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升騰著股股熱浪, 叫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戚媛與傅陸離艱難地行走, 身軀在一望無際的沙群中顯得渺小而又孤寂。
兩人相顧無言。
在係統的幫助下, 芯片定位的作用已蕩然無存, 所以並無後顧之憂。
要做的隻是儘力趕時間。
傅陸離瞥了一眼時間,開口道,“間隔時間到了,可以喝一點水。”
他們雖從山洞中成功脫困, 但先前獲得的物資並沒有隨身攜帶, 眼下隻有少部分的水源與食物, 他晃動水壺,並
沒有動靜,他心下一沉,背過身去飲用,隻有極少的一口, 忍住口乾舌燥, “繼續。”
係統雖將他們成功帶出,但地點卻是隨機的。
經過多次精密計算後, 才估算出大約要走五天的時間。
滿打滿算才走了兩天整,傅陸離心情著實有些沉重, 畢竟,一路來, 並沒有找到任何的水源。
在缺水的狀況下繼續行走, 無異於找死。
可這樣的窘迫, 他卻不願意告知戚媛。
戚媛將水留在嘴裡, 又做了幾次深呼吸,缺水的感覺立刻得到了緩解,她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將所有的水一飲
而儘。
可理智尚存,她艱難地收回水,但餘光落在傅陸離臉上時,她遲疑了一下,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咽下口
中的水,“你是不是沒有水了?”
傅陸離神情沒有半絲的變化,“有。”
戚媛並不願意多管閒事,雖然和傅陸離結伴而行,但他們倆實則疏離的很。
“那繼續走吧。”由於趕時間,他們在白天也需要趕路。
可白天在沙漠中行走和晚上在沙漠中行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甚至於沙子的熱氣能散發到好幾米高的地
方,地平線也會隨著熱氣扭曲,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又是一天過去。
天空露出魚肚白,戚媛揉了揉筋疲力竭的腿,嗓子因為缺水而顯得沙啞,“休息一會兒吧。”
在沙漠中行走比在雨林內更鍛煉人的意誌,這種孤寂與痛苦能把人深深磨滅。
傅陸離正欲回答,但整個人一下子倒了下來。
戚媛聽到“砰”的一聲,連忙轉身,音調陡然增高,“!“你怎麼了?”
傅陸離忍住呻吟,將護目鏡等物摘下,俯身狂吐,這兩天本就沒有怎麼進食,肚子裡空空如也,隻能吐出了
一些酸水,之後,他渾身便忍不住的開始抽搐起來。
戚媛連忙上前一步,將他扶住。
可觸及到傅陸離皮膚的那一刹那,她的臉色陡然變了。
實在是燙的驚人,而且沒有一滴汗。
傅陸離咬緊牙關,他的身體更是不住的顫栗,“我中暑了。”
中暑分為三種情況,先兆中暑,輕症中暑和重症中暑,前兩者情況較淺,唯有後者最嚴重。
而重症中暑又分為三種,熱痙攣、熱衰竭和熱射病,很容易意識模糊導致休克,病死率非常高。
戚媛將傅陸離扶著坐了起來,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臉色有些難看。
人的身體通過流汗冷卻,可在極度缺水的情況下是無法流汗的,這也代表著無法讓身體冷卻下來,這樣的情
況一直持續,傅陸離器官會逐漸衰竭直至死亡。
傅陸離眼皮子有些沉。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難受了。
“你多久沒喝過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