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該睡覺了。(2 / 2)

誰知妹妹出生後,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是個美麗的小天使,她會大哭著摔碎玩偶,告訴母親這是他乾的,告訴父親自己做了種種“惡行”。

久而久之,靳煬的心就硬了,沒有人會在乎他,沒有人喜歡他,他期待的妹妹也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自始至終,他都是孤身一人。

可是當他的生命中驀然闖入了一隻小兔子時,當小家夥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擔憂、費儘心力讓自己更開心更好時,靳煬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全然黑的。

說來可笑,一隻兔子在他的心裡竟然漸漸超過了所有,成為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當他發現小家夥能變成人時,他不好奇也不恐懼,兔兔是什麼、是誰對於他來說不重要,隻要它/她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它是兔兔時自己會照顧它,會好好地飼養它;她是小姑娘自己也會學著如何去撫養人類的寶寶,成為一個好家長。

小家夥在浴室裡的時間有點長,靳煬不免有些擔心,正在門口猶豫不決時,他聽到裡頭的歌聲停了,緊接著水聲也停了。

他腳步很輕,若無其事地移動到臥室中,小家夥這麼小心地不想讓人發現她的秘密,他不想讓兔兔尷尬。

印憶柳不知道靳煬在門外徘徊了很久,等她穿上了烘乾的小內內,試著把新洗乾淨的小衣服小裙子穿在身上,而後變成兔子。

空間裡的衣服是緋紅色的,做工很精致,上衣是一件斜扣的小襖裙,下衣是到腳踝的小裙子,圓滾滾的尾巴球不會被壓到。

她變成兔子後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衣服在她變成兔兔後不會掉落,而是隱藏起來,等她再次變成人時依然穿在身上。

這是不是說明以後空間裡那些可可愛愛的小奶娃的裙子她都穿了!

印憶柳不敢耽擱太久,悄悄摸摸地打開了門鎖,而後瞬間“吧嗒”一下變成了兔兔,抖了抖身上的毛毛濕漉漉地走出了浴室。

趙啟陽在臥室裡發現了一台台式電腦,已經欣喜若狂地進屋擺弄去了,屋裡洗衣機的聲音轟隆隆,趙思慧在廚房做著今天的晚飯。

兔兔垂著小耳朵,濕漉漉的小鼻尖抖了抖,左顧右盼沒有發現靳煬的身影,不知為何一直在自己視線之內的人忽然消失,她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她剛剛從浴室裡挪動出來,身後頓時被一個巨大的毛毛絨的乾燥毛巾抱了起來,就像是墜入了一片軟軟的雲端,身子騰空而起。

兔兔在毛巾裡蹬了蹬小jiao,一回頭,發現是靳煬。

男人的頭發已經乾透了,周身的那種清冷再次縈繞著,淡金色的瞳看著毛巾裡濕漉漉的小家夥。

印憶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覺得靳煬的眼中帶著一絲嗔怪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著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很輕,給她擦拭著身上濕濕的毛毛。

靳煬本想出口責備,可一想到小家夥並不是真正的人類,就把話咽了回去。

兔兔現在已經變成了小姑娘,他不敢讓小家夥受涼。在他的印象裡小朋友都是很軟的生物,仿佛風一吹就會感冒發燒,又棘手又難纏。

可是麵對兔兔時,他並不覺得煩人,隻擔心她濕著毛毛出來吹風受涼。

屋子外,黑狼崽子身上滾的臟兮兮,隻是身上的毛色實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它用尖銳的爪子在粗壯的變異樹上巴拉著,玩兒的不亦樂乎。

這裡的院子夠大,足夠它折騰。

它抬眼看了看屋子裡的一人一兔,好一幅和諧的畫麵,心裡不禁有些酸澀。

如果它媽媽還在,一定會像靳煬一樣這麼溫柔地給它舔毛,不嫌棄它臟,不嫌棄它吃得多。

說到底,小狼還是個崽子,它剛出生不久媽媽就死在了眼前,內心還是渴望溫柔的。

狼崽子在樹乾上巴拉的勁道更大了,喉嚨中嗷嗚著,它不稀罕!

它最討厭的就是洗澡了,水沾濕身上很是難受,也就是那隻能變成人類幼崽的妖怪兔子才會喜歡洗澡,怪不得她會討好主人,因為她是小妖怪!

等印憶柳滿身的絨毛被擦的乾燥蓬鬆後,趙思慧已經做了一桌子的菜,香味兒勾的一直在臥室擺弄電腦的趙啟陽走出門。

趙思慧回頭看了弟弟一眼問道:“怎麼樣?”

要是有電腦有網路,那他們的生活可就豐富了。

趙啟陽興致缺缺聳了聳肩,“有信號沒網,玩兒個蜘蛛紙牌還行,彆的啥也乾不了。”

印憶柳的空間裡有超大袋的熟食烤乳豬,趙思慧割取了足夠的精肉後,把剩下的伴著飯放在澡盆裡,當小狼的飯盆。

狼崽子早就等不及了,“呼哧呼哧”開始啃,整個爪子都被豬油浸的油亮亮,吃的抬不起頭。

眾人洗了手後,就著熱氣騰騰的米飯開始吃起了他們在Z市基地、也是他們旭陽在這個小家的第一頓飯。

這意義非凡,印憶柳很有眼力見得拿出了空間裡的紅酒飲料,趙啟陽給所有人都滿上。

讓印憶柳很不滿的事情是,靳煬竟然不給她喝飲料!!!

小兔子揚著小臉滿是渴望,短短的爪爪在空中一抓一抓,嘴裡哼哼唧唧,大有靳煬不給她立刻就要哭出聲的架勢。

靳煬麵上流露出一抹無奈,他手腕很穩,隻給印憶柳倒了一瓶蓋兒,還沒等她嘗出味道,便很堅決的拒絕了“續瓶蓋”的要求。

印憶柳委屈巴巴地憋著嘴,這還是靳煬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拒絕她的要求,無論她怎麼撒嬌賣萌打滾都不給,一時間堆著小屁股用白白軟軟的後背對著靳煬。

靳煬看到兔兔氣鼓鼓的模樣有些無奈,不是他吝嗇,而是小朋友的身體和胃口都脆弱,這些飲料裡都是色素。

他還記得靳如夢小的時候,家裡給她喝的都是純天然的牛奶和反複濾過的純淨水,連吃的都忌口很多。

想到小兔子之前抱著那些垃圾零食吃的肚子鼓鼓,粉粉的三瓣唇辣的紅彤彤,靳煬就心有餘悸,這些東西以後也不能再讓小家夥吃了。

印憶柳還不知道自己的零食權馬上也要被剝奪,她被飯桌上的香味兒勾的不斷聳鼻子,最後在靳煬的示軟下重新快快樂樂地坐了回去,小嘴吧唧吧唧吃著,看著就香噴噴。

兔兔一邊吃,靳煬一邊給它擦嘴嘴,給她把花椒去處骨頭剃掉,趙家姐弟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靳煬像照顧閨女似得無微不至地照顧小兔子,都嘖嘖稱歎。

他們這些天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兔子比靳大哥的親閨女還親,彆看靳大哥平時冷漠無比,一對上這兔子,那簡直就是十萬分的耐心。

趙思慧一邊喝酒,一邊感歎道:“以後誰要是靳大哥的老婆閨女,那真是有福氣。”

老公又帥,又溫柔又強大又細心,可不是幸福。

印憶柳一邊吧唧著小嘴巴,一邊同意點頭,每次,金大腿未來的老婆女鵝是最幸福的!

酒足飯飽後,眾人心滿意足,洗碗的洗碗的,擦拭武器的手不離槍,靳煬找了一條手帕逗弄著印憶柳,示意她動一動。

小家夥的肚子吃的圓滾滾,他很擔心小孩子的胃口不消化。

印憶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為靳煬這是在逗弄寵物,笑話!真以為她是普通兔子沒有尊嚴的?撲手帕是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

半分鐘後,麵容英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懶懶垂眸,手中拿著一條帕子,他的腿上有一隻胖墩墩的白兔子,試圖用短短的爪子撲上他手中的手帕。

可是男人的動作更靈敏,每次那軟軟的爪爪要碰到手帕邊邊,男人就使壞似得很精準地抬起手。

印憶柳累的喘氣,肚子裡鼓鼓的感覺也消了很多,她耍賴似得往靳煬身邊的沙發一趟,jiojio翹著裝死。

不是她撲不到,是她不想和金大腿玩兒這種幼稚的遊戲。

靳煬見差不多,便把手帕丟到桌上,拎起了印憶柳柔軟的後頸托在手掌中。

天色晚了,該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是入住第一天,就著重描寫了一些靳煬和兔兔的互動,下個任務點結束前兔兔徹底掉馬,以後就會以人形跟在靳煬身邊,養崽互動可能就多了。

不知道喜不喜歡這種萌萌的日常互動,擔心大家覺得我在水(真不是),如果覺得不好看我就多走劇情,如果覺得想看養崽日常,我就多穿插一些在劇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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