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林今天能做歐皇嗎:綺綺崽, 我好像看見你上線了。看見說風涼話的彆理會哦,多看看誇你的。
@小林今天能做歐皇嗎:臥槽臥槽!綺綺回我了!!!
其他網友也立馬反應了過來, 在這條評論下堆起了高樓。
【姐妹你這不就歐了嗎】
【我靠白綺回給你的居然是席老師的高清大圖!】
白綺把拍的那張照片回到了評論裡。
所有人點開都能清晰看見,照片裡的席老師立在一個中式的鬥櫃前,鬥櫃像是老黃花梨的。
而鬥櫃上擺著一隻漆盤,漆盤裡有中西式點心,有茶也有奶。
席老師將襯衣袖子挽起,長身玉立,動作優雅,手持著一把餐刀, 不緊不慢地將盤子裡的水果,切成更小的塊兒。
在相片定格的那一刹, 他微微一抬眸, 朝拍照的人看了過來,他的神情平靜,眼底卻好像盛滿了光。
照片的另一角, 還有人露出了一點側影, 從映在牆上的身影隱約可以判斷。那是一個係著圍裙的外國女傭。
如果再看得仔細一點呢。
那麼大概還能窺見後麵的背景裡, 有掛在牆上的古董字畫, 像是王羲之草書的高古摹本。
【真是從縫兒裡都透著有錢的氣息】
【這是舅舅家?】
【席老師看上去好溫柔啊,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大概就是,比平時鏡頭裡的樣子, 還要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哈哈哈綺綺這是想說,我不僅沒有動手端茶倒水, 甚至還可以躺著享受席哥親手給切水果的待遇嗎?妙哇妙哇,一張照片勝過所有文字解釋啦】
【不是, 樓上的姐妹怎麼知道是躺著的?】
【看照片拍攝角度,白綺這會兒應該躺得挺舒服的】
白綺不自覺地一下坐直了身體。
這都被你們發現了?
當代網友都是福爾摩斯誠不欺我!
白綺大致翻了翻評論,發現他們是真的能扒,一張照片能解讀出不少信息。
正好這時候席乘昀端著水果過來了。
白綺身下的沙發往下陷了陷,席乘昀在他的身旁落了座。
“拍了張席老師的照片,還發了。”白綺自覺交代道,“唔,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剛才沒想太多,但發完就想起來,席老師可是一言一行都要斟酌再斟酌的公眾人物啊。
“我看看。”席乘昀伸出了手。
白綺忙把手機遞給了他。
席乘昀大致翻了翻,笑了下說:“嗯,綺綺不太會拍。”
白綺一下坐直了:“嗯?我拍的席老師不夠好看嗎?”這可就侮辱我的拍照技術了啊!
席乘昀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嗯。”
他飛快地抬起手臂,一下扣住了白綺的肩,將他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帶。就在白綺感覺到耳邊不輕不重地落下席乘昀的呼吸那一刹,他聽見“喀嚓”一聲輕響。
席乘昀拍下了桌上的果盤。
拍完後,席乘昀又用白綺的微信發給了自己。
然後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機,登上很久沒有登錄的賬號。同樣不需要過多的文字補充,就一張照片發出去。
白綺:?
怎麼?這個有什麼不同嗎?不就是拍個果盤嗎?
“看電影嗎?”席乘昀問。
白綺隻好暫時丟開了關於照片的疑惑,點點頭,和席乘昀一塊兒看電影了。
等電影看完都是倆小時以後了。
白綺起身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往房間走,打算洗個澡就先休息了。
他一邊走,一邊低頭看手機。
又上熱搜了???
#席老師撒糖#
因為照片嗎?那不是我撒的嗎?怎麼是席老師呢?
白綺不服氣地點進去,發現掛上熱搜的,還真是席乘昀那張平平無奇的水果盤照片。
但點進評論區,網友已經幾近磕昏。
【姐妹彆看果盤,看剪影!看剪影啊!】
評論區裡的網友聲嘶力竭地吼。
白綺這再仔細一看。
好家夥。
不愧是席老師,和當初拍戒指的時候一樣,不著痕跡地給大眾看了他們想看的東西。
這張照片裡,光從背後照過來,他被席老師摟住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了茶幾和地麵上。
從腦袋的影子形狀,甚至還大致可以判斷出,當時席老師在側過頭看他,而他在看果盤。
這是一張需要靠網友自己去摳糖,去對剪影進行想象加工的照片。
高還是您高!
學廢了學廢了!
白綺收起手機繼續往前走,但走了沒兩步,他就忍不住又拿出來看了兩眼。
明明隻是個影子。
但是他總覺得,席老師側過頭看他的時候,仿佛傾注了無限的溫柔,連燈光都因此變得柔和而靜謐了。時光仿佛被定格在這一刻。
他想,他喜歡這張照片。
第二天早上,舅媽特地回了趟家陪他們吃早餐。
她不好意思地說:“你要的東西,大概要三天後才能查到。”
席乘昀笑了下:“嗯,不急。”
沒多久,席舅舅也突然回來了。
他換了一身打扮。
白色襯衫,藍色條紋領帶,搭配同色馬甲,外麵是灰色的粗花呢外套,完美包裹了腰身輪廓。
下-身是高腰、整齊有刀鋒的騎兵斜紋長褲,精致而利落。看上去像是個優雅又不失銳利的老派紳士。
今天這身打扮,是叛逆舅舅在通訊軟件上,和白綺爭了三個來回的結果。
他覺得這是很明顯的席乘昀的風格。
他甚至一度覺得白綺眼瞎。
【你不能因為喜歡席乘昀,就認為這是男人最帥的一麵】
舅舅不服氣地說。
【可是舅舅也不能回到二十歲,打扮成我這樣啊。】
白綺如是說。
【。。。】
舅舅最後又往白綺的賬戶裡,再塞了個五百萬,以作為自己叛逆過頭,又一次不尊師重道的自我反省。
然後就變成這個再站在餐廳門口的新舅舅了。席舅媽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驚訝。
“挺彆致。”舅媽說。
舅舅眉心動了動,這才大步走過來坐下了。
他喝了口水,才低聲說:“之前拍到你們的照片,應該是蔣申故意讓人送給我的。”
蔣申,蔣父的大名。
席乘昀並不意外,他隻平淡地應了聲:“嗯。”
“要是找到了你弟弟,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處。”舅舅冷冰冰地說。
舅媽聞聲,也不由道:“要不要用一些非常手段,逼一逼……”
席乘昀的麵色這才有了點變化。
他皺了下眉,垂下眼眸道:“他們是石頭,小耶是瓷器。拿瓷器碰石頭,不值得。”
白綺想,小耶應該是席老師親弟弟的小名。
他大概也聽明白了。
蔣家之所以還能好好地到現在,大概是蔣家手裡拿捏著小耶的去處線索。
那就幾乎等同於,席老師的親弟弟被蔣家抓在了手裡。
席乘昀語氣平淡:“我派人跟蹤過蔣申很多次,甚至包括蔣方成,還有蔣方成的母親。甚至連那個保姆的娘家人,都查過。沒有一點線索……”
蔣申在這樣的生死大事上,倒是聰明到了極點,一切捂得嚴嚴實實的。
白綺小聲問:“那……席老師有沒有想過,也許,連他們都不知道,小耶究竟去了哪裡呢?”
席乘昀一頓。
不是沒有想過,所以也從彆的方麵入手去找了。
“相比起從其它地方入手,還是從蔣申身上找到更有可能。”舅舅說。
這時候席乘昀的手機響了。
席乘昀頓了下,將電話接通。
“我很高興,你還沒有拉黑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分享一下。”那頭傳出了阿道夫的聲音。
“什麼事?你說。”
阿道夫在那頭,立馬把手機轉成了聲音外放。
他蹲下身,笑著說:“你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先打了你一頓嗎?”
他對麵的男人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臉都被勒出了兩道血痕。
這會兒艱難地轉動著眼珠子,喉頭擠出了點聲音:“你……”
他話沒能說完。
阿道夫指了指手機聽筒:“那邊的人叫席乘昀,我們以前一起跳過傘,跳傘還掛樹上了。”
席乘昀:“……”
這樣的老黃曆重數一遍倒也不是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