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長亭審判的第一百九十八場,在匆匆之下開的有些隨意,為的不是什麼社稷大事,也不是什麼新興科技,而且一名女性進化人的罪狀生死。
這場審判看似有些輕率,但卻是少有的爭議極深的一次,鑒於印憶柳身份特殊,和多個隊伍以及基地都有牽連,一時間她的生存問題也成了棘手的問題。
這兩年隨著z市基地的威望不斷加深,已經隱隱發展為和中央基地並駕齊驅的兩大超級基地,在這樣的情況下,儘管李鎮江依然手握一把,但仍然免不了其他勢力滲透。
有想要借機震懾z市和傭兵聯盟的一部分軍政界人抓住印憶柳私自獲取上層身份信息、闖入監|禁重地刺殺還未定罪的科研學家為由,態度十分強硬地要求上層將其定罪。
巨大的空曠的會議室中,一條長桌將整個房間分為兩半,各部渭涇分明,此時氣氛矛盾已經達到了峰值。
李軍的天才頭腦以及瘋狂地毫無顧忌的實驗對於有些人來說,是一把鋒利的劍,可以在這混亂黑暗的廢土時代肆意的收割末法時代的油脂。
可是現在這柄劍被印憶柳親手折斷,無異於是斷了一些人的手眼。
其中就包括一些廢土時代仍然紮根在高層的老牌世家,相較於新興的憑借進化能力爬上高層的進化者來說,要更頑固更讓人無語。
長亭審判的開庭日是在第一次大規模的獸潮之後,為了各個小型基地的救援和分布,中央的各部高層第一次坐在一起,為了人類共同的存亡而探討著解決方法和廢土時代的未來。
在此之後每當遇到大事需要共同診斷,就是審判的開庭之日。
每一位高層手中有一票的權利,可以否決也可以同意,最終取決票數的多少。
日複一日的明暗更替,參與長亭審判坐在桌前的人也變了一茬又一茬,除了關乎人類生存的決定,其餘時刻都糾纏交替著利益和明爭暗鬥。
“無論李軍做過什麼事情,是個多麼十惡不赦的人,審判的權利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女娃娃來做,更彆說她還帶著個人的情感意氣用事。現在她闖進監/禁區是殺人,要是以後把那個靳煬放出來了,豈不是更要遭殃。要我說印憶柳必須被審判。”
穿著紅黑色袍子的老者微微拉攏著眼皮,冷哼一聲用指骨有節奏的敲著桌麵,投出了自己反對的一票。
而除了白老及其老朋友,和一部分還算中肯的政客認為印憶柳無罪,仍有很大一部分因為種種原因投出了審判的票決,數量已經隱隱壓住了無罪的數量。
白老心中有些淒涼,他一輩子都貢獻給了國家和科研,一輩子都兢兢業業廣施善緣,帶出的徒弟們也是科研界的大能,他本以為自己來到了中央基地能夠拚著一把老骨頭散發最後的一點餘熱,卻沒想到一次次地在歎息中無奈退讓。
中央基地的水遠比他想的要深。
白老的身子有些佝僂,像是老了許多,有些疲憊的輕咳一聲,無奈道:“如果這次印丫頭被審判了,那我這身科研的衣服不要也罷了,我乾了一輩子了,也累了。”
他此話一出,本就有些猶豫不決的人更是住了手,白老的意思非常明顯,是在用自己這麼多年在他們這兒積的一點薄麵替印憶柳求情。
幾個紮根已久的老家夥本就和白老不對付,聞言冷冷哼了一聲,“你這是在威脅所有人麼?”
白老隻是斂眸沒有說話,並沒有理會幾個老家夥。
為首的老者見狀蹙眉歎息,廢土時代沒有律法可言,就算有,也隻對最底層的隻能依附基地生存的普通人有用,很多時候律法並不是公正,反而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這是混亂動蕩的時代無法避免的事情,他隻能儘量維持水麵上的平靜,卻無法壓抑水麵下的沸騰。
就在這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刻,有人從外頭敲了敲門,按理說在長亭審判之時是不允許被打斷打擾的,能讓守在門外的守備軍敲響房門,說明一定發生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敲響三聲之後,房門內沒有動靜就代表著首領的默許,門外有身著守備軍作戰服的青年將士將槍械負在身後,快步走到了主座的老者身前,他滿臉嚴肅湊近了首領的耳旁不知在低語何事,那為首的老者麵色越來越凝重,最後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
下首坐著的諸人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老者的變化,心裡頓時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會議間的大門重新被關上後,老者挺直了身子,雙臂抵在桌前,有些嚴肅道:“也許和這次的審判沒有太大的關聯,但是我覺得必須要追加一些需要考慮的因素。”
“就在剛剛,z市基地李鎮江發來消息說,那名八級進化人已經成功穩定下來,並且被破壞的基因鏈重組,融基物質被自主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