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慧試著用掌心中凝聚出的鋼針在石牆上鑽出一個洞口,看看對麵的情況,可是也沒有成功。
她衝著靳煬搖搖頭道:“不太行,太嚴實了。”
難道他們隻能換路走?
就在這時,覺得撞牆遊戲毫無趣味的黑狼崽子在石牆和商店門鋪的對接口聞到了一絲絲血腥,味道不大,甚至還有一點淡淡的腐臭。
它心中好奇,搖晃著尾巴慢慢悠悠的往氣味的源頭走去。
這是一家首飾金店,氣味的來源就來自這裡。
黑狼晃晃尾巴,看了一眼還在勘察石牆的一群人類,走了進去,聞著氣味一直往裡。
首飾店裡除了金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鑽石,金閃閃的它並不是很喜歡,當小狼看到了店鋪中氣味的來源時,饒是它膽子很大也忍不住被嚇了一跳,“嗷嗚”一聲慌忙跑出了金店。
慌忙之中,它被金店的門夾了一下腳趾,登時又疼的它嗚嗚咽咽地叫了兩聲,跑到了印憶柳等人的身邊時,不情不願地和它向來看不起的毛團子搭話。
當印憶柳察覺到小狼的腦電波後愣了一下,這可是臭狼本性暴露後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聽完後,印憶柳的目光看向了金店。
小狼說裡麵有很惡心的東西,印憶柳問它是什麼,它說是人類。
印憶柳不知道人有什麼好可怕的,但小狼的反應和毫無動靜的金店告訴她,裡麵應該有些東西。
她扯了扯靳煬的袖子,從他的懷裡跳了下來,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趙家姐弟看到靳煬跟著變異小兔往金店裡頭走,明白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靳煬身邊的這隻兔子很詭異,雖然他們一直都能看到、聽到冷的像個冰坨子的靳煬細聲細語地和一隻兔子說話,甚至大多時候這隻兔子還煞有其事的點著頭,一幅聽懂了的樣子,可是依然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隻普普通通的兔子能有什麼特彆的?
再後來趙家姐弟想明白了,就是因為印憶柳太普通,所以才顯得她不普通。
末世後所有的動植物體型都像吃了激素一樣,隻有這隻兔子還保持著原來的大小,在這個“大”才是正常的動物世界,印憶柳這麼小才不正常。
靠近首飾店的時候,靳煬一彎腰一把把印憶柳撈了起來抱在懷裡,他怕店裡有什麼東西衝出來把小家夥傷到了。
黑狼提供了情報以後,就興致缺缺地遠離了金店,躲在了石牆腳下蹲坐著。
靳煬走進金店時,耳朵就開始仔細捕捉周圍的動靜,沒有一丁點的聲響,按理說這裡麵不可能有什麼可怕的生物。
可是當他走到最裡麵時,登時明白了是什麼東西讓黑狼跑了出去,印憶柳也看清了。
靳煬皺著眉,下意識地想要捂住小兔的眼睛,不想讓她去看這詭異的場麵,可是被小兔的爪爪很輕但很堅定的按了一下。
印憶柳要看,她不可能一直被靳煬保護著,不去看不去聽,她要學著自己成長起來。
印憶柳終於明白了黑狼為什麼首飾店裡有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因為這些的確算不上“人”。
首飾店裡一共有三個女人一個年輕男子,皮相栩栩如生,身上各種斑駁地淤青和痛苦的神色似乎在哀嚎著他們生前受的苦。
無疑,這些人是被超市裡的那群進化人玩弄致死後,扔在了金店裡的。
隻是詭異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像死屍一般迅速地腐爛,被蛆蟲和細菌感染叮咬,甚至連味道都淡淡的,不湊近幾乎聞不到。
他們的皮膚或白或黃,也沒有屍斑的痕跡,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人就像是畫中的恐怖gui怪,整個身子就像被從裡麵掏空了一般,皮貼著骨,薄的像紙,靜靜地躺著半靠著。
最為恐怖的是,這些“人皮”空洞洞的眼睛裡沒了眼珠,雙眸中鑽出兩朵豔紅地盛開的鮮花,妖妖豔豔地舒展著花瓣,一股奇異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掩蓋住很輕的屍臭和血腥。
如果是以前的印憶柳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很可能會被嚇得連做幾天噩夢,以為自己看到了阿飄,可是現在她不僅能硬著頭皮看下去仔細端詳,還接受良好地去辨彆那從眼窩中伸展出來的花是什麼物種。
花瓣的紅豔是那種滲了血的色澤,就像是吸飽了血液通體晶瑩,中間的花蕊無風卻輕微的擺動,仿佛有生命一般,看的印憶柳心中發毛。
身後的趙家姐弟也看到了這詭異的場麵,趙啟陽一驚一乍地叫嚷著:“臥槽!這!”
這也太惡心了,並且還很殘忍。
趙啟陽神色憤憤咬牙切齒,“那群畜生也太無恥了,把人糟蹋了還要弄成這個樣子。”
靳煬搖搖頭,示意他仔細看。
“應該不是那群人弄的,這些人身上沒有刀傷,不可能放乾全身的血掏空全身的內臟,而且這些花就像是從他們的身體中長出來的。”
趙家姐弟仔細一看還真是,雖然這些人身上都有青紫的痕跡,皮囊卻是完好的,連個能看得見的口子都沒有。
他們越看越覺得那種詭異的花滲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印憶柳也在仔細的觀察著,如果不是那群進化人故意為之,那就是另有彆的東西,她仔仔細細地看著這些人皮的身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忽然,她看到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身下有一條淡淡的黑綠色的細線,像頭發絲一樣。
首飾店的地麵是用呲花的大理石鋪的,所以一時間他們都沒有發現,她順著這條極細的線一直看,發現線條的一段在女人的身下,另一端是往門外延伸的。
隻不過地麵實在太花,看的她眼花繚亂。
她跳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自己尖銳的指甲,試探著把那根細線挑了起來,靳煬看到她的舉動剛想讓她注意,忽見細線連接的那個女人的眼眶動了兩下。
原本隻是靜靜開著的紅花忽然顫了下花瓣,中心淺紅色的花蕊猛然甩出半米長,靳煬的反應很快,他身子一矮,一滴腥甜的液體擦著他的頭頂甩在了一邊的牆壁上,就像是甩了幾滴血。
從花蕊的正中央露出一個圓形的孔洞,洞口裡一圈圓形的鋒利鋸齒急速地蠕動著,靳煬瞬間抱起了印憶柳躲遠了。
印憶柳的指甲尖上還勾著一條細細的綠線,被靳煬這麼一扯直接割斷了,隻見人皮中瘋狂蠕動的血色花忽然猛地顫了起來,還在空中甩動的花蕊也登時狂躁。
片刻之後,兩朵花謝了,豔紅地仿佛滴血的花瓣在一瞬間萎縮發黑,卷成一團。
而原本還很立體的人皮忽然倒塌,嚇得趙啟陽猛地往後退去。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趙思慧一直緊盯著剩餘的那些人皮花,眼見著其中一個謝了,其他的花紛紛‘活’了過來,中心的花蕊衝著他們猛地甩了過了,與此同時正中央的圓洞也不斷收縮著。
“快跑!”
他們不敢碰這詭異的玩意兒,生怕花的□□上有劇毒,碰到了以後會出什麼什麼事情,隻能先往首飾店的外頭跑去。
好在這些花的攻擊範圍並不是很遠,等他們大概跑到了首飾店的門口時,再回首一看,首飾店內漫天的細長花蕊瘋狂地扭動著,那些人皮的眼睛就像是動了起來,甩的周圍的牆壁上都是深紅色的液體。
空氣都是腥甜的味道,讓人胃裡作嘔。
跑出去後,眾人才覺得空氣新鮮了。
趙啟陽有些後怕,他一回想到那些花的正中央像嘴巴一樣的圓形孔洞,就覺得渾身發毛。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可能真的是花吧!”
趙思慧沒說話,很顯然,那就是一種花,一種變異植物。
它能動,能把人類掏空,甚至能短距離的移動,長出了屬於自己的口器。
植物已經徹底變了,不再是他們印象中那種溫和沉默的存在,逐漸在末世中展露出自己的嗜血。
趙思慧平複了心情後,看向了靳煬問道:“現在怎麼辦?”
靳煬低頭在地上仔細尋找起來,果不其然看到了幾條墨綠色的線,他指著這些微不可見的絲線道:“現在先看看這東西的來源是不是石牆後麵,如果不是快速破牆。”
但如果是,那說明在石牆的後麵還有不知名的詭異東西在等著他們。
趙思慧臉色凝重地點點頭,她知道靳煬的腿不好,拉著自己的傻弟弟慢慢尋找,這些線條實在是太細太細,他們又不敢觸碰。
等到姐弟倆跟隨著墨綠色的線條到了石牆,看著絲線的另一端深深陷入牆壁時都沉默了。
牆外有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後這種細節描寫會預警
抱歉<(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