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地震了吧?!”外頭有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劉榛等人紛紛抓住了身前最近的固體,企圖穩住身子,她費力抬頭朝著前方看去,隻見無數的紅褐色藤蔓不知為何瘋狂地從地底湧現出來,朝著他們的方向狂舞。
巨型植物高不見頂的樹冠“瑟瑟”地落著枯葉,像是下雨一般,一時間眾人的眼前身前都是飄零的樹葉。
他們呆愣愣的看著在一瞬間被抽走了生機的巨型樹木,這顆樹就像是一個古稀老人,生命力源源不斷的消逝,而此時它也做出了最後的奮力一擊。
這些紅褐色的藤蔓雖然數量極多,但是明顯威力下降,且速度也不如剛才,誰也不知道這短短的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啟陽一手護著趙思慧,另一隻手拽著林佳猛地朝著前方的跑去,飛快地躲過了這些攻擊,黑狼早就跑的遠遠的。
身後被攻擊到的人並不多,但是仍然能聽到一兩聲慘叫,更多的進化人在往遠方跑去。
等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後,趙啟陽等人還沒來得及回頭,聽到身後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他們滿臉震驚地回過頭,就看到剛剛還好好的地麵和那些帳篷,現如今都驟然坍塌,地底往下塌陷,那些帳篷和一些武器也都掉到了塌陷的坑裡。
除了他們身後的那一個,不遠處還有幾處地麵塌陷,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眼前那顆巨型的變異植物濃鬱的綠色樹冠開始緩緩“褪色”,幾個呼吸間,最外層的一層葉子全都乾枯了。
樹乾上的皮皸裂崩落,而隱藏在葉子間吃人的巨大花苞也乾枯萎縮,縮成一團一團淺黑色的巴掌大的球。
眾人看著一個龐大而繁冗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速消亡,滿地的紅褐色藤蔓漸漸縮水,在地上蜷曲著翻滾,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從中被掏空生命力的樹根再也支撐不住如此盛大的雲冠,滿地落的都是枯枝敗葉,幾乎要堆到人的小腿高。
“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滿臉震驚,看著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語。
負責記錄的人滿臉狂熱地在本
子上記錄著眼前的這一幕,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
趙啟陽看著枯葉不斷地飄落,忽然心中有一個念頭,興奮吼道:“肯定是靳大哥他們在地底下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了!他們肯定沒死!”
聽到他說這話,眾人的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
靳煬他就是一個進化人,怎麼可能以一己之力讓所有人都棘手不已的變異樹枯死。
可是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彆的解釋,樹木的忽然乾枯一定有所原因,難道底下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地底,被印憶柳狠狠刺破的那顆淡紅色“心臟”並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有一灘巨大的洪流衝刷在地上。
她被迎頭灌溉的液體包裹住,身子沒有往下墜落,反而被一灘紅色的液體包裹在其中,緩緩地懸浮在半空。
一顆巨大的紅色水球緩緩地蕩漾著,並不斷地縮小體積,其中包裹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靳煬渾身的金色鱗片已經不再浮於表麵,而是棱角分明,似乎每一片都是鑲嵌進去的,絲絲紅線順著鱗片的縫隙往他的體內湧入。
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雙腿不自覺地戰栗著,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生生頂開他的皮膚往外湧。
而置身於紅色水球中的印憶柳此時也並不好受,久違的疼痛再次在她的體內爆發,每一寸肌肉和骨骼似乎都在撕扯,一直到手指頭尖都是痛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意識模糊,感覺自己被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擁在懷裡。
鼻尖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瞬間便填滿了她失落的內心,她心中有種酸澀和失而複得的情感,眼角頓時流下幾滴淚。
有指尖很輕柔地為她撫去眼角的淚水,她身子一顫,垂在身側的手胡亂摸索著,想要抓住身邊的東西。
入手是一片有些粗糲的鱗狀物,略微有些滑,被她抓住的一瞬間她感覺抱著自己的懷抱猛地僵了一下,手裡攥著的東西猛地脫了手。
察覺到掌中無物,印憶柳有些委屈又有些著急,鼻頭瞬間便紅了,手不安地抓來抓去。
耳畔似乎有一聲淡淡的歎息,像是有些不耐,緊接著,她感覺手便慢慢摸到了冰冷而堅硬的鱗片。
她一把抓住,心滿意足地攥的
緊緊的。
不知過了多久,昏睡中的印憶柳感覺周圍都陷入了地動,巨大的聲響和獵獵的風聲不斷,她強撐著睜開了眼皮,發現自己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頓時安心下來,因為她知道這是靳煬。
周圍一片昏黑,他們似乎還在地底,但是四周不知為何又開始瘋狂的動亂,印憶柳剛一睜眼,就看到一根水桶粗的皺皺巴巴的紅褐色根莖朝著她的臉甩了過來。
她忍不住手下攥的緊了些,頓時感覺頭枕著的胸膛猛地抽了一口氣,靳煬不知為何身子又繃緊了些。
下一秒,靳煬抱著她猛地躍到了幾米之外,他們原本站著的地方被藤蔓狠狠砸下,她還沒來得及感慨靳煬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又是幾根藤蔓迎麵而來。
印憶柳隻能縮著頭,死死地攥著手裡的“衣角”不敢亂動,閉著眼感受著身邊呼嘯的風聲和震動。
她能聽到靳煬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接著一下,證明她未曾失去過這個人。
漸漸地,周圍的藤蔓速度慢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剛剛還很粗壯的藤蔓在漸漸縮水,威力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