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隊員(有點嚇人)(1 / 2)

自從暗化者全線爆發後,墮落者協會的總部地址也就暴露在世人的眼中,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城市基地中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組織。

一夜之間,無數基地中的百姓被紛紛同化醒來的暗化者撕裂了身體,一時間基地中血流成河,無數陰暗汙漬和藏汙納垢的隱秘角落之中,各種體型奇異外貌恐怖的暗化者隱藏其中,隻要有人類經過,便會被忽然伸出的利爪扯入深淵,撕成碎片。

如今這座基地城市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死城,盤踞著陸續同化蘇醒的暗化者,並且還有無數的同伴在朝著這裡湧入。

周圍城市基地中的進化人跑的跑逃的逃,來不及走的就會被從隔壁魔窟中摸過來的暗化者一把撕碎。

可是也有腳力不快的普通人深陷城中,他們沒有在安全的時間成功跑出去,隻能在城中東躲西藏,企圖逃過一劫。

這戶人家在廢土時代是領主的表親,所以儘管沒什麼能力,但依然能住在城中區的附近。

災難來臨之前,這裡是整個基地最安全最富饒的地帶,可是現如今外麵已經成了一片寂靜的血海。

院子的最深處草垛中隱藏著一個地窖,此時地窖中擠著三個人類,兩名女性一名男性。

其中有一個女人看年齡有些大,在黑暗的地窖中蜷縮著身子,枯黃布滿褶痕的臉龐還帶著深深的驚恐神色。她旁邊的年輕姑娘也已經快撐不住了,但大抵還算鎮定,此時那女孩兒用腰帶把細細的腰杆又束緊了一些,企圖以此來阻擋腹中灼燒般的饑餓感。

地窖中僅剩不多的食物和水都緊著另一個肥胖男人先吃,女孩兒在地窖中藏了三天,得到的僅僅是三塊發黑長毛的麵餅和一口水,其餘的都落進了令兩個人的肚子裡。

但是她此時已經顧不得為了吃食而生氣,因為她知道,也許很快他們連命都沒有了。

三天之前,父親被領主和基地中的小隊帶著落荒而逃,而她和母親弟弟卻被丟在了這座爆發殺戮的城中,好在他們住的地方有地窖,裡頭還儲存著一些食物,三人慌慌忙忙躲了進去,一直到今天。

地窖中的食物和水已經不多了,就算他們最後不被那些怪物發現吃掉,也會被活活餓死。

從一開始堅信父親和叔叔會帶人來剿滅這些怪物拯救他們出去到現在,地窖外的吼聲、尖叫聲和哀嚎聲從此起彼伏到半天都死寂一片,沒有絲毫動靜。

他們心裡清楚,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了,他們是被遺棄的。

其實女孩兒對這種結果已經默默接受了,在這個世道就算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忽然,她聽到黑暗中弟弟顫抖的小聲的聲音:“媽,我憋不住了。”

母親也啞著嗓子說著什麼,緊接著,她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衣物摩擦的聲音。

女孩兒把臉埋在膝頭,在黑暗中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他們吃喝拉撒根本就不敢出地窖,都在這裡解決,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羞恥臉麵,但儘管如此,她依然覺得這逼仄的環境中氣味惡心的讓她胃裡犯惡心,本就陣陣刺激的胃部頓時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一陣長長的哀嚎從遠處傳來,把地窖中的三個人震的身子哆嗦,他們視線看向了上方的地窖口,滿眼的驚恐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這樣的哀嚎和尖叫這兩天他們時不時都能聽見,不斷地有躲在城中的人被那些怪物找出來、殘忍的殺戮吞噬。

每每有這樣的慘叫聲時,三人的心都會顫,也許下一個被找到拖出來的就是自己,儘管他們驚恐地身子發抖,但三人都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逐漸便的微弱的哀嚎和求饒從遠處漸漸滑到他們的上方,他們能聽到頭頂的地麵有悶悶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大家夥在走動。

而那巨大的生物還在拖拽著自己的獵物,並沒有立刻將其吞噬,就像是在玩/弄獵物一般。

這個認識讓地窖中的幾人更加緊張,女孩兒在幾近昏厥的饑餓中害怕到眼前打圈。

此時就在他們的正上方,有一個身形巨大的類人生物拖著一個半死半夥的人類的腿杆,從斷壁殘垣中緩緩略過。

四周原本的建築已經在打鬥和撞擊中坍塌,地窖口被幾塊碩大的斷裂的牆體蓋住,隻要下麵的人不發出動靜,就不會有事。

碎石之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在石板上拖拽,血液的來源是一個腹部被破開了巨大血口的男人,他一條腿似乎已經被鋸齒攪斷,另一條被抓著一個寬厚布滿了綠色鱗片的手掌裡,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這暗化者生的很醜陋,甚至可以說是恐怖。

它腦袋光滑扁圓,幾乎有小半個頭顱那麼大的一雙眼睛突出,轉動時有黃白的角膜從眼眶中擠出;它上半身是肥厚的脂肪堆積,下肢前粗後細,一條光滑無毛的尾巴上長滿了鋒利的鋼針一樣的倒刺,一邊緩緩擺動一邊控製身體平衡。

它似乎對手中的獵物不感興趣,慢慢地朝前走去。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它所興奮的隻是在廢墟中抓到人類時的那種刺激感,看著那些弱小人族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聽著他們的尖叫,它心中就有種扭曲的嗜血感,並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

可惜,現在這座城市中的人越來越少了,像今天這種樂趣很難得。

正當這暗化者百無聊賴地拖著人類男人,朝著自己的洞穴地緩緩走去時,它臉上像兩個深深的孔洞一樣的鼻孔忽然聳了聳,緊接著,一雙惡心的突出的眼睛轉動著看向了一片廢墟之中,醜陋的臉上咧開了一個可怖的笑容。

“有……人。”

暗化者的聲音就像是沙碩卡在喉嚨中,有種破碎的粗糲感,聽起來很難聽。

它興奮起來,一把鬆開了抓住那人類男人的手,朝著身後的石塊斷壁緩緩走去。

遊戲又開始了。

它要來尋找那些小“白鼠”了。

被扔下的男人的呼吸聲重了些,他用沾滿血液的手掌扒著身下的石塊慢慢往前爬動,一點點的帶著重傷的身子往前挪動。

他不想死,哪怕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可是他想活著。

男人滿臉的血淚,在渾身的劇烈痛楚中艱難地往前攀爬,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那可怖的生物,隻能抱著一絲微弱的幻想,幻想自己被放過了。

可緊接著,一隻滿是綠色鱗甲的巨大腳掌忽然從他的身後落下,隻聽一聲“噗”的悶響,血花四濺。

暗化者肥碩的上身抖動著,笑的喑啞難聽,像是從剛剛那場“遊戲”

中找到了快樂。

地窖中的三人聽著上空的動靜,心裡越發驚恐,他們能聽到頭上的腳步聲在緩緩靠近,就在他們的頭頂。

女孩兒感覺自己的雙腿和身子在不自覺的顫抖,她很害怕,可是那沉悶的腳步聲隻在他們頭頂的正上方停下後就沒了動靜。

四周又歸於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女孩兒的心緩緩放了下來,僵硬的身子也不自覺的放鬆。

四周靜的沒有一丁點聲音,那沉悶的腳步聲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靜的讓人有些心慌。

那怪物應該走了吧……

三人剛剛放鬆緊繃的心,女孩兒聽到身後的弟弟像是在拉著母親說什麼,聲音很小她聽不清,她隻覺得自己的肚子很餓。

正當她打算重新把頭埋進膝頭時,頭頂的地窖蓋子忽然動了一下。

女孩兒的心驟然停泊,頭頂射入一道刺眼的陽光,她呆愣愣的抬頭看去,眼角被刺的發疼。

地窖口有一張扁圓的腦袋以一種詭異的弧度鑽了進來,那雙巨大無比的恐怖眼睛就這麼盯著地下的人類,看到三個瑟瑟發抖的男女,暗化者的臉上咧開了一個弧度,它用沙啞的嗓子道;“找到……了。”

女孩兒聽到身後驟然發出驚恐的尖叫,她身子軟倒在地,眼前一片眩暈。

她的身子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撈上了地麵,那暗化者用奇長的手臂勾住了地窖中的人,一把把他們扔在了地麵上。

三天未見陽光,再見之時就是麵對死亡。

眼前壓下一片黑暗,女孩兒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張恐怖的令人眩暈的臉,撐著身體的手臂也陣陣發軟。

她能聽到這怪物在靠近的時候,身後的母親和弟弟驚恐的叫著求饒著,說讓這怪物把自己吃了放過他們,她心中一片死水,甚至有些麻木。

一隻長而蒼白的詭異手臂從她的頭頂略過,一把抓住了她身後的肥胖青年,她聽到混亂的尖叫,有水滴從上空滴在了她的頭上,一股腥臊味兒。

她心裡明白了,這暗化者之所以能發現他們,是因為自己這個好弟弟憋不住了,味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她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又覺得好笑,又隱隱有種痛快的感覺,甚至很期待死亡。

頭頂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哀嚎聲,她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這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忽然停住了。

女孩兒慢慢抬起頭,發現那隻滿臉是血的怪物扭著頭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方向,於是她似有所感,也朝著那裡看去。

那裡靜靜地站著一個男人,微微蹙眉看著這邊血腥的場麵。

那人生的很俊美,半長的發及肩,一雙狹長的風眼此時微微抬著,漠然地看著這邊。

女孩兒心神一顫,她看著那人類男性一步步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連害怕都顧不得,隻是呆呆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俊美的臉。

難道中英雄救美的劇情真的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她心中浮起一絲期待時,那男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他個子和眼前這個可怖的怪物相比很矮小,但氣場卻十分強大。

於是女孩兒期期艾艾地想要撲到男人的腳邊,去抓住他裸著的腳踝,可是手還沒抓到,她感覺喉間一陣劇痛。

視線翻天覆地的在轉,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亂,她感覺自己的頭在地上滾了滾,鮮血染紅了眼,目光最終定格在天空刺眼的陽光。

那男人的手見了血,眼中緩緩浮現出發紅的光圈,這時的他看起來一身血性,根本就不像一個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而後目光挪動到身邊的醜陋的暗化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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