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兒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很平靜,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委屈和難過,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孩子。
這
一點印憶柳其實很早就意識到了,天天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不僅僅是他很聰明,說話條理清晰,她發現這小家夥似乎有情感缺失,不會哭鬨也不會高興或激動。
在這一點上,他就像是一個開了靈智的小獸,和黑狼差不多。
這晚除了這兩個啥都不關心的家夥,其餘人都沒什麼心情。
印憶柳能感覺到恢複平靜後的靳如夢對自己很感興趣,一直用很溫柔的眼神朝著自己的方向打量,她頓時坐直了小身板,也不知為何就像在這個姐姐麵前表現出自己很乖的形象。
正當她努力地凹人設時,一隻大手忽然伸了出來,把她的腦袋和柔軟的耳朵一把抓,rua的她前後晃悠頭發都有些亂。
“來測一下身高。”
印憶柳頓時皺了皺鼻子,朝著靳煬露出了尖尖爪子,像個被rua著肚皮卻還要炸毛的小貓崽子。
忽然她意識到什麼,看向靳如夢的方向,那麵容有些消瘦的姐姐果然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和金大腿,她炸起的毛頓時拉攏下來,蔫兒了。
完了,自己的完美形象隻維持了一天,就在靳姐姐的麵前破功了。
靳如夢看著明顯表情多了、有煙火氣的兄長,內心也很是高興,有這樣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在他的身邊,自己也不用擔心他封塵在孤僻之中了。
隻是有一點她很好奇,這個小家夥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在她的印象裡,自己家八代親戚裡都沒有這樣一個小可愛,女兒那更是不可能,她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兄長結婚生子。
靳煬在基地的超市裡買的量尺此時就派上了用場,他讓印憶柳用腳後跟踩著一頭,而後拉開測了下兔兔的身高。
收回尺子後,印憶柳眼睛亮亮的,興衝衝地看向了靳煬問道:“怎麼樣,我又長高了?”
靳煬點點頭,他的兔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高,就這兩三天長了快兩厘米,先如今頭頂已經到了自己的胸膛,在眼前時毛茸茸的兔耳朵尖尖甚至能搔到他的下巴。
他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膝蓋腳踝,問道:“這幾天骨頭疼麼?”
印憶柳搖搖頭,雖然個子長得快,但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每天靳煬都要看著印憶柳吃
鈣片,因為鈣片裡有一種味道很不好,像鐵鏽一般,印憶柳百般抗拒,但每次都屈服在他的威逼之下。
印憶柳皺著小臉從空間裡拿出了幾個瓶子,她也想過偷偷把鈣片丟進空間裡裝作吃過的樣子,誰知道靳煬竟然把數量都數過了,根本沒法作假。
幾個瓶子裡有一個牛初乳最好吃,就像牛奶鈣片一樣,是她最喜歡的口味,她興衝衝打開瓶蓋,剛想吃瓶子就被靳煬拿了過去。
靳煬顛了顛手裡的重量後,看著身邊有些心虛的小姑娘,知道她肯定是把這東西當成糖果吃了。他手腕一番把瓶子扔進了自己的口袋,拿起兔兔最討厭吃的那種溫聲道:“兔兔要乖。”
印憶柳:……
“酷刑”過後,印憶柳已經氣成了一個包子,她“咕嘟咕嘟”大口喝水衝刷著嘴裡的鐵鏽味兒,不去看身後的靳煬,邁著小腿往沙發裡一跳,生著悶氣。
天天那個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她的身邊,圓乎乎地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看,奶聲問道:“姐姐你剛才吃的什麼?”
印憶柳眼珠咕嚕一轉,心裡起了壞心思,她稍稍抬起小腦袋,看了眼靳煬的方向,男人沒有往這裡看。
她從空間裡摸出一顆鈣片,塞進了小家夥的嘴裡。
天天砸吧著小嘴吃的很認真,讓她忽然有種負罪感,看著小孩兒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好吃麼?”
天天一邊咀嚼一邊點頭道:“好吃。”
印憶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看到小家夥是真的認真的說好吃,頓時欣喜若狂,低聲道:“那以後姐姐的都給你吃好不好?”
天天點點小腦袋,“好。”
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她最頭痛的問題,一時間印憶柳的心情很好,摸著眼前小豆丁的小腦袋道:“吃了這個長高高哦。”
天天歪了歪小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印憶柳問道:“姐姐就是吃了這個個子才長得這麼快麼?”
印憶柳愣住了,她看著小男孩兒的眼睛,意識到他是真的發現自己個子長得很快,這真的是一個人類小豆丁麼,她有些懷疑了。
就在遲疑之時,身前的小豆丁又搖頭晃腦道:“那我也要吃,我也要像姐姐一樣長得快快的,姐姐要等等
我哦。”
印憶柳笑了一下,她自己是特例,怎麼可能想長高就長高的,她忍不住逗弄小家夥問道:“你長那麼高乾什麼,現在就很可愛了。”
天天忍受著臉上搓揉捏扁的爪子,嘴裡含糊不清卻一臉認真,“等我長大了,姐姐就可以嫁給我了。”
印憶柳搓揉的手頓時頓住,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什,什麼?”
嫁給誰?嫁給眼前這個才到自己胸口的小豆丁??
天天滿臉認真掰著手指頭開始數道:“你摸了我的屁屁,還抱著我,讓我摸你的兔耳朵,捏我的臉……”
他話沒說完,身後頓時壓上一個身材高大的影子,一隻大手毫不客氣地拎著他的後衣領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含著怒氣的聲音在身後低沉響起,“臭小子你說什麼?”
靳煬雖然沒有朝這邊看過來,但不代表他不關注,當聽到這胖小子說要兔兔嫁給他的時候,他心裡一股子火氣忽然湧了上來,頓時上前把這小屁孩兒拎了起來。
兩人的身高差很大,此時靳煬眉眼間帶著陰鬱的怒火,把一小團的豆丁拎起,就像一個欺負小朋友的壞人。
印憶柳看著很擔心天天的後衣領不結實,或者靳煬這手法再把小孩子的脖子勒到了,有些著急道:“你彆勒他鴨。”
靳煬心裡的怒氣更旺了幾分,看著手裡提著的小屁孩兒哪眼看哪眼覺得不順眼,忽然很後悔把這胖小子從那玻璃罩子裡放出來。
什麼致幻什麼指路,去他的,早知道在胖小子小小年紀就賊子野心對自家兔兔抱有想法,他就該讓他一輩子呆在那科研院裡。
靳煬冷著一張俊臉,覺得自己就是太仁慈了。
趙家姐弟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看到就是隊長瀕臨發怒的場景,連忙上前把天天解救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靳大哥,和一孩子犯不著!”
就在這時,天天還滿臉認真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姐姐早晚有一天……”
看著靳煬頓時變了的臉色,趙思慧一把捂住了天天喋喋不休的小嘴,把人帶離了這是非之地。
“我帶他去睡覺!”
印憶柳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呢。
四合院的
麵積足夠的大,而考慮到印憶柳個子猛長,身體也開始發育,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有了少女的雛形,自然也不能總是和靳煬窩在一起。
她自己單獨收拾了一間小臥室,屋裡布置很好看。
洗完澡後,她把頭發擦乾,毛茸茸的耳朵還有些濕,周圍沒了靳煬她一時間還真覺得有些不習慣,空空蕩蕩的就像心裡沒了底。
想了想,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便噠噠噠地抱著懷裡的小玩偶往靳煬的方向跑去。
靳煬坐在床上看著手裡的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兔兔不在的時候他總覺得心裡很煩躁,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脫離自己的掌心。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顆探進屋子的小腦袋,自己都沒意識到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朝著那小姑娘招了招手。
印憶柳跑了進去,靳煬看到她還有些濕的耳朵,給她擦著上麵的水漬,低聲問道:“怎麼過來了?睡不著麼?”
印憶柳眼睛咕嚕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但靳煬總覺得這笑容毛毛的,兔兔心裡肯定在預謀著什麼。
他聽到小姑娘清了清嗓子,道:“你還記得我剛剛說,要懲罰嘛!”
看著小姑娘奶凶的樣子,靳煬忽然笑了一下,眼眸微垂一本正經的耍賴,“我傷的是自己,怎麼還要懲罰我。”
他聲音在夜色中很是低沉,有種撩人的感覺,聽的印憶柳本來就有些虛晃的心登時動搖。
眼看著兔兔要惱羞成怒嚷起來,他頓時收起了笑容,老實道:“是該罰,兔兔說想怎麼罰吧。”
印憶柳看著靳煬俊秀的眉眼,忽然心裡有些沒底,她吞咽一下,給自己壯膽,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的。
於是她小聲的說出了“懲罰”,隻是太過心虛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雖然靳煬能感覺到兔兔想要提什麼要求,可是真的聽到兔兔口中的“懲罰”後,他向來泰山不動的神色也有了一瞬間的龜裂。
“你說什麼?”
話已出口,內心那點怕和羞澀頓時沒了,印憶柳又中氣十足地大聲說了一遍。
“我說,我要摸你的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誰不想摸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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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成為星際上將的掌心毛茸茸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