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櫻脾性是極好的, 從未惹人生過氣。她一貫是家裡千嬌百寵地養大,連季淮那個炸藥桶都舍不得對她發一點脾氣。
但如今,她有些苦惱。因為三哥…似乎不是很好哄。
在男人唇角輕輕印下一吻後, 傅景深眉尖輕挑, 卻並未說話, 漫不經心地等待她下一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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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眉尖微蹙,有些無措地望著他。
半晌,傅景深才有了回應, 他指腹壓在她唇瓣, 輕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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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望著她, 捏了下她臉蛋,驀得笑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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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心跳撲通一下,錯了拍。有很多人對她好,但似乎唯有傅景深的好, 會讓她亂了心跳。
她微側過臉,不自覺攥緊剛剛戴上去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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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回到家時, 父兄已去上班, 唯有母親坐在沙發上等候。
“囡囡, 回來啦?”看見她, 於婉清忙從沙發上起身, 問她:“怎麼樣,結婚證呢?給媽媽看看。”
季櫻下意識打開包, 卻在打開的一瞬間, 想起來什麼。
“…在三哥那兒,他說帶回家收起來。”
“怎麼媽媽都沒看一眼就收起來啦?”於婉清愣在原地, “算了算了,回來就先休息吧, 你早上起得早。”
“我就不休息了。”季櫻放下包,慢慢解著襯衫的袖口,回答道:“我先收拾一些行李,一會三哥會過來接我過去。”
“今天就要搬走?”於婉清懵了,“這麼快?”
“是臨時決定的。”季櫻突然不敢看母親失落的神色:“三哥說新房都已經收拾好了。”
於婉清張了張唇,半晌才訥訥出聲:“…這麼急啊。”
季櫻已經扶著樓梯上樓,聞言回首笑道:“既然已經結婚了,就趁機和三哥多接觸互相了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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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的話字字在理,於婉清一時啞口無言。
壓下心中的不舍,於婉清邁步上前:“那媽媽幫你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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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替季櫻帶行李,司機特地換了更大的車型。但當傅景深站在季櫻臥房門口,看著她腳邊大大小小不少於五個行李箱時,還是稍稍錯愕了一瞬。
婚前,季家就提供了一份有關季櫻生活起居的材料,細致入微到睡衣的材質和品牌。
眼看著季櫻還捧著兩隻精巧的香薰互相糾結,傅景深輕聲提醒:“這些家裡都有。”
他目光後又輕輕略過滿房的旗袍和首飾,以及各式各樣的稀有皮包。
語氣微頓:“這些都要帶走嗎?”
季櫻繃著小臉,嚴肅點頭。她放下香薰,突然打開衣帽間大門:“還有這些。”
麵對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奢侈品,饒是他,也略微怔愣了片刻,也第一次,最為直觀地感受到季家對女兒的寵愛。
“這些今天可能帶不走。”
季櫻抱著門,表情幾乎是一瞬間就失落了起來,“可我離不開它們。”她轉身摟住滿櫃精巧華麗的旗袍,滿臉依依不舍。
傅景深抬步進門,目光掃過她閨房,“家裡有專門為你準備的衣帽間。”
“衣服有這個多嗎?”
傅景深啞然。她閨房裡具是常年累月積累的珍品,短期內自不可能集齊。
“暫時沒有。”
季櫻眨眨眼。
“但你若喜歡,以後會比這些還多。”
“三哥。”看著男人認真的表情,季櫻難得開起玩笑,彎起漂亮的眼睛:“養我很費錢的。”
“是嗎?”傅景深雲淡風輕地輕挑下眉,輕輕笑了:“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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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季櫻第一次來新房所在的柏庭園,一座位處於市中心的大平層。
新居裝修精致古典,書房的桌椅高度適中,榻榻米柔軟舒適,甚至連浴室的內嵌冰箱都放滿了她需要冷藏的化妝品。
或許除了季宅之外,天下沒有比這還更符合季櫻心意的房子。
季櫻站在廳前,開始懷疑傅家已經將她的習慣倒背如流了。
“喜歡嗎?”傅景深低聲問她。
季櫻不自覺點頭:“喜歡。”
“不看看主臥?”傅景深將她第五個行李箱拿進房內,手搭在主臥門柄,側首問她。
“哦對。”季櫻一愣,訥訥道:“還有主臥。”
她抬起腳步走去,靠近的同時,腳步卻慢慢變緩。
婚前兩家討論過很多細節,卻共同略過了婚後同房的話題,畢竟這算是兩人的私事。
此刻季櫻腦子嗡嗡地,有些亂——
他們今晚…就要睡在一起了嗎?
季櫻看著傅景深打開主臥的門,入眼是深色調的典雅,陳設和她臥室相近,甚至連床頭的小夜燈都是相同的款式。飄窗的深色紗簾輕輕舞動,時暗時亮。
“喜歡嗎?”傅景深低聲問她,“是按照你臥室的陳設設計的,加了一些我個人的審美。”
季櫻不自覺瞥向深色係的床單。心中腹誹,黑床單就是他的審美?
傅景深似看出她心中所想,驀然問她:“不喜歡這個床?”
季櫻忙擺手,“沒有。”隻是她的床單是粉色的,讓傅景深陪她睡粉床,似乎也不太現實。
見她沒有意見,傅景深牽著她進房門,從衣櫃開始介紹布局。
他拉開衣櫃,裡麵分門彆類地陳設著男女款睡衣,季櫻瞅了眼睡衣的款式,竟都是她平時用的。
下邊是成排的手表和領帶,全是傅景深的。
“你的包包和首飾在隔壁的衣帽間。”
季櫻:“…噢。”
男人帶著她走過覽遍臥室,從浴室再到衣帽間,全都無一例外地用心和細致。
隻是越看,季櫻越有些心不在焉。她緊張地蜷縮起指尖,卡在喉嚨裡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再回到主臥時,季櫻觀察著傅景深的臉色,試探著開口:“三哥。”
“我們也去看看旁邊的客臥吧。”
聞玥已經去了國外,那邊應是深夜,但這個夜貓子還是秒回了消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