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在的氣泡是身下這頭變異藍鯨的進化能力,能夠用水膜創造出一個獨立的空間,準確的說就是控製周圍的水。
把他們救下來後,為了武威戎手中那塊源石碎片,這頭已經變異地海洋霸主甘願當起了出行工具,穿過大洋把他們送往淺水區的陸地。
武威戎承諾過到了陸地就會把手中的源石碎片交給變異藍鯨,他本以為把源石鑲嵌在印憶柳的身體中,最少一天最多三天便能有結果,怎麼也想不到她能一直這麼撐著。
“先挖出來吧。”武威戎說著,一把拽過了縮在角落的印憶柳,把她的後頸劃開,想要取出放進去的源石。
可是他把那片白皙的後頸撕裂的血肉模糊,也沒有發現源石的蹤跡。
這不可能。
武威戎頓時愣了,源石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他看著傷口不斷被撕裂擴大的女人疼的幾乎要昏死過去,眼中沒有絲毫同情,繼續慢慢地撕裂著印憶柳脖後的傷口,從她的後頸一直到後背,鮮血染紅了腳下滑溜溜的氣泡壁。
痛,實在是太痛了。
當有人用刀子在你本就敏感而刺痛的皮膚上劃開傷口,又用鋒利的指甲撕裂你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便是一種極致的痛苦。
印憶柳多想就這麼昏死過去,可是她沒有,她的意識在極端的痛苦中清醒著,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在不斷地被撕裂。
“還是沒有。”黑衣女人緊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顫抖。
武威戎墨綠色的眼眸陰森而狠厲,他一把提起了印憶柳的脖子,絲毫不在乎手中掐著喉嚨的女人的死活,“你把源石搞到哪裡去了?”
似乎這個女人一出現,自己的計劃便總是出現差錯。
地宮的地點莫名其妙被暴露,閒雜連源石也失蹤了。
如果說一開始武威戎覺得印憶柳有用處,現在則是恨不得就這麼把她撕成碎片。
源石明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進了印憶柳的體內,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除非是眼前這個女人在搗鬼。
印憶柳完全長成的身高並不比眼前的男人矮多少,她此時被扣著脖頸,卻依然死死地抱著懷中的赤兔,咧嘴一笑時有鮮血慢慢地往外湧。
“我勸你想清楚,如果你不說,我可以考慮把你的肚子一寸一寸的劃開,撕爛你的腸子和心臟,我就不信源石能憑空消失了。”
印憶柳很想罵娘,想說世界上最臟的話來問候武威戎的全家,她什麼都不知道接被種入了源石碎片,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現在那破石頭在自己的身體裡消失了,還要來找自己要,來興師問罪。
要不是現在自己的生命被捏在彆人的手中,再加上渾身已經痛到了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她真想一拳頭把這個狗B男人的頭打爆。
她輕輕閉上眼睛,抱著手中劍的力道也漸漸沒了,心底一陣陣過電般的無力感。
印憶柳覺得自己的生命也許到了這裡就要終止了。
就在武威戎冷笑著說著什麼,準備用藤蔓劃破她的肚皮時,一陣震天的鯨啼從身下的海域緩緩地往方圓百裡擴散。
那是一種攝人心扉地鳴聲,像是在敲擊著每個人的內心深處,一種令人恐懼的心悸感頓時讓印憶柳有些渙散得意識被重新凝聚起來,聆聽著在寬闊無垠的海麵上不斷回蕩的鯨啼。
身下的龐然大物似乎生氣了,她能吃力地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身下海麵開始蕩漾,那一片巨大的黑影不知在海麵下多深,輕輕翻騰間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她能聽到武威戎有些驚慌地聲音,掐著她脖子的手一鬆,她整個人跌在了軟軟的氣泡上。
身下的水膜似乎越來越薄了,也變得軟了,被她自己的血染的通紅一片。
印憶柳能模模糊糊地聽到武威戎在說話,似乎在解釋著什麼,說他並不是言而無信,源石就在自己的身上,如果這頭變異藍鯨不相信,可以就這麼吃了自己。
但凡她能動一動手指,她都要啐一口唾沫,罵上一句好不要臉。
可海中的龐然大物似乎已經被徹底惹怒了,周圍原本很是平靜的海域波浪漸起,很快一個數米高的巨浪便打在了水膜氣泡上。
印憶柳身子一空,沒了拖著她的氣泡底子後頓時往下墜落,整個人砸入了波瀾起伏的海水之中。
四麵八方的冰冷海水不僅湧入了她的鼻孔耳朵,還衝刷著她背後被撕爛的傷口,灼傷般的疼痛被這冰冷一刺激,竟然得到了一絲絲舒緩。
她的身子在深不見底的海水中不斷地墜落,有氣泡從她的口中往上升,越往下墜,她看的越清楚。
海麵之下的龐然大物終於顯露出真切的影子,它深藍色的脊背閃爍著幽幽的熒光,在水中很是好看,美的有些夢幻。
這頭藍鯨實在太大,大到印憶柳在意識模糊之前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身,深海包容著它無限龐大的身軀。
在意識消散前印憶柳苦澀想到,如果能被這樣的生物吞入腹中,也好過被那個武威戎砍成一灘肉泥吧。
作者有話要說:新大佬上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