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漫不經心地飄浮在諾拉三米之上的空中,若無其事地撫摸著手中的魔杖,譏諷道:“我想要做什麼?我還沒問你想要做什麼呢!”
“放開我!你這大泥球,怎麼如此喜怒無常!還喜歡出賣色相!”諾拉口無遮攔地嘶吼著,眼淚順著眼角滴滴沁入白沙中。
“我們枯砂星守衛森嚴,處於宇宙的洪荒之境,一般人是根本來不了的。說!你到底是來做什麼?有何居心!”艾倫的言語十分森冷,根本看不出此人剛剛竟然救了諾拉。
他這話,倒是把諾拉給問住了:“不是……不是你剛才說的,我可能是因為蟲洞嗎?”
艾倫冷笑:“你可以利用蟲洞去任何一個星球,唯獨來不了我枯砂星。這裡,乃至這周圍的1000光年內,都被我用暗能量給封鎖了。請問,你是如何進來的?”
諾拉的眼淚瞬間收住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剛才有解釋給你聽呀,當時我的飛船出了點兒故障,星航圖大亂,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昏了過去,等我再醒來時,就看到你了……”
很顯然,艾倫並不打算跟她多廢話什麼。而是嘴角一歪,嗤笑一聲,並單手一揮,便兀自向前飛去。
摁押著諾拉的兩個黑軍直接將她的胳膊一提,好像拎著待宰的小母雞一般輕鬆,跟在艾倫身後,向前飛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諾拉的聲音裡依然夾雜著哭腔,此時,已變得嘶啞。
艾倫側臉看了她一眼,遙指前方依稀能看清的一個小點兒,說:“看到那個了嗎?”
諾拉點了點頭,從濃重的鼻腔裡勉強“嗯”了一聲。熱浪般的風沙順著她的鼻腔滑入喉嚨中,混雜著眼淚和傷痛,讓她頓覺自己委屈極了。
艾倫轉過身來,雙手抱胸,麵無表情地逆向飛行:“那是恥辱柱,專門捆綁可疑人員的。具體你有什麼冤屈想要辯解,就等到那兒時再說吧!”
“大帥哥,好艾倫,”諾拉一改之前的態度,半是討好,半是哀求道:“你就當沒見過我唄!就直接讓我離開這裡,風一吹過,白沙上根本看不出我曾經來過。”
艾倫依然逆向飛行,似乎很拽地在炫耀他的飛行技術。不過,卻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這不可能。”
“你看,我來這裡並沒有加害你們什麼,也沒有入侵什麼呀!”諾拉依然企圖說服他,若不是那兩個黑軍抓著自己向前飛,她真想雙手合十,對著艾倫抱拳祈禱。
“這些話,等會兒你對審判官去說!”
這話倒是一下子提醒了諾拉,她瞬間想起艾倫剛才的自我介紹:“你不是說,你是審判總長嗎?那審判官應該是你的手下吧?”
艾倫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
諾拉耳邊呼嘯的風聲就跟她激動的心跳一般:“審判官不管做出什麼決定,都應該跟你上報吧?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需要這麼多繁瑣程序啦!”
艾倫冷笑:“等會兒審判你的人,也是我。”
這下可真讓諾拉目瞪口呆了:“既然左右都是你,那你為什麼不立即放了我呢?更何況……哎,你彆去那邊啊!”
諾拉是想提醒他,你彆再繼續逆向飛行了,咱已經到了恥辱柱跟前了,你再這麼飛,是會撞……
這一心思剛在諾拉心中流轉了一個輪回,話剛脫口而出,艾倫果然被撞了個正著!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驚呼,又悶不吭聲地順著高聳入雲的恥辱柱上順勢跌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好在,地麵就是白沙,應該不疼……吧?
嗬嗬,這死男人,非要在自己麵前這般耍帥,拽了半天,還不是出醜了?
若不是非要這麼抓著自己,還要審判自己,諾拉真覺得自己是愛上他了。
抓著她胳膊的兩個黑軍緩緩飛下,落入地麵。他們並無表情,甚至是,身後那一大幫子黑軍們,也並未對艾倫的跌落表現出半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艾倫痛苦地從地麵上爬起來,又冷冷地指揮著他們將諾拉綁在恥辱柱上。
“不是……大泥球,你來真的?”諾拉掙紮無果,看著那些黑軍們給自己上了腳鐐,並用鐵鎖鏈將自己捆綁到恥辱柱上時,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艾倫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沒有回答,甚至都不去看她,而是徑自走向恥辱柱前方大約三五米處,那裡,有一個石頭砌成的台麵。他繞到石台後,盤腿席地而坐。
周身已被鐵鎖鏈捆綁的諾拉詫異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說:“你是要開始審判我了?”
話音剛落,那二十多個黑軍們以最快的速度隊列在諾拉的四周,他們高高地昂著頭,動作整齊劃一地將腰間那柄利劍抽了出來,齊刷刷地對著諾拉。
每個人的眼神裡都透著隨時準備戰鬥的渴望。
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戰鬥過了。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個物種,自然吊起了他們煎熬饑渴的念頭。
諾拉抽了抽嘴角,自嘲了一番:“不必如此大動乾戈,你們就算不這麼圍著我,我也跑不掉。身上被捆著這麼多鐵鎖鏈,我還能跑,那我也不會被蟲洞抽風帶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