,看他,又回頭看謝執,“你同學還會開車?怎麼回事?”
謝執:“……”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謝執想了想,福至心靈:“他複讀了。”
嚴肆眼睛微微睜大,片刻後,笑著點頭:“外公,我複讀了。”
“哦……”謝執外公懂了——藝考本來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複讀不容易,他不歧視嚴肆,就覺得心疼。
複讀的嚴肆扛起了開車的重任,穩穩當當地把車開到郵電大學外麵,然後也進不去了。
考試期間,學校不開放社會車輛進入。
“外麵雨大。”嚴肆拿起車上唯一的一把傘,轉向後座老人,“外公外婆就彆下去了,我進去送送謝執就好。”
謝執的外公本來想送,但外麵雨確實不小,等會兒如果自己摔了反而給謝執添麻煩,也就同意了嚴肆的提議。
嚴肆熄火下車,自己先打開車門撐好傘,然後才轉到謝執那邊,手指扣住門把,拉開車門,傘舉過車頂。大雨淋到嚴肆脊背上,嚴肆麵不改色,扶住謝執,輕聲道:“小心。”
謝執被他扶下來,身體幾乎和嚴肆擠在一起,有些羞澀地看了他一眼。
謝執外婆坐在車的右側,看到這一幕,不覺得離譜,倒覺得很溫馨,可也沒多看兩下,謝執就已經下好了,嚴肆隨手關門。
嚴肆舉著傘,因為大雨,他單手把謝執拉在懷裡,傘把吊一個白色的不透明飯盒,帶著謝執往裡走。
郵電大學坐落在半山腰,校園裡綠樹成蔭,剛剛進去,雨都顯得小了很多。
考試地點在最深處的傳媒藝術學院,嚴肆帶著謝執從林蔭道走過去,又在距離傳媒藝術學院大樓還有五步的地方停下來。
兩個人往小樹林中拐了一下,嚴肆停在一棵大樹後。
百年樹木,這裡的樹多數都粗壯得能夠將兩個人藏起來,兩個人躲在樹後,與人來人往的大路似乎隔絕開來。
嚴肆把傘遞給謝執,謝執自然地接過,舉在兩個人之間。
“剛剛就想問了。”謝執舉起傘,那個一次性飯盒正好橫在兩個人之間,他戳戳飯盒,問嚴肆,“這是什麼?”
“是給你的。”
嚴肆把飯盒從塑料袋中取出來,在謝執麵前揭開蓋子。
謝執往裡麵看,裡麵是一根小小的油條,旁邊是兩個切了片的雞蛋。
一橫兩個零,是一百分。
“還記得嗎?”嚴肆取出油條,喂到謝執嘴巴裡,“我去試鏡的時候,你給我做的早餐就是這樣的。”
“記得。”
一根油條幾秒鐘就吃完了,嚴肆又拿蛋,喂給謝執,一共一百分,嚴肆看著謝執吃完,這才心滿意足。
謝執咀嚼最後一口蛋,吞咽下去,目光一直停留在嚴肆身上。
“怎麼了?”嚴肆把飯盒收回去。
“親我一下。”謝執低聲說,“把勇氣……都給我,行嗎?”
“……”
蔽日的樹遮蓋了雨,嚴肆把雨傘往後傾斜,徹底擋住兩個人。
傘中,嚴肆閉上眼睛,側過臉,親吻住了謝執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藝考開始!看我們的學霸如何囂張霸道地橫行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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