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沙灘泛著朦朧的白光,腥鹹的海風肆意吹拂,不遠處的樹林裡,時不時傳出響動聲。
許建洲輕而易舉地把木筏拖到沙灘邊,他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虛心問道,“就放在這裡嗎?”
戚媛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海域,“今晚海流朝西移動,也就是說,咱們能順著海流到達目的地。”她伸手指向不遠處海浪衝刷更猛烈的地方,“把木筏拖到那邊去。”
許建洲沒有半分質疑,二話不說照做。
陳柏見狀,立刻詢問,“那我做些什麼?”
站在原地無所事事,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他搓了搓手,“我什麼都行。”
戚媛抿唇衝著蘇豔梅招了招手,“咱倆先上去。”旋即她聳了聳肩,“如你所願,你先走到水裡,把木筏拉向深處。許建洲,你在後麵,扶住木筏的後端,要儘力控製住不能晃動。”
說完,她便走到舵柄的位置。
如果方向稍有不對,那木筏根本無法下水。
陳柏使足了勁,手臂青筋暴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衝擊而來,令他睜不開眼。
他死死抓著木筏,身體緩緩沒入海水中。
沒有任何救生裝備,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陳柏的心裡浮出恐慌,他無意識地舔舐嘴唇,一股鹹味蔓延口腔。
相較於陳柏,許建洲的狀況要好很多。
戚媛瞥了一樣木筏所處位置的深度,依舊鎮定地掌舵,“爬上來。”
陳柏如蒙大赦,嗆了一口海水後,他掙紮著爬上了木筏,旋即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木筏上喘著粗氣。
很快,海風吹起船帆,劇烈晃動的木筏也逐漸穩定下來,戚媛緩緩回頭,瞧著木筏在海麵上留下的痕跡,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蘇豔梅唏噓不已,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夢幻的經曆。
許建洲仍處於亢奮狀態,他環視四周,依稀瞧見前頭也有一艘木筏,他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人比我們出發的還要早。”
戚媛聞言,忍不住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但怎麼也瞧不真切。
良久,她隻能作罷,“現在開始,咱們分成兩組,我和許建洲一組,蘇大姐和陳柏一組,輪流休息,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務必要叫醒所有人。”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此時此刻大家儼然把戚媛當成了主心骨,“好。”
很快,木筏緩緩地駛向大海深處。
蘇豔梅平躺著,她感覺自己精疲力竭,隻一會兒,她便昏睡過去。
夢裡,兒子手術十分成功,又恢複了以往活蹦亂跳的模樣。
她的嘴角緩緩浮出一抹慈祥的笑意。
而觀看直播的網友,較之白天,數目增多了一倍有餘,此刻正在進行著激烈的交流。
“???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在給戚媛刷屏?還是她的粉絲集體來刷存在感了?”
“呸,不說話就彆說。換你你能那麼秀?看到海上這木筏了嗎?沒有媛媛哪裡能有它?”
“66號大佬也是真的厲害,人狠話不多,一個人默默地出海了。”
“66號不僅是大佬,還長的賊帥,看他雷厲風行的做派,愛了愛了。”
“要是戚媛能和66號……傅陸離強強聯手,沒準節目組的恐怖死亡率能被打破?”
“37號我也喜歡,盯了他半天了。”
……
戚媛安靜地吹著海風,時不時地調整舵柄的位置。
夜闌人靜,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星空,思緒情不自禁地蔓延。
曾幾何時她所處的境地比這惡劣一百倍,沒有指南針、沒有GPS定位、甚至沒有水和食物,那時候,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會不會死去。
“你在看什麼?”
許建洲與戚媛一組,自然也沒睡。
戚媛伸手,“我在看北極星。”
“在海上,如果迷失了方向,就可以尋找北極星。地球圍繞地軸進行自轉,北極星與地軸的北部延長線非常接近,所以夜晚看天空,北極星幾乎不動,而且在頭頂偏北方向,從而指示北方。”
許建洲仿佛回到了地理課堂。
他昏昏欲睡。
媽誒,實在聽不懂誒!
戚媛瞥了他一眼,便沒了再說的**。
畢竟誰都不願意對牛彈琴。
網友見許建洲這模樣,簡直要笑瘋了。
“八大板塊隨機切換,會有深海模式,這許建洲也不趁機多學一點。真是像極了當年在課堂上睡覺的我。”
“我對戚媛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那麼多優點?”
“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戚媛隻說北極星可以指示北方,她沒說怎麼找到北極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