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生物分裂(1 / 2)

廢土時期的z市已經全然沒有了兩年的莊嚴和冷肅,城門外高高的城牆和牆壁上有些陳舊的防護鐵柵依舊存在,但門口守著給人做感染測試和能力測試的白大褂已經消失不見,城門大開著,進進出出的人有從各個基地前來駐紮的進化人,也有逃荒來的普通人。

城市基地內部也多出來許多臨時搭建的建築,天南海北的人類同胞在這裡都能找到落腳的一席之地。

廢土時代的末世法規更加完善,同時也更加人性化,僅存不多的同胞都共生在熙熙攘攘的城市基地內,顯得很熱鬨。

除了本市的合法身份以外,其餘從各個基地前來投靠的普通人都住在基地裡新建的筒子樓裡,一棟樓裡能住幾十口子,而這樣的建築如今在特定的區域裡到處都是。居住者隻需要一人繳納一顆一級凝石,就能獲得一個小房間的鑰匙和居住權。

這筒子樓裡的人來來往往,有時住個十來天就有一批人搬走去了彆的基地,或者在外麵出任務的時候出點什麼事情,簡直再正常不過。

樓裡住的人也都習慣了,隻是每每換了新麵孔的時候,都要格外注意,這三教九流彙雜的地方偷雞摸狗是常見的事情。

劉嬸子是這筒子樓裡住了快兩年的老人,她兒子兒媳都在末世初期就死了,剩她一個孤老婆子,也沒有進化能力。好在她原本就是z市的人,有基地的身份信息和居住權,高價賣給了一個外來的進化人後得了一袋子的一級凝石,住進了這筒子樓裡。

她平時扣扣搜搜把自己手裡的凝石到處藏,生怕這裡的人看出她手裡的貨幣,她下半輩子就指著這些凝石給自己養老。

她臂彎裡挎著一個小籃子,裡頭裝著剛剛買的乾糧餅子,上麵鋪了好幾層布給遮的嚴嚴實實。

路過院門口的時候,兩個年齡不大穿著舊裙子的女人正靠在門口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什麼閒話,劉嬸子撇撇嘴,把自己的小籃子挎的緊些。

這樓裡住著好些靠身子吃飯的女人,她向來都是瞧不起這些女人的,心裡有股子傲氣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看著她們臉蛋子塗的青一塊白一塊就覺得礙眼。

更何況這

些人靠著皮子就能比自己過得還好,有時候還能吃上點油星子,更是讓劉嬸子心裡憤懣。

但是這些女人恰恰又是消息來源最靈通的一批人,她們每天接觸的男人的來自天南海角,知道不少新鮮事情。

此時劉嬸子就聽到幾個這兩個女人壓低了聲音說什麼“七級暗化者”,又是什麼“有大人物要來”,頓時豎起了耳朵,想聽一嘴。結果剛剛靠近,就被兩個女人發現了。

其中一個塗著口脂的女性把手臂往門框上一搭,“呦,劉嬸子買菜回來了,今天出去買了什麼好吃的啊?”

她視線作勢要往劉嬸子的籃子裡瞅,就見眼前的小老太太防賊似得把籃子護在手心裡,瞪了她一眼而後沉著臉往筒子樓裡走。

她身後另一個女人等老太太走遠了,才翻了個白眼兒道:“若蘭你搭理那瘋老婆子乾什麼,她天天喪著一張老臉那鼻孔看咱們。”

若蘭笑笑沒說話,她知道這劉老太太看不慣她們這樣的女人,可是在這樣的時代誰不是身不由己呢,為了填飽肚子總得付出點什麼東西。

她曾經也想過要好好的生活,靠自己的雙手去掙一口飯吃,可是後來迫不得已有了第一次,就收不了手了。

她有時候也會感歎上天是不公的,有的人末世一開始就擁有了進化能力成為人上人,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卻什麼能力都沒有進化出來。

再轉念想想,又有多少進化人死在外麵危機重重的世界,反而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在城市基地裡該怎麼過活還怎麼過活。

身邊的女人還在感慨,“你說那個傳說中的靳煬真這麼癡情麼,我聽老李他們說了,這次那個七級的暗化者都是有他才能解決的,不然咱們基地就要遭殃了。那可是七級暗化者,老李他們才四級,也就是說這個靳煬至少有七級了,聽說長得還挺帥的,我真羨慕被這種大佬放在心上的女人……”

她一邊說著,臉上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若蘭一眼就能看出身邊小姐妹的心思,無非就是也想扒著一個大人物,以後就不用住在這低矮潮濕的樓裡接待不同的男人,也不用看彆人的眼色。

可是她心裡清楚的很,這種大人物的身邊需要的

不是一個花瓶,而是一個可以並肩作戰的精神依托。

想到昨晚那個基地高層無意間說漏嘴的消息,若蘭心裡忽然有種想法,她不想再一輩子都在這樣過去了,她想看看更大的世界,想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

她勾勾手指,讓身邊的小姐妹湊過來低聲道:“我這話隻和你說,我聽說現在中央已經提取出凝石裡的能量了,有一定的幾率能讓普通人變成進化人,現在正在招募有意的實驗者呢……”

她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女人頓時一臉拒絕擺著手,神色有些蔫,“還是算了吧,我也知道一點,聽說有八成幾率會失敗呢,誰知道失敗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怪物。再說了,受那麼大的罪變成一個進化人,最後還要出去打打殺殺。”

女人想到末世初期見過的那些身形巨大的變異獸,頓時打了個哆嗦,“若蘭,你想想你就算有了一級兩級的進化能力,還不夠那些變異獸塞牙縫的。我們這樣的弱女人還是要找一個安穩的退路,出去流血真的不適合。”

若蘭神色有些低落,她勉強笑笑,但是心裡並沒有放棄那個念頭。

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而與此同時,人們口中的談資現在正在基地中守備最森嚴的城中區,這裡有著z市的軍區和科研院,此時靳煬和印憶柳一行人就在科研院中呆著。

整個科研院的院士此時都在觀測監控著數據,此時重症的病房裡幾個受傷的進化人情況都不太妙。

似乎是因為七級暗化者已經死去,所以活捉的幾隻暗化者幼體能明顯感覺出來生命體征變得非常微弱,已經對人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是寄生在幾個進化人體內的幼體由於有新鮮血肉的滋養,生命體征還很頑強。

正因如此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些進化人體內的暗化者幼體受到刺激把他們破體而亡。

印憶柳此時站在一個玻璃罩的旁邊,這罩子是用特殊材質製成,和當初b市科研院關押實驗體的那種一樣,裡麵有兩隻蔫了吧唧的暗化者幼體,見到打量著它們的女人齜牙咧嘴地恐嚇著,嘴裡發出細細的嘶鳴。

忽然,其中一隻猛地跳了起來,衝著印憶柳的眼睛撲了過去,身子

撞在了玻璃罩上“吧唧”一下翻倒。

印憶柳哼笑一聲,自語道:“還挺凶。”

這暗化體的幼崽實在說不上可愛,反而十分醜陋,凸起的眼睛也飽含著對鮮活生物的嗜血和肆虐,所以儘管這些家夥還是幼崽,印憶柳依然沒什麼感覺。

此時距離返回已經有兩天了,這兩天這些被寄生的進化人們照常能吃能喝,但是已經兩個人崩潰了。

“領主,我晚上能聽到肚子裡的東西在動,我的腸子可能都被它吃光了,求求你們了,給我個痛快吧!”

最嚴重的的一個肚子裡凸起的包比彆人都要大一些,他體內的幼崽也是生命體征活性最強的一個。

瀟瀟背後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她體內被注射的特殊毒素還沒有完全解除,這種毒沒什麼特彆的,就是麻痹人的神經,能讓人完全失去感覺。瀟瀟體內的毒素被注射的很多,又是七級暗化者注射的,比那些被幼體寄生的人毒素更多。

現如今她已經打了兩天的清毒血清,但是效果甚微,隻能躺在床上吃流食。

靳煬並不在基地裡頭,解決了七級暗化者後偵察兵在內林發現了疑似暗化者巢穴的地方,今天靳煬跟著去了,看看能不能發現烈焰之翼隊員的蹤跡,雖然很有可能他們已經遇害了。

印憶柳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玻璃罩裡的暗化者幼體,忽然,身後有人輕咳一聲,她扭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後站著的人是吳先嶺。

她挑挑眉頭,把男人上下打量一番。

吳先嶺最開始受傷的時候就很果斷地把那隻幼體生生拽出自己的體內,雖然當時傷口看著要嚴重多了,但是好處理。

基地裡這麼多治療的藥物器械和進化人,此時他的腹部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用紗布纏了幾圈,走動活動都不是問題,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印憶柳一眼就瞧出來他似乎有什麼話想和自己說,一直站在自己的旁邊,麵上有些猶豫。

她有些好奇,不知道吳先嶺想和自己說些什麼。

“怎麼了支支吾吾的,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嗎?”

吳先嶺搖搖頭,蒼白的麵上竟多了些血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細長的狐狸眼垂了垂,從懷裡摸出一個通訊

器遞給了印憶柳。

“其實是趙思慧托我問問你和靳煬的消息。”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印憶柳有些恍惚,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旭陽小隊一起並肩作戰一起嬉笑玩鬨的場景,頓時感慨萬分。

原來兩年已經這麼久過去了。

她看了通訊器上的信件,很長的一件,筆觸有些亂能看出來打字的人很心急也很語無倫次,不用想都知道是急急慌慌的趙啟陽。

下麵有趙思慧和林佳兩人的留言,主要說了一下兩年來旭陽小隊的發展,以及他們真的很想念自己,一直覺得沒有保護好自己覺得很愧疚,覺得沒有察覺到靳煬心裡的崩潰很難過。

看著看著印憶柳的眼眶便紅了,她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很壞的人,但是也感受過朋友的溫暖,她想到了趙家姐弟和黑狼,還有林佳姐,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信件的最後,趙思慧這麼寫道:

“這兩年旭陽發展的很好,在z市已經徹底站穩了腳跟,有幾個人跟我們一起作戰。黑狼也進化到了六級,每天吃得多睡得香,你送給它的墊子和靳煬給它買的磨腳石它都寶貝著,肯定也很想你們。

無論你們未來去哪裡做什麼,在我們心裡,靳煬永遠是旭陽的隊長,你永遠是我們的幸運兔兔。

期待與你們的再次見麵。”

旭陽在b市那個多方勢力盤踞的基地生存打拚,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三個人也站不穩腳跟,連印憶柳這兩年都有了新的隊友,他們吸收新的隊員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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