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接完電話, 回到辦公室內間時,看見傅景深正在垂頭看手機。抬眼時,男人的清俊眉眼還籠罩著一層溫和的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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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自己麵前,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聽見聲響, 傅景深掀起眼瞼, 收了手機。
“你在和季櫻發消息?”謝淩示意助理進來收拾地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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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坐到桌前,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腦, 似是隨口問了句:“她在做什麼?”
“吃早餐。”傅景深想起微信裡女孩嘰嘰喳喳的分享。
他的櫻花在港城很是自在, 去了哪裡, 吃了什麼,都做成了便箋記錄,時不時發一些過來。
就比如今天三明治的火腿不太合口味,得到了傅太太的一星好評。
謝淩看了眼電腦右下的時間, 十點零三。她扯了扯唇:“她倒是清閒,沒想過以後要做些什麼嗎?”
傅景深眼中溫度沉凝, 淡道:“自是想做什麼, 就做什麼。”
“哪怕遊手好閒地被你養在家?”謝淩笑了笑:“景深, 我沒想過你會喜歡這樣一個嬌嬌小姐, 甘願做男人的附屬品。”
傅景深冷冷看她:“她不是附屬品。”
“是嗎。”謝淩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 埋首反問:“她有自己的事業嗎?”
“我身邊的女孩子,類似於蔣儀, 高中就出去留學, 大學創建自己的設計工作室。”
“所以,”傅景深表情愈發淡, 漆黑的眼眸犀利地盯著她:“您想說什麼。”
謝淩脊背一寒,原本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裡, 下意識錯開視線,轉移話題。
“你爺爺和我說,她身子骨不好。”
傅景深低頭轉動著婚戒:“會養好。”
“那孩子呢?什麼時候要。”謝淩雖不認為女人一定要生孩子,但她的兒子,諾大的家產,往後怎能沒有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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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算?”謝淩倏地抬高音調,“你瘋了嗎。”
謝淩心陡然沉了下來。她竟不知短短幾個月,季家那個小丫頭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這種原則性的問題都能退讓。
她臉色變了又變,傅景深卻已經沒了待下去的耐心,“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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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握緊手中的筆,“你這就要回去?”
她知他心狠,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抽身,將她一人丟進這爛攤裡。
傅景深低頭摩挲著婚戒,轉頭最後看了眼謝淩。
女人眉眼犀利冷漠,還有一層她自己也不知的憔悴疲憊。
謝淩半輩子困在權利的漩渦,他再難在她身上看見一絲屬於母親溫情。謝家這場爭鬥短時間結束不了,而他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欲望。
“我會外派彆人前來港城接替這個項目。”
謝淩嘴角有些扭曲地抽動一下,道:“我還沒怎麼見過季櫻。”
傅景深離開的動作停頓,聽見她繼續道:“什麼時候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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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挑眉,嘲道:“怎麼?膽子小得連見我都不敢?”
傅景深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有哪裡像是我的母親?她又有什麼必須見您的必要?”
辦公室內氣氛陡然拉緊,良久,謝淩錯開視線,啞口無言。
門“哢噠”關上的前一秒,傅景深冷淡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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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謝淩的邀請時,季櫻正在桌案前看書。自從上次在朋友圈發了讀書筆記後,第二天,謝牧梓轉發了他的書單,很多說的都是港城的風土人情,很有意思。
謝牧梓還給她分享了他閒暇時做的筆記,季櫻難得遇見這般意趣相投之人,也漸漸明白為什麼師父會格外喜歡他。
“去不去都看你。”傅景深從後半摟住她,漫不經心地提起謝淩的邀請。
季櫻指尖微微停頓,長睫微動,回答:“要去的,難得來一趟港城,再不去倒顯得失禮了。”
“我會告訴她。”傅景深淡淡應聲,目光從她的書頁一掃而過,“最近怎麼這麼喜歡看這些?”
季櫻笑道:“這是一個朋友推薦給我的。”她和傅景深說起了因宋芸結識的謝牧梓。
又解釋:“原以為隻是萍水相逢,我就沒和你提。”
男人沒有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翻動書頁,從季櫻寫的漂亮注釋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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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櫻一愣,從男人語氣中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她扭頭,坦誠地解釋:“現在也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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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眉目疏淡,看不出什麼情緒,長指輕輕闔上書頁:“看來傅太太最近在港城,的確清閒。”
季櫻心稍微懸了起來,感覺到他並不十分愉悅的情緒。
傅景深拿起書,扔到桌角。
“下周我們就回京城。”
“回去?”季櫻眼睛一亮。在港城待了快一月,該玩的玩過後,倒是忍不住想起家來,“你這邊的事…忙完了嗎?”
傅景深淡道:“不值得再繼續了。”
謝宏在重症監護室都對外麵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不知集團內部還有多少耳目,現還大力扶持私生子,越往後,越是一灘渾水。謝淩願意耗,他不會陪著。
“不值得?”季櫻還不知道最近的謝家發生了什麼。
直到傅景深輕描淡寫地解釋,謝老在外還有個私生子。現在私生子要回來,有著謝老支持,謝淩陷入被動。
季櫻靜默幾秒,難掩麵上錯愕。但謝家的事到底與她無關,隻哦了聲,便沒再說什麼。
傅景深輕掐她臉頰,目光卻仍盯著桌角的書,半晌,才平靜地移開。
-
得知下周就要回京城後,季櫻開始著手替家人買禮物,倒沒了看閒書的時間。
而傅景深從集團調人來到港城,負責接手這邊的工作。
關於傅景深要離港的消息在謝家內部散播開,這段時間被打壓狠了的大房、三房開始反撲,再加上一直查不出底細的私生子,謝淩脾氣日益暴躁,眉眼間戾氣橫生。
辦公室外,除非必要,秘書都不敢進去。
凝滯的氣氛唯有在蔣家小姐蔣儀過來時,才略有緩解。
“乾媽,”辦公室內,聽出謝淩的意思,蔣儀表情驟變,慌張起來:“這樣不行的…”
謝淩握住她的手,定定道:“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你知道當初我是怎麼懷上景深的嗎?”她抿了口茶,雲淡風輕道:“就是這樣懷上的。”
蔣儀眼中的震驚凝固,變得不敢置信起來。所以,謝淩是因為懷孕,才能嫁入傅家…
“景深目前對季櫻的新鮮感還沒過去,”謝淩道:“再加上那丫頭確實漂亮,迷得景深理智儘失,甚至為了她那一碰就碎的身子,連孩子都可以不要!”她重重放下茶杯,“所以儀兒你抓住機會,如果能懷上,再加上蔣家撐腰,傅老爺子不認都得認!”
蔣儀心跳得飛快,心中糾結至極。身為一位富家千金的羞恥心,讓她對這件事望而卻步。
但當年謝淩也這麼做…
她不可抑製地回憶起自己對傅景深一見鐘情的場景。燈光明亮的成衣店裡,英俊如神祗的男人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身材窈窕的女孩,瞳仁深黑,似乎深情萬頃。
一瞬間,蔣儀心臟劇烈跳動,仿佛嘗到了一眼萬年為何般,不自覺就朝他靠近,直至手上的衣服被碰掉。
可惜,男人連一秒的停頓也沒有,匆匆便離她遠去,追上了前方的女孩。
蔣儀從小便什麼也不缺,對另一半有著很高的標準,她渴望能遇見書裡那般優秀完美的男人。而今,恰有一個人滿足了她的所有幻想,雖然他滿心滿眼的並不是她。
如果…如果可以是她呢?他想要的,自己都能給他。
對上謝淩鼓勵的眼,良久,蔣儀點點頭。
-
次日,季櫻找出自己從京城就準備好的禮物,一套上好的翡翠首飾,算是家裡替她準備的嫁妝,價值千金。
出發前,她細細化了正式的妝容,換上一身較為沉穩的深綠色旗袍。
雖然謝淩待她,甚至是傅景深都並不親近,但往後見麵的機會也不多,季櫻還是想給這個名義上的婆婆留下一個比較好的印象。
傅景深目光落在她準備的翡翠禮盒,“見麵禮,該是她給你。”
季櫻不在意地笑笑:“一點心意而已,也不算什麼。”
來到謝淩定下的酒店,季櫻跟在傅景深身後,推開門進入包廂。
卻在看見包廂內的人後,微微怔愣。包廂內有兩人,謝淩的旁邊坐著那位和她有過一麵之緣的蔣家小姐——
蔣儀。
包廂內的氛圍凝固起來。傅景深腳步一頓,壓下清冷眉目間的不悅,牽著季櫻落座:“我以為隻有您。”
這話頓時讓跟來的蔣儀如坐針氈。
而謝淩卻像是感受不到這沉滯的氣氛般,“儀兒是我最親的乾女兒,也算是一家人,喊她過來也熱鬨些。”
蔣儀忙點頭,微笑著說:“是啊,我一直想和哥哥和季小姐多接觸接觸呢。”
聽見那句“哥哥”,季櫻眼睫一動,朝蔣儀看去一眼。
傅景深示意服務員起菜,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瞼,“我沒有妹妹。”
謝淩動作一頓,“儀兒是我乾女兒,年紀也比你小些,論起來,確實可以喊你一聲哥哥。”
“是嗎。”傅景深低頭替季櫻倒了杯茶:“那該喚我太太一聲嫂子。”
蔣儀麵色頓時不自在起來,很是尷尬地垂下頭,“啊…對不起,我忘了。”
季櫻就著男人倒的茶水喝了一口,主動略過這個話題,將手中的禮盒遞給謝淩:“媽媽,這是我和景深的一點小小心意。”
大概也急於揭過剛剛的話題,謝淩接過禮盒:“你太客氣了。”
飯桌上氛圍始終沉悶,謝淩和傅景深都是話極少的人,唯有蔣儀似乎十分健談,談起了她的留學經曆和工作室。
最後,話題一轉,來到了幾日後蔣家舉辦的宴會,地點在蔣家的私人遊艇上。蔣儀邀請他們一同參加。
她今日穿了件淡紫繡金紋旗袍,在造型師的建議下,又戴上紗帽和坎肩作為裝飾,換了個明豔的妝容,眼尾上挑,紅唇飽滿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