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周錦言已經脫掉了褻衣,乖乖地泡在水中,水汽氤氳之間,長及腰際的烏發漂浮在水麵上,如玉麵容的微微泛紅,幾縷黑發貼在胸口沒入水中,露出來的圓潤肩頭和精致鎖骨被熱水惹出熱意,微微泛著粉色。
“青韻…你流鼻血了…”周錦言有些奇怪地歪了歪頭,朝他那個方向靠近了些,雙手搭在浴桶邊沿,“上火了嗎?”
沈琢捂著鼻子,聲音啞的厲害,“是…是這樣…”微微扯了扯身前的衣擺擋了擋。
“既然這樣,還是讓明覺進來,你回去吧。”周錦言還不至於讓沈琢邊流血邊伺候,頓時興致缺缺,擺了擺手。
見那手臂沾著玫瑰花隨意擺了擺,一滴水濺到沈琢的臉上,沿著臉頰滑到下巴,滴落到地麵上。
沈琢有些慌亂,“不、不礙事的,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說完走出屏風後,暗暗呼了口氣,掐了掐手心,讓自己清醒過來。
再次走進去,麵上淡淡的。走上前靠在浴桶旁伸出手碰了碰周錦言的頭,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隨後順著發絲慢慢下移,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背。
“哥哥今日累嗎?”沈琢清洗他的長發,一寸寸理順清洗。
周錦言點了點頭,“是有點累。”說到這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汝瑟坊那個地方即使隻去一次也夠累的,鬨騰得厲害。在裡麵拉拉扯扯的也不注意分寸。想到這兒,周錦言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今日一花娘下手沒輕沒重的,拉我的時候力氣極大,左肩現在還有些痛。”
周錦言從小到大身邊人誰不是小心伺候著,哪裡遇到過這樣活潑明媚的女子,上來依偎著他的肩,見他不同意還依依不舍地拉著他的手臂。結果拉扯得有些過了,現在有些隱隱地痛。
沈琢盯了眼他的左肩,滿是熱意的左手敷上去細細揉捏著,“哥哥受苦了,青韻給哥哥按一按會好一些。”
手下肌膚細膩柔軟,骨節分明的手按在微微泛紅的肩頭仔細按捏著,生怕捏痛了周錦言,力氣拿捏得剛剛好。
沈琢眼神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才好。“哥哥以後就不要去那種地方了…總是沒什麼分寸…”
“唔~”周錦言被捏的很舒服,溢出一聲舒適的微歎,舒服地幾乎馬上就要睡過去。
下一秒肩頭上的手就沒了,周錦言半眯著眼睛,“怎麼了?”
看出周錦言眼中的委屈和不滿,沈琢聲音壓低,“我…衣擺有些歪了,理一理…”說完手不自在地又扯了扯衣擺,坐姿也有些奇怪,半遮半掩,與周錦言靠的極近。
周錦言沒有在意,“嗯…”
沈琢直覺不能再磨蹭下去了,這種過程既享受又折磨,再過一會兒可能會遮不住了。
過了一會兒,周錦言終於覺得身上完全沒了汝瑟坊那股子濃鬱的香氣,滿意道,“好了。”
沈琢聽了如釋重負,吐了口氣,“好,那青韻先退下了。”說完想要站起身。
“等一下…誰讓你走了。”周錦言懶洋洋道,雙手搭在浴桶邊緣,下巴靠在手腕處,“剛剛換下的衣服剛好勞煩你,幫我洗了吧。”
“哥…”沈琢有些詫異。
周錦言挑眉笑了笑,“流仙錦隻能用冷水洗,青韻要記住哦。如果讓我發現是彆人幫青韻洗的,我會不高興的。”
屋子裡滿是蒸騰的霧氣,屏風裡是周錦言隨意丟棄在地上的貼身褻衣,翻纏卷亂地丟在地麵上,很是散亂。
沈琢低下頭,眼底翻滾著令人看不懂的光彩,“哥哥的衣服我當然會親自洗,不假手於他人。”
一件一件將褻衣慢慢撿起來擋在腰部,沈琢淡淡笑著,“哥哥好夢。”說完淡定地從屏風後走了出去,又將周錦言穿的錦袍撿了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哈哈哈~”周錦言見沈琢身體僵硬、走路奇怪的樣子,忍不住在他走後笑出聲。笑了一會兒覺得不對,“不不不,惡毒男配不是這樣笑的,應該是這樣,桀桀桀桀桀~”
007:……你可真是活學活用啊……這不出兩年自己能帶出個奧斯卡影帝啊…
“啊~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呢。”周錦言感歎。
“宿主……”007流著淚,“你再折騰下去,骨灰都不剩了。”
沈琢抱著衣服腳步有些亂,等進了自己的房間,死死地把房間的門關上。隨後看了眼手中的衣服。
錦袍和褻衣混在一起,滿是周錦言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味,沈琢抖著手,慢慢地將頭埋在一堆衣服裡,深深吸了口氣。
緩緩吐出口中的氣,沈琢有些依賴地緊緊抱著,眼眶興奮地有些濕潤,目光灼灼,“哥~”
沈琢站起身,將衣服整齊地擺放在床上,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愉快的事情,嘴角上翹,目光緊緊盯著這堆衣服。
半晌,沈琢慢慢將身上衣服脫掉,一件不剩。上了床把周錦言的褻衣、錦袍一件一件貼身穿上。柔軟的褻衣輕觸著肌膚,沉水香混著周錦言身上獨有的清香,合成一種獨特的淡淡香氣。這種香氣淡雅而又霸道得很,像是要將沈琢標記為所有物一般,順著肌膚寸寸侵入。
沈琢的手緊緊攥著衣袖,眼神迷亂。心口又一股邪肆的火焰,像是要灼燒一切。
最後一刻,沈琢伸出手,拉落了床的帳子。
燭火搖曳,四處寂靜。
“公子~”明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彆寫了,明天再寫吧。”
“今日韓小侯爺給了我許多思路,我怕忘記了。”周錦言坐在書桌前,一隻手細細地標記著什麼。
他的長發已經乾了,披散垂落至腰際。身上隻著薄薄褻衣,麵上滿是思索。
明覺完全難以理解,擰眉問道,“小侯爺不就把你帶去青樓了嗎?有什麼思路。咱們椿樓和那種煙花之地可不一樣。”
“階級意識…”周錦言挑眉道,“這京都最不缺少權貴,他們最需要的是被特殊對待。就像清高傲慢的清館,拒絕無數王孫貴族,獨獨對某一個男人青睞有加,這個男人便是眾人矚目的…”
“我們總不能請一個清館來吧?”明覺滿臉‘這太扯了’的表情,“這不行,咱們周家從不與妓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