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極樂教的招人又有了些變化,他們聲稱由於招納的許多人心不誠,並不能全心全意地侍奉極樂佛,而是用自己的貪念汙染了天上人間,讓極樂佛動怒。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人成人之後沾染了太多了的銅臭之氣,失去了少年的稚子之心和赤誠,此次再招納隻考慮二十歲以下的少年少女,保證他們擁有一顆真誠的侍奉極樂佛的心。
而如果這些少年少女侍奉得當,其家人也有一定的幾率被破格收納。
聽到這樣的消息後,眾人都覺得這狗屁極樂教越來越扯了。
趙思慧在小隊的休息室忍不住皺眉道:“天天他們到底想乾什麼,現在又隻要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再過段時間,難不成還變成隻要幼童了。”
“甭管想乾什麼,總之肯定不安好心。”趙啟陽接了一句。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人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他們本來安排了一些能力強又有傳訊手法的進化人混進教眾的隊伍,到極樂教的老巢當內應。
可是現在這計劃完全泡湯了,三支隊伍裡除了印憶柳,也再沒有誰像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了。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找普通人當內應,可是普通人定然受不過那種恐慌,很可能會露出馬腳,或者被嚇的什麼都招了,那樣才真是前功儘棄。
印憶柳看著周圍眉頭緊鎖情緒低迷的眾人,心頭一動,她知道這次的任務有些特殊,整個隊伍找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種情況讓她覺得很
新奇,她向來是被人保護在隊伍的最後的人,從來沒有這種緊迫地被需要的時候,她心中躍躍欲試。
雖然在場沒有一個人提到她的名字,但是從他們的眼中和神情,她知道這些人都在看她的態度,在等靳煬的態度。
她抬頭看了眼麵色陰沉的靳煬,用小手拽了下他的袖子,被男人沉聲打斷,“想都彆想。”
這次的任務實在危險,並且處處透著詭異,他怎麼能讓兔兔以身試險,為什麼就這麼巧,以前都沒有這種規定,他們來了以後極樂教便隻招納少年少女。
這一切讓靳煬心中很是煩躁,他覺得事情並沒與這麼簡單。
夜晚,印憶柳洗完澡,頭發濕漉漉地,她圓滾滾的大眼睛轉了轉,坐在靳煬的床邊軟聲道:“幫我擦擦頭發吧。”
小姑娘故意放軟了聲音,一看就是來當說客的,偏生這說服的內容還是讓自己去冒險,靳煬並不為之所動,可是身邊不斷扯著他衣服的小爪子讓他根本忽視不了。
他歎了口氣,認命似得拿起了身邊的乾毛巾,動作很輕地給身邊的女孩兒擦頭發。
印憶柳偷偷笑了一下,開始了自己的說服**,她來之前想了一大堆的稿子。
“要是我不去,人家彆的小隊也會覺得不滿意的,大家都是特戰隊的,需要我的時候我就退縮了,讓人家怎麼想嘛。而且如果這件事我不去,那大家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被抓走的普通人們可能危險就更大……”
小姑娘的腦袋被他搓的東倒西歪,癟了癟嘴回頭蹬了他一眼,絲毫沒有殺傷力。
靳煬承認是他自私了,甚至不想去管什麼團隊什麼天下蒼生,隻想讓自家兔兔安安穩穩的,哪怕被說成自私他也不在乎。
他確實在生氣,氣的是兔兔也是自己,因為他發現他說不出阻止兔兔讓她不要去的話,不知何時,他從冷漠自私一切隻為了自己利益的人變成了現在了這個樣子。
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隻是感覺有一種無力感,這種感覺的來源是內心的恐慌,他怕印憶柳出事。
而印憶柳也知道靳煬阻止的最終原因,所以她根本生不起氣,因為根本原因是金大腿擔心她。
她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又開
啟了賣萌**。
“再說了,我相信你鴨,有你在我身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你一定能保護好我的對不對。”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滿眼都是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仿佛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是她的守護神,隻要有自己在什麼都能解決。
靳煬被這話撩的內心不斷湧動,他喉頭微滾,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異樣,聲音有些沙啞,“我還能說不對麼?”
“不能。”印憶柳笑的眉眼彎彎,又甜又乖。
在她的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隻要有靳煬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因為她的金大腿永遠不會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她知道靳煬這句話說出來就算是鬆口了,心裡剛剛鬆了口氣,就被身邊的男人耳提麵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隻要有危險立刻跑出來找我。”
印憶柳小腦袋點著,“嗯嗯”應個不停,而所有的進化人在知道靳煬大家長終於鬆口以後,頓時都歡呼起來。
李倩男和季友安走到了靳煬的跟前一臉鄭重保證道:“你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她的安全。”
靳煬冷哼一聲,他的兔子他自己會保護好的。
而他們的作戰計劃是讓印憶柳冒充錢爽臥底極樂教的老巢,因為錢爽和林秋秋很早就報名了,並且有周邊的生活經曆,比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要容易被相信,也不容易被懷疑。
但要是冒充錢爽的話,還有一個矛盾點,那就是林秋秋無人扮演,對此進化人隊伍裡分成了兩派。
一派說林秋秋年紀小又是普通人,一旦真出了什麼問題很難保命,建議找個借口說她臨時生病之類的。
另外一派覺得如果林秋秋不去,那依然會引起一定的懷疑,為了以防萬一需要她去參加這次的任務。
最後還是馬婆子和林秋秋主動站出來,說願意為了國家為了行動去參加,這才最終敲定方案:印憶柳假扮錢爽,帶著林秋秋去打入極樂教的內部當內應。
此時二人來到了極樂教所謂的傳教會堂,在附近門口看了看,發現除了她們以外,還有人把家裡的年輕的小輩送進來。
有的和印憶柳差不多大,有的還隻是七八歲或者十來
歲的小朋友。
他們的長輩有的卻是是想讓孩子去過好日子,有的隻是單純想讓自己減輕負擔,少掙一個人的口糧,有的是想借著孩子一飛登天去天上人間享福。
這些人各懷心思,但孩子是懵懂無知的,一雙雙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裡麵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覺得是在玩什麼遊戲。
有兩個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兒還在門口嬉笑打鬨,看的印憶柳有些眼酸,如果他們不來,這些孩子的下場又會如何呢。
她感覺身邊的小姑娘有些瑟縮,忍不住蹲下握住了她的小聲,低聲問道:“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就牽著姐姐的手不要放開,你放心,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林秋秋點點頭,看了眼把臉塗得黑黃的印憶柳,忍不住小聲道:“其實我隻有一點點害怕,因為奶奶說極樂教是好地方,是天堂,侍奉佛祖就不會挨餓受凍,也不用擔心自己被變異怪物吃掉了。姐姐,難道極樂教不好麼?”
印憶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小孩子來說,極樂教是一個美好的代名詞,那裡代表著沒有末世,代表著能吃飽穿暖,是每個人心中幻想出來的聖地。
如果告訴她那其實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無異於打破她心中的幻想,告訴她沒有烏托邦,有的隻有無儘的末世,這對孩子來說是殘酷的。
可是她隻能勉強笑笑,攥緊了林秋秋的手低聲道:“沒有天堂的秋秋,但是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末世會過去的。”
“真的嗎?”林秋秋的眸子亮了一下。
“真的。”
“那我不怕了,我要等到那個時候,然後再和奶奶一起去吃三文魚,去吃肯德基!”小姑娘笑著說道,臉上帶著些向往的神情,對她來說,對正常的生活的幻想也就是美味的食物和溫暖舒適的房間。
印憶柳摸了摸她的頭,起身牽著她的手道:“走吧,我們進去吧。”
此時穿著白大褂捧著兩本厚厚的硬殼書在前頭裝模作樣的男人看著陸陸續續走進來的人,其中一個似乎是新手,帶著些驚訝小聲地詢問身邊那個,“哥,怎麼這麼多信的人啊?”
另外一個顯然是裝模作樣的老手,此時滿臉的慈悲,說出來的話卻並不神聖,
“不懂了吧,越是亂世愚民越多,要不然怎麼說這個活兒是個撈油水的大頭呢,要是人不多沒油水,上頭也不會這麼縱容了。”
新手忍不住咂舌,看著滿堂的小孩兒和少年少女,心裡毛毛的,“你說他們極樂教要這麼多孩子和人到底是乾嘛的,真的帶去天上侍奉佛祖了?”
“你傻了吧,要真有這麼好的事情,他們自己怎麼不上天侍奉,要讓這些人去撈好處。要麼這佛祖根本就是假的,要麼,侍奉的佛祖是個很危險的怪物。”老手嗤之以鼻,看著眼前去追求天堂的人們,臉上真正流露出一絲膽寒。
“你說的是,這麼多人,到底都去哪兒了呢……”
新手打了個哆嗦,越想越覺得背後肯定有什麼可怖的陰謀,身上的白袍子也覺得萬分紮人。
“彆想這麼多了,上頭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啊就當找個賺錢的活,知道越少越安全。”
老手說完,開始捧著手中的聖經裝模作樣的傳教,而新手也隻能閉起顫巍巍的眼。
一片明豔的陽光從窗外打入堂內,照在孩子們純潔懵懂的臉上,就像是真正的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