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還穿著宴席上的魚尾裙,剪裁得體,勾勒纖細窈窕的身材,原本烏黑卷發拉直,垂在身後,冷清又疏離。
“小時候,玥玥曾和我說,她一直很羨慕我,有兩個好哥哥。”
強強聯姻和獨自開拓海外,他必須做出選擇。
亂跳的心臟緩緩安定下來。
“啪嗒”一聲,他沉默地用腿關上門,環視一圈。
她在想什麼幾乎都寫在臉上。傅景深捏她臉頰:“你做的沒錯,季琛這種性子,不逼不行。”
“也幸虧我聽到了。”她聳聳肩,“也好過我不自量力。”
季櫻朝他看去一眼。
和記憶裡相似,又不一樣。
“我要你愛我。”
低聲:“你有什麼話要說?”
聞玥懶散靠在沙發上,朝他笑了笑:“隻是偶然,聽到了這麼精彩的對話。”
“幾句話?”聞玥突然伸腳,踹在他肩膀,抬高了聲音:“你到現在還覺得我在無理取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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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是。”
聞玥惱怒這樣不爭氣的自己,故技重施,伸腿就要踹向他。
“你在想季琛?”
聞玥眼尾染上薄紅,壓著嗓音道:“滾。”
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完完全全變了個樣。
這樣的人,和他共處一室都是一種危險。聞玥收回腿,“我們談完了,你走吧。”
“那就是舒服?”傅景深輕笑出聲。
當初,他就要接手集團事務。但各大股東勢力分據,他要想坐穩位置,絕不是靠父親一人之力便可。
季櫻睜開眼,懊悔起來。自己今晚最後說的話,是不是過分了些。
晚上,向來溫和穩重的男人,一人坐在酒桌邊,身邊人來來去去,唯有他顯得落寞。
聞玥被他笑得脊背升起一層薄汗。
男人滿身黑色站在門前,手中的傘淅淅瀝瀝落下水滴。
聞玥眼睛一酸。
明媚,吸睛。
他不太正常。
他屈膝,抬腿上了沙發。
大哥肯定也不好受,她還在那般刺激他。
魚尾裙,最難跑的裙子。
季櫻默了默道:“你都看出來了。”
季琛閉了閉眼,半晌,他開口:“玥玥,你總要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少女時期被他三言兩語揉碎的心思,完全無法輕易拚湊回來。
季櫻眼睫一動,“不是因為那個…”
“我接受對不起。”
聞玥忙往後退。
季琛甚至回想不起,自己和父親說過什麼。
“你聽見了我和父親的對話?”
“我總覺得玥玥好像很難過。”
靜謐的空間中,女孩清晰的嗓音響起:“三年前,你為什麼沒有聯姻?”
季琛手指搭上她裙擺。
唯一的哥哥聞岩,欺負她,冷落她。
“你做什麼?”她滿眼戒備。
聞玥把季琛當成兄長,羨慕他對季櫻無微不至的關懷。
季琛冰涼的手指撫上她臉頰,輕輕摩挲。
季琛沒動。
時隔幾年,聽到這聲對不起。
他傾身,不再允許她閃避,靠近她白皙的臉。
季琛表情一頓。
聞玥猛地躲過他手。
他有些病態地說:“我不要你原諒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像是兩年的委屈和黯然,終於得到了平等的尊重。
和以前一樣。
季琛不閃不避,任由她踹上一腳。
傅景深安靜地聽著。雨聲漸停,他關了床頭的小燈。
除了聞玥,空無一人。
“你在找什麼?”聞玥看出他的意圖,紅唇勾起冷笑:“看我男朋友在不在?你又是以什麼身份?”
隻是心如止水。
季櫻低垂下眼睫。
他待她同樣的好,好到知道他內裡如何,依舊無可避免地沉溺其間。
“說的你好像比我還了解我哥。”
季琛咬牙,下頜線繃得很緊。他彎下腰,薄削手指抬起她下巴,一字一字:“做戲?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和你做過戲?”
隨著季琛的靠近,聞玥心臟跳動得快了許多。屬於他身上特有的,雅致的調香侵入鼻畔。
被男人提前預知地握住小腿。
“對不起。”
季櫻轉了個身,有點睡不著了。
“或許等今晚後,一切會慢慢好起來。”
“你又怎麼可以因為幾句話,判我死刑?”
在國外,她試圖和靠近和喜歡彆的男人。
聞玥啞聲道:“但我不原諒你。”
她能放他進來,不過是相信,他有著最後的底線。
季櫻整個人都快要燒了起來,伸手推他,翁聲道:“你彆不正經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哥對玥玥也多有照拂,他們感情很好的。”季櫻語氣低落下來:“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衣衫似也被雨水浸潤,撲麵而來的是滿身凜冽的寒氣。
“我沒有選擇聯姻。”季琛望著她,“一直沒有。”
季琛眼睫微動,抬目望向她,忽地輕笑。
季琛抬步進來,淺色的眼眸始終定定落於她麵上。
自小。
隻是,不再滿眼是他。
父親自小要求嚴格,那時自己初露鋒芒,慣有的野心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在集團造勢。
他望進她眼底,似乎所有細小的情緒都無處遁形。
傅景深敏銳地察覺她的情緒,手掌捧住她雪腮,“還不舒服?”
“我管你如何。”聞玥嗓音很淡,“既然看不上我,又何必做這一番戲。”
不是感動,不是釋然。
聞玥背過身。
聞玥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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