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進化人的名單都被劉榛列在了一張紙條上,上麵每個人的具體任務都被分配的好好的,至於其餘的普通人則負責後勤工作。
牛飛簧現在的身份不是基地的大佬,他也必須要參與到爆破和鏟除的行動,他雖然也是進化人,但末世以後養尊處優幾乎沒有行動過,又一把年紀很是難為。
自顧不暇的同時,他隻能儘量安撫女兒的情緒,讓她乖乖聽話不要鬨脾氣。
“等咱們回到了Z市,你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聽話。”
年過半百的男人身量有些胖,眼下的眼袋有些發青,他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女兒,再次有種無力感。
女兒被嬌慣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有責任,隻是不知道從現在開始,還能不能糾正回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牛穎皺著眉不耐說道,轉而視線看向了人群中最前方。
隊伍中趙啟陽和靳煬兩個男人被派去勘測周圍的,一群進化人拿著鐵鍬和工兵鏟在距離巨型植株百米外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進行挖掘勘測。
他們腰上束著繩索,隻要有一個人被地下突然冒出的紅褐色藤蔓拖住,其他人便支棱起鋒利的鏟子狠狠割斷。
很快,周圍的泥地都被翻起了大大小小的坑穴,裡麵的植物根莖全都被翻了出來,在地上斷成一截一截的,像蚯蚓一樣。
靳煬反應很快,隻要身邊的趙啟陽被突然鑽出的藤條卷住,他便用匕首猛地割斷。
趙啟陽站穩身子後氣喘籲籲,看著滿地的狼藉忍不住笑了一下,“哥,你說我們這像不像,那種懸疑裡的盜墓的,在地上挖坑。”
靳煬眼皮抬也沒抬,手裡的鐵鍬一入地便沒入一半,“沒看過。”
眼見著這話聊不下去了,趙啟陽眼珠子一轉,又開口問道:“對了,兔兔呢。怎麼沒看到它,在我姐那兒麼?”
他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兩個女人的身影,再扭頭回來時,就看到靳煬的前胸忽然蠕動起來。
緊接著,一對白嫩嫩的兔耳朵從外套領子裡鑽了出來,印憶柳眨巴著紅眼睛動了動露在外麵的腦袋。
“唧。”我在這裡。
趙啟陽忍不住咧嘴樂嗬一
聲,“我說靳大哥你今天胸肌這麼大,感情是藏了隻兔兔。”
他剛剛貧嘴完,身邊一個拖著血淋淋的翅膀的鳥類異種人踉蹌著跑了過去,血稀稀拉拉流了一地。
印憶柳看了眼,兔耳朵抖了抖認出這正是長虹小隊裡唯一的禿鷲人,這是怎麼了呢?
鳥人沒有受傷的翅膀下藏著的爪子裡拿著一個圓盤,臉色蒼白到了向英卓的跟前。
向英卓看著他這幅模樣忍不住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鳥人把手裡的圓盤遞給了向英卓,扯到傷口的時候忍不住倒抽冷氣。
“隊長你看看,周圍的磁場又變了,我們原本有一瞬間接到了信號,老劉正打算看完上頭發來的信件就立刻回複。”
他正說著,劉榛皺著眉從屋裡走了出來,示意他繼續。
他吞咽一下,臉上流露出淡淡的驚恐,“結果那棵樹的吃人花苞忽然往外噴射花蕊,老劉直接,直接沒了。要不是我會飛,現在怕是也被吸乾了,那家夥的範圍又擴大了!”
劉榛點點頭道:“你先去休息,讓後勤的人給你消消毒處理一下傷口,通知他們把消息傳遞下去,辛苦你了。”
印憶柳和靳煬的耳朵尖,都聽到了嘈雜人聲中那鳥人說的話,印憶柳忍不住抬起小臉,在靳煬寬闊的懷裡往巨型植物的方向看去。
高聳入雲的巨大樹冠中隱藏著色澤鮮豔欲滴的花苞,一張張被吸乾的變異獸的皮質掛在樹梢,遠遠看去就像是樹木結出來的果子。
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樣一棵巨型的變異植物,直到女主上輩子死去的時候已經長成了無法抑製的程度。
在此之前就沒人想過把它徹底鏟除麼,還是說鏟除了,但是像他們一樣失敗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顆巨型植物真的那麼簡單就能被他們二次鏟除麼。
她心裡正愁雲慘淡,不注意時忽然聽到身邊一道甜膩膩的女聲,一回頭看到了牛穎帶著嬌羞笑意看著金大腿的臉。
“靳煬,你還記得我麼?”
牛穎是後勤人員,等中轉站做好了早飯後便讓他們送到還在準備和勘測的進化人手中,靳煬的份是她自告奮勇要來送的。
此時她臉頰帶著點紅,把手裡的袋子遞給靳煬,
裡頭裝著一塊油膩膩的肉塊,還有點湯水。
靳煬冷臉道:“不認識。”
按照牛穎的想法,她身為基地大佬的閨女怎麼也得是被人追捧的角色,靳煬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
她想來想去,覺得靳煬肯定是因為是李鎮江的手下,又覺得自己和他“女兒”——那隻兔子異種人之間有嫌隙,所以才這麼冷淡。
牛穎看著靳煬懷裡扭動著小腦袋的兔子,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要當後媽,頓時覺得這兔子看著也不可愛了。
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靳煬已經很不耐煩了,“沒事能不能讓開,我們還要工作。”
牛穎委委屈屈舉起手中的袋子,“我是來給你送早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