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發現。
他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段,一年過去了,他的實力隻會更加強悍。
一時間仇宆的心裡不甘而憤恨,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個人的手底下了麼,他不甘心!
仇宆雙目通紅,而此時立在房頂之上的靳煬冷眼看著眼前這條漏網之魚,縱身一躍朝著目標之人猛地殺去,他快的像夜間的一道閃電,仇宆的雙眼猛睜,身後的斷翅笨拙地想要展開躲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雪夜中狠狠響起,是□□和某種硬物撞擊的聲音,仇宆猙獰的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
隻見原先呆呆地站在原地的鄭浩生不知何時已經石化了全身,猛地擋在了靳煬的麵前,兩人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靳煬的力道大衝擊力又極強,哪怕鄭浩生的能力就是硬化,一張灰色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副劇痛的神情,他豪情滿滿大喊了一句:“老疤你快跑……”
話音還沒落,仇宆早就飛快地扭頭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用最快的速度逃命,絲毫沒有任何留戀。
鄭浩生:???
鄭浩生的石頭臉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地神情,靳煬看著眼前有些蠢的石巨人有些無語,正要追上去就見這男人一幅舍生取義的神情大喝道:“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朋友的。”
靳煬眸中閃過一抹不耐,他抬起一腳把眼前巨大的石人踹出數米,身子騰身正準備朝著仇宆消失的方向追去,沒想到這男人又猛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死死地拖著,一幅要為了朋友獻出性命的樣子。
末世之後靳煬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單純又單蠢的人了,但仇宆趁著這段時間已經跑沒了影,這並不妨礙他對眼前這個好人起了殺心。
鄭浩生看著男人冰冷
的金色眸子,心中忽然有些後悔。
此時的仇宆心中滿是慶幸,他沒想到那個鄭浩生真的會這麼奇葩出來給自己擋傷害,但這正中他的心意,他現在要立刻趕去劉千山的家,告訴他這個消息。
鄭浩生還不知道自己把人家當朋友,可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當正常人看。
在仇宆眼中,這個鄭浩生真的奇葩到了極致。
在第一天碰到他的時候,就算鄭浩生不把他抬進屋子,他也會殺人奪屋;而鄭浩生在詢問他信息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想過要信任這個人,他信任的隻有自己。
靳煬的信息是仇宆逃生並且敲詐劉千山一筆的籌碼,他怎麼可能告訴鄭浩生,要是鄭浩生轉臉告訴了劉千山,那不就是自己蠢到家了麼。
此時仇宆的眸中有一抹慶幸之色,慶幸這個鄭浩生是個善良的蠢貨,不然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臉上閃過瘋狂地笑意,今夜之後,靳煬便會體會一下他這一年來如過街老鼠般的生活,他要把這個男主抓住,打斷他的腿劃爛他的臉。
還有他最在乎的那個孩子,自己也會一一報複回來。
像是已經想到了報仇後的美好生活,仇宆煽動背後肉翅忍不住快了些,他的翅膀在那次之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因為感染再也長不出羽毛了,連低空飛行都有些吃力。
每每使用時都會有種連心的痛楚,他越是痛心裡的恨意便越是強烈,幾乎要把他燒灼。
快,再快點,他要立刻去告訴劉千山!
九龍窟彎彎繞繞的巷子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仇宆隻能憑著自己視力去飛速前行,周遭沉悶而寂靜,似乎整片天地隻有他一個人摩擦雪地的聲音。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極小的摩擦聲,像是某種金屬摩擦的沉悶聲,他登時警覺起來,抬頭四處打量。
一抹纖細的身影極快地從他頭頂的牆頭略過,依稀能看到是個不太強壯的人,仇宆緊繃的心放了些,他確定這人不是那個靳煬。
他突出的眼球死死地盯著拐角藏著的黑影,眸中閃過一抹嗜血,小心地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假裝沒有看到那人似得繼續往前。
那人果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默默地跟在了他的
身後。
又是一個拐角口,仇宆的眸中陰狠更甚,他剛剛走過巷子便猛地轉身,把手中的匕首用儘全力往身後的黑影腹部捅去。
那黑影像是亂了針腳,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仇宆見狀心中更加興奮步步逼近,狠狠地刺出一刀,就要感受那種尖刀刺穿□□的動聽撕裂聲響。
可下一秒,他本就突出的眼球瞪得更大,黑暗中眼前纖細的黑影看不清臉龐,這是個女人,她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在逗弄一個困獸。
“騙你的。”女人的聲音很柔,帶著點俏皮,可仇宆的心底卻冷到了底。
他一把抓住了身前女人的肩膀,猛地把匕首劃向女人的臉,想趁著她躲的時候轉身逃跑。
可一道比他力氣更大的力道狠狠地扭斷了他的手臂,一道清脆的骨裂聲在黑暗中被瑟瑟的大雪掩蓋。
仇宆痛的眼眶爆凸想要張口慘叫,一隻有些粗糙的不大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掐住了他的臉頰,力道大的幾乎要把他的顴骨捏碎。
他隻聞到了一抹淡淡的香,緊接著,他看到了眼前的女人。
個子不高,頭上頂著一對兔耳,長得很好看,臉上微微笑著可是那雙淡色的眼睛分明和那個叫靳煬的男人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溫度。
他看到女人臉上的一點血跡,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痛,喉間的血登時細細地往外湧,他卻叫不出來。
女人的手中拿著一把很細很長的鋒利劍,一邊的刃麵上沾著血,下一秒,他的心臟被極刁鑽地刺穿。
雪地之中,一個骷髏一般地男人緩緩地倒在了地上,他身上的兩處傷口都很細很細,蜷縮著時甚至連血都溢不出來,就像是蜷縮著睡著了一般。
兔耳少女用指尖摸了把嘴角溫熱的血滴,用指腹把赤兔上滑落的紅痕輕輕擦去。
忽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朝著不遠處的牆頭看去。
隻見牆頭立著一個風衣微揚的青年男人,他麵孔看不真切,隻有一雙略顯複雜地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兔耳少女手腕一番赤兔入鞘,衝著雪夜之下的男人眯了眯眼。
作者有話要說:靳煬:讓我點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