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奕名一直不願意相信,羅銘是跟著他最早的那批人,他不想懷疑自己的兄弟,。
今日之後,也許他真的要注意了。
見連奕名坐在地上收起了嬉皮笑臉,微微蹙眉似乎在考慮他剛剛說的話,李鎮江給身邊守備軍一個眼神,讓他們給這小子鬆綁
。
活動活動有些酸澀的手肘和脖頸,連奕名聽身邊的李鎮江道:“跟我走一趟吧,周朝闌他們出事了。”
“怎麼回事?”
“基地附近應該出現了七級變異獸,不是什麼好兆頭。”李鎮江顯得憂心忡忡。
連奕名撓撓頭,忽然挑挑眉道:“我偶像不是來了麼,你讓他出手幫幫忙,就算是七級的變異獸要是他願意出手,根本就不算大事,輕輕鬆鬆。”
李鎮江微微搖頭沒有說話,他何嘗不想招攬靳煬,但是那家夥現在的心思誰也猜不透,讓他出手?有些難。
深山叢林雖然名字裡有山,但實際上並沒有山丘,隻是因為在兩個城市的交界處有一個不高的土丘橫在中間,而從山丘往外延伸是層層疊疊的密林,所以才被稱為深山叢林。
一開始還有冒險者試圖進去探查捕獵,可是他們逐漸發現在叢林的深處隱藏棲息著一些普通進化人難以對抗的變異獸,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個沒什麼人出入的地方。
除了一些藝高人膽大的大型進化人團體,沒有人會深入叢林。
獵狼小隊的隊長和副隊一個是六級進化人,一個是五級,此時已經跟著吳先嶺在叢林外圍勘察痕跡。
身後有陣陣破風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發現是幾個麵生的進化人,最顯眼當屬一個白發背生雙翅的女性進化人,她飛在半空中,翅膀煽動時帶起巨大的風潮,此時懸停在半空中。
獵狼的隊長正心裡好奇基地裡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忽然身邊的副隊猛地扯了一把他的袖子,聲音有些顫抖。
“隊長,那瞧那個是不是那位……”
副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惹得獵狼隊長頻頻皺眉,有什麼話還要支支吾吾,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
他朝著副隊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眨了眨眼睛再看看,在那群趕來的人裡確確實實有一個熟悉的令人記憶深刻的臉龐。
帥哥是會讓人記憶尤深的,要是能力強悍到一定程度的帥哥,那便會被深深記住。
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龐無論是獵狼的隊長還是副隊都見過很多次——都是在墮落者協會的通緝令上,上麵的照片要比真人顯得更陰鬱些,一雙眉眼
像毒蛇一般仿佛能穿透紙張狠狠地咬斷對手的喉嚨。
獵狼隊長吞了吞口水,低聲道:“就是他!臥槽這尊大佛怎麼會在z市?!”
副隊猶豫開口道:“是不是咱們z市有墮落者協會隱藏的據點?”
一般靳煬的出現往往伴隨著一個城市基地的動亂,代表著一個墮落者協會據點被覆滅,獵狼隊長皺著眉想了想又搖搖頭,“不能夠。”
z市的守備軍像張網兜一樣,彆說是一個協會據點,就是基地裡忽然多塊石頭都能被他們發現,而且李鎮江也不會允許靳煬在他的基地亂來。
他瞧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忍不住又瞧了幾眼,還是忍不住低聲詢問了身邊的吳先嶺。
吳先嶺道:“那位是領主的舊交。”
得知靳煬並不是來找麻煩搞破壞,獵狼的二人輕輕送了口氣,但仍覺得芒刺在背,忽然有個危險人物在自己身後,還是那種傳的心狠手辣沾滿鮮血的危險人物,他們連探查的動作都小心許多,儘量不要引起那位的注意。
殊不知靳煬連他們二人的影子都沒瞧,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身邊的印憶柳身上。
想到靳煬曾經在深山叢林挖過一個地宮,在這個地方住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印憶柳環顧四周,除了高聳入雲的變異樹木就是各種雜草,整個叢林的可視範圍最多五十米,再往後就隻能看到一片一片的粗壯樹乾。
她壓低了聲音湊到靳煬的身前問道:“你知道這裡有什麼七級的變異獸麼?”
女人的個子高挑纖細,頭頂到靳煬的嘴唇附近,湊過來時靳煬能聞到她身上傳來好聞的檸檬皂角香,若有若無的氣息像是一片細細的羽毛撩撥著靳煬的心。
他知道印憶柳沒有彆的想法,是他自己心裡平靜不下來,餘光瞥到瀟瀟一臉興味想要湊過來偷聽,他微垂的目光頓時凜冽起來,冷冷掃了一眼偷偷摸摸的小姑娘。
瀟瀟心頭一緊,頓時不敢再上前偷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立刻走開。
靳煬一低頭就能看到印憶柳的眼尾,他的視線在兔兔抬頭之時精準地移開,又是一副正經模樣溫聲道:“應該是沒有的,六級變異獸有不少,但彼此間都是相互製約劃分了地盤,如果有七級的話這裡不
可能這麼平靜。”
靳煬在深山叢林是個特殊存在,他無所謂和野獸同行但耐不住有低吼著想要把他撕裂的變異獸。
在和幾隻五級六級變異獸肉搏並且成功絞殺之後,周圍叢林裡的大家夥便聰明許多,自動把他所在的地方分割出去,平日裡不會有變異獸在地宮附近溜達。
但是以前沒有,不代表靳煬走了以後沒有。
無論是變異獸還是進化人都在不斷的進化之中,通過日積月累的提升是最慢的異種,越是高階的能力者和變異生物,想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也就越難。
對於返祖向進化人來說,每一次升級他們骨子裡的返祖基因便會更加深層的改變他們的身體結構,讓他們擁有更多返祖能力;而對於異種人來說,升級要更加危險一些。
因為有很大的程度上,異種人升級會墮落化,一個控製不住便會被體內沉睡的變異生物意識抹殺取而代之,又或者直接變成一個暗化者也不是沒可能。
印憶柳心中了然,如果是近期在進化的七級變異獸,能力沒有鞏固似乎還可以抵擋。
她自己的進化能力大約在六級往上,能堪堪摸的到七級的邊,雖然算不得大陸上最頂尖的十多個人,但是覺得不算弱。
如果配上一手磨練的出神入化的劍術,近戰就算是和七級能力者也有較量的資本。
往裡深入了有百米,李鎮江帶著身邊的連奕名還有幾個進化人趕了過來,這些都是z市基地數一數二的強者,戰士都是五級以上,有治愈能力的植物係都在四級往上,雖然人看著不多,但絕對有氣魄。
連奕名的臉頰還有些發紅,臉上卻掛著有些激動的笑容,一直往靳煬的方向看,惹的瀟瀟不停皺眉頭。
“那個智/障腦子有問題吧,一直朝著我們這邊傻笑什麼!”
印憶柳挑挑眉頭朝著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那男生挑著眉梢,一直在往自己的身邊瞅,似乎還覺得自己有些礙眼。
她又看了看身邊的靳煬,忽然脫口而出道;“他不會是在看你吧?”
這視線熱烈的,要不是知道靳煬是個大老爺們兒,還以為這小子在看什麼大美女呢。
靳煬眨眨眼睛,連個眼神都沒掃過去,輕笑道:“誰看
我都無所謂,反正我隻看兔兔就夠了。”
他自從打通了任督二脈後,這種有些騷氣的話便能麵不改色隨時隨地來兩句了,每每看著兔兔麵紅耳赤心中又有諸多想法。
就像現在,他並不是刻意為之,卻依然讓兔子炸了毛。
他這話聲音不小,一旁的瀟瀟已經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話開始興奮地跺腳,而靳如夢也一臉震驚,視線在靳煬和印憶柳之間來回的轉,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
儘管周圍都是陰森森的叢林,腳下是鬆軟腐爛的泥土地,但印憶柳還是不應景地燥了,她耳朵“蹭”地一下紅了,耳垂像是能滴血一般,看著靳煬依舊溫和的眉眼,心跳有些快。
這是在撩她吧?是的吧?!
她逐漸意識到,靳煬似乎並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無害,他一雙眼睛看著如此無辜,可是就是說一些擾人心亂的話。
每每自己糾結的不行躁動不安,這人卻無辜的緊。
她咂摸出一點意思,靳煬是不是在故意逗她,想看她亂了陣腳的樣子啊……
那是不是意味著,靳煬對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情愫。
越是這麼想,印憶柳心跳的也就越快,她又不是傻瓜,一次兩次可以說是無意的,若是句句話都正中她心,再發現不了靳煬就是有意的那她真的太遲鈍了。
“那你就看著我吧。”印憶柳麵無表情,可是耳後逐漸擴散的紅顯示出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麵上這麼鎮定。
她往前繼續走了兩步,忽然轉身,好看的杏眼直直對上了靳煬有些發愣的眸子,一字一頓道;“你自己說的,那以後……”
她抿了抿唇,壯著膽子滾了下乾燥的喉,“隻能看著我。”
說完這句話,她把自己最大的勇氣都耗光了,頓時快步往前,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她。
靳煬愣了一下,修煉的古井無波的心也泛起了漣漪。
他被撩的忍不住輕笑,唇角的弧度怎麼也掩飾不住。他修長的指骨輕輕捂著眉眼,手掌之下,眼瞳深處已經成了一片赤金。
當兔子急了開始咬人,卻怎麼也舍不得用力的時候,非但不能嚇退挑逗的獵人,反而會讓獵人食髓知味,越發上癮。
作者有話要說:靳煬:咬我一口。
兔兔:……
靳煬:(忍不住笑)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