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白綺看了看席舅舅, 再看了看席乘昀,他覺得自己明白了點什麼。於是遲疑著出聲道:“唔, 他們大概可能隻是想要邀請你做一個親緣鑒定?”
“是這樣嗎?席老師?”白綺小聲問。
席乘昀點了下頭。
他微一彎腰,手搭住了弗蘭克的肩:“現在能談談了嗎?”
弗蘭克好像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中。
他當然知道親緣關係鑒定意味著什麼。
可是一個人能幸運到這種地步嗎?獲得新工作邀請的同時,以為自己大概要花上一輩子去尋找的人,還會自動送上門來?!
中彩票也未必有這樣的機遇!
弗蘭克懷疑地看了看席乘昀,再三確定了以對方的知名度和身家豐厚程度,似乎並沒有什麼可從他身上圖謀的……
而且白綺……應該是值得相信的。
弗蘭克茫然又無措地坐在沙發上:“那……試一試?”
席乘昀點了頭,於是禮貌地微笑了下,按住弗蘭克的肩膀不動聲色地一用力, 就這麼把人從白綺的身上扒了下來。
“我去約一下醫生。”席乘昀這才摸出了手機,轉身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弗蘭克在沙發上坐了會兒, 才漸漸從震撼中回過了神。
“我能問一問, 你們家……丟了小孩兒嗎?”
那頭席乘昀收起手機,轉過身,平靜地敘述道:“嗯, 我弟弟丟了很多年了。”
“那您怎麼能確定我可能就是您丟的弟弟呢?”
“舅舅說你長得很像外公, 大概是隔代遺傳?”
弗蘭克遲疑了一會兒, 小心地伸出手:“請問, 有照片可以看看嗎?”
席舅舅接聲道:“我讓人去取。”
弗蘭克:“哎。”
他大概是有點怕席舅舅, 一邊應著聲,一邊本能地往著白綺的方向挨了挨,然後斜裡伸出來一隻席老師的手, 又結結實實地把他按住了。
弗蘭克一聲沒吭,老實地坐住了。
白綺忍不住眨巴眨巴眼。
如果弗蘭克真的是小耶……那麼他落在席家, 大概有點像是……小白兔落進了猛獸叢?
席舅舅很快就從下屬那裡,拿到了一些關於席外公的照片, 甚至是剪報資料。
而席乘昀也很快約好了鑒定中心,時間在後天。
因為第二天弗蘭克得先到節目組去報道。
白家夫妻恍恍惚惚、隱隱約約地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白山,你把沙發弄一下。”
“哎。”
白爸爸應著聲,把沙發變成了一張床,然後熱情地留了弗蘭克一晚。這要真是席家丟的小孩兒,那以後不就還是一家人嗎?
白綺轉頭進小雜物間,翻箱倒櫃地給弗蘭克找新牙膏。
他前腳進去,就聽見了腳步聲。
一回頭,就見白爸爸杵在那裡。
“爸?怎麼了?”白綺疑惑地迎上白爸爸的目光。
“哎……”白爸爸遲疑了下,低聲說:“我才知道小席家裡那麼複雜。”
白綺想說,但是席老師人不複雜!
緊跟著他就聽見白爸爸說:“你可以對小席再好點兒,上次爸爸給你打那錢,給小席花了嗎?”
“沒……”
“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摳門呢?該花得花的。”白爸爸輕歎一口氣,“彆人呢,肯定是覺得流落在外麵的小孩兒可憐。但是你爸爸我,多少是有點胳膊肘隻往自己家拐。我覺得吧,小席這些年遭受的壓力和痛苦,不見得少。”
白綺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了。
他用力點了兩下頭:“嗯,我一會兒就哄席老師去!”
白爸爸連連擺手:“行行,去吧,我和你媽幫著招待客人就行了。”
白爸爸把洗漱用品收拾出來,又燙了新的筷子和碗。
等一轉身,就見著白綺騎席乘昀背上去了。
白爸爸:?
不是哄小席去了嗎?這叫哄嗎?
這頭白綺牢牢趴伏在席乘昀的背上,幾乎連臉都抬不起來,就這麼深深埋在了席乘昀的脖頸間。
“席老師,……開心一點了嗎?”白綺的聲音又低又輕,像是飄飄忽忽地懸在半空中。
席乘昀垂眸。
“差一點。”
席乘昀的一隻手扣住白綺的腰,一隻手扣住了白綺的腿。
扣住腿的那隻手,沿著小腿肚,一路緩緩往上,順著起伏的肌肉線條,摩挲過大腿根。在國外民宿裡的記憶,迅速被勾回了籠。
隻是沒等那段記憶在腦內來回播放,席老師的手最後按在了他的屁股上。
席乘昀麵色不改,衣冠楚楚,看上去依舊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手已經掩在白綺的外套底下,跟玩橡皮泥似的,按壓捏揉好幾個來回了。哎你不對勁!
白綺不自覺地繃緊了腿,身體本能地往下墜了墜。
他以為要不了一會兒,席老師大概就撐不住他了。誰知道老半天了,席乘昀還依舊穩當有力地背著他,從客廳晃悠到了陽台,又從陽台晃悠了回來。
“席老師……”白綺忍不住又低低叫了一聲。
席乘昀也低聲應了:“嗯。”
“現在呢?有沒有更開心一點了?我覺得我可以下來啦。”白綺貼著他的耳朵說。
白綺微微側著臉,目光閃爍。
借此擋去了他所有不對勁的神情變化。
席乘昀感知著耳邊吹拂來的溫熱氣息,白綺說話的時候,嘴唇都仿佛親吻到了他的耳廓。
席乘昀脖頸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的手往上抬了一些,按了下白綺的背脊,然後把人背進了臥室。
等臥室門“嘭”的一聲扣上,白綺的雙腳終於挨了地。
席乘昀把他放了下來。
“席老師……”白綺剛起了個頭。
席乘昀轉身扣住他的腰,親了下他的耳朵。
席乘昀垂眸,還是滿臉平靜的紳士模樣。
他拍了下白綺的腰,這才低聲說:“嗯,很開心了綺綺。我今天很開心。就算最後結果出來,弗蘭克不是小耶,我也已經足夠開心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弗蘭克吃了滿肚子白爸爸做的菜,他裹著毯子,坐在沙發改拚成的床上,望了望白綺的臥室門。
席先生背著白綺從那裡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