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半個月我都沒在雨霖鈴蹲到老板娘,你知道我這半個月怎麼過的嗎!]
二人勉強坐下。許洲瞥了眼晏航手中的低度數啤酒,懶懶道:“彆喝了,這個喝不醉。”
晏航仿佛找到主心骨,對著傅景深發了數個大哭的表情包,隨後又發了一段長語音過來。
季櫻沉默幾秒,就在傅景深以為她有什麼為難時,那頭忽地問:“那我是不是得打扮漂亮點?”
可惜不巧,晏航鬼哭狼嚎的間隙看到了兩人,“盛哥!洲哥!”
“再說吧。”
他垂眼,看見晏航在發小群裡發:[有沒有人出來喝酒!]
江盛和許洲前後腳趕到,一眼就看見邊喝著啤酒邊拿著話筒唱《單身情歌》的晏航。
晏航:[我呸!還是不是兄弟了?]
[結果人家早就定親了,還馬上都要結婚了!你們說這牆角該怎麼撬啊?]
隨後,又是一段長長的語音。
“看,看群!”許洲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表達了。
“我覺得…應該可以。三哥要帶我去哪裡?”
季櫻:“吃了,在寫課程作業呢。”
等了幾秒,那頭被接通,話筒裡傳來一聲脆生生的:“三哥?”
積攢了一整個胸腔的沉鬱,似乎在這一刻,輕輕地化解開來。
晏航怒了:“你們他媽見觀音呢?怎麼不去沐浴焚香再齋戒七天!事兒這麼多。”
許洲和江盛倒吸一口氣,看得目不轉睛,卻在觸及傅景深暗沉沉的眼眸後,輕咳一聲,尷尬地移開眼。
傅景深一冒泡,群裡其他二人看到他要去,都紛紛改變態度表示一起。於是這樣一個因為晏航“失戀”而延伸的夜晚,硬生生扭轉成了兄弟聚會。
傅老爺子點點頭,長歎口氣:“哎。”
“不然…”晏航用力揉了揉眼睛:“怎麼會把嫂子看成我女神了?”
許洲懶洋洋扯唇,滑動著手機:“在這乾喝酒有什麼意思,喊兩個女伴兒過來陪你喝酒唱歌。”
幾秒後。
傅景深看了眼街道位置,“就說和我一起,可以嗎?我來接你。”
“有空出來嗎?”
晏航哇哇亂叫:[@F,他們都不是東西,三哥你出來陪我喝酒吧?]
-
傅景深退出群聊,直接給季櫻打了電話。
晏航:“……”
晏航:[?誒不是,你這話幾個意思?]
傅景深輕點屏幕:[?]
季櫻又停頓了片刻,才小聲說:“給你長臉。”
[兄弟失戀了…]
傅景深托腮,轉而淡聲吩咐司機改道。
“我不會真喝多了吧?”
看到這裡,傅景深冷笑出聲,直接問晏航:[位置。]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傅景深:“不行?”
傅景深倏地笑了聲:“見幾個兄弟。”
“噗。”傅景深掩唇,是真的被逗笑了,“放心。”
傅景深:“可以嗎?”
季櫻一愣,“…現在?”
江盛和許洲沸騰了,一同把晏航的“失戀”丟在了腦後。
前麵的人身形頎長,氣質清冷洛拓,赫然就是傅景深。
“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傷心的人啊~”
“你能來,就是給我長臉。”
“見你朋友呀?”
“你他媽叫魂呢?”晏航嚇一跳,瞪過去一眼。
唯有晏航,渾然不覺般,瞪大了眼睛朝門關處走去。看了看季櫻,又看了看傅景深,入了魔似的來回好幾遍。
傅景深麵無表情地繼續轉了文字。
話未說完,包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有人一前一後邁步進來。
[我今天實在忍不住,問了雨霖鈴的陳店長,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話是這麼說,晏航還是認命地收拾酒瓶。不為彆的,就怕三哥親自收拾他。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晏航等得有些百無聊賴,“話說你們沒必要吧?不就一個女人嗎?雖然說漂亮了點,仙氣了一點,但我敢打包票,沒人能比雨霖鈴的老板娘更…”
傅景深隨口問,“吃飯了嗎?在做什麼?”
“媽的,我今天還沒洗澡。”江盛對著自己的襯衫四處聞了聞:“這都浸出煙味兒了。”
晏航:[還是三哥夠兄弟,我在風弄的B302包廂等你]
按照往常,傅景深根本不可能理會這種語音,但這一次,他難得耐心地轉了文字。
二人腳步停頓,麵麵相覷半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拔腿就走的欲望。
許洲也冒了個泡:[喲,怎麼失戀了?說出來給哥開心開心]
晏航江盛二人共同摸手機,在打開群的那一刻,不約而同地罵出了一句國粹。
掛了電話,傅景深垂眸定定看著一點,半晌未動。
隻見微信群上,赫然顯示了一條最新消息,來自十分鐘前——
他重重放下啤酒瓶,“你們懂什麼?!我喝的是酒嗎?我喝的是傷心!”
晏航:“……”
快速把場子收拾整潔,把歌曲放成優雅鋼琴曲,幾人整理了襯衫,在沙發正襟危坐。
飯後,傅景深並未在老宅多呆,和傅老打了招呼:“我先回公司了。”
許洲也趕忙掐滅煙,打開窗戶就散味道,同時踹了一腳晏航:“快點!把你那些酒瓶子收了!”
三人伸長了脖子往後看去,隻見高大的男人擋住的地方,露出一尾淡藍色的旗袍裙擺,小腿白皙瑩潤。視線再上移,美人身姿窈窕,腰肢纖細。緊接著,從男人的手臂後,探出一張精致至極的小臉,美眸望穿秋水。
“要真喝,上兩瓶白的。”江盛道:“你一人對瓶吹。”
一片靜謐中,手機嗡動好幾聲,顯示有消息。
江盛:[你戀過嗎?]
晏航一人坐在包廂的桌台前,麵前擺了成排的酒瓶。
傅景深:“為什麼?”
聞言,傅景深低笑一聲。每次給小姑娘打電話,問什麼,那頭都會老老實實地回答,乖得要命。
傅景深坐上車,司機發動車輛。窗外車水馬龍,LED燈照在穿行而過的車輛,反射出冰冷的光。
“也不是不行…”雖是猶豫,但季櫻語氣裡卻帶著壓抑的雀躍,“就是,不知道媽媽會不會讓我出來。”
正要打電話,忽然,他目光停頓,接著大叫一聲:“我操!”
包廂一片安靜。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親愛的,相愛的人來告彆單身…”
F:[今晚帶你們嫂子來,場地給我收拾乾淨點]
季櫻一聽,急急忙忙就要掛電話:“我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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