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常麟的手掌驟然攥緊之時, 一股撲麵而來的壓力頓時無聲地席卷了所有八級以下的進化人,完全不受影響的隻有靳煬一人, 而像印憶柳、孫文铖以及趙啟陽這樣的人類強者。也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本源星係超高等的強大之處。
那是一種克製不住的心悸,瞬間讓印憶柳的心田“砰砰”加快,又悶又疼還伴隨著陣陣鎖緊的抽搐感,十分難受,就像是有一雙手掌緊緊攥住了她的心臟並不斷加大力度。
她麵色難堪,像是在強忍著心臟處的不適,用手掌心按壓著胸口處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
像她這般的進化能力尚且如此, 更不用說後頭一些進化能力較弱的六級進化人,在常麟收緊手掌的一瞬間, 就有人的呼吸被控製的一窒, 從脖頸處泛著窒息般的烏紫色一直往上蔓延, 呼氣也呼不出吸也吸不進, 心臟還絞痛不已。
有人顫抖著按壓著胸口, 身體痛的不受控製地跪趴在地上,麵色扭曲鐵青。
短短幾秒之內, 就有第一道細微的爆破聲從身後響起,印憶柳麵色更難看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回頭一看。
一名男性進化人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剛剛那道非常細微的響聲就是從他的胸口處發出的, 此時那裡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淙淙的深紅的血漬正在他的衣服上蔓延開來。
他帶著痛苦的麵龐上還尚存一絲迷茫, 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戲劇性地命隕, 瞳孔逐漸渙散,死狀和剛剛那隻被常麟親手解決的七級暗化者一樣,都是心臟承受不住巨大的壓迫力爆炸而亡。
他一旁承受著心縮之痛的隊友身子輕輕顫著, 是疼的,也是害怕的。
而下一秒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不遠處的進化人群中又是一個男人悶哼一聲,心臟處炸裂開一個空洞倒地而亡。
空氣中彌漫著人類的新鮮血氣,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頓時將屍骸遍地的坑中的剩餘暗化者刺激的興奮起來,伴隨著一聲怒吼,那些恐怖的令人作嘔的的怪物頓時蜂擁而上,趁著人類勢弱的時候衝向了正在承受超高等能力的進化人群。
所有人的麵色頓時難堪起來,有人想撐著身子拿起武器對抗,可是剛剛直起身子,下一秒一種針紮般的痛楚便從心臟內狠狠地傳出,痛的他慘叫一聲,手中的武器也拿不穩當應聲落地。
場麵一度陷入危險,而就在這時,人群的最前方有一個身子一直挺拔如鬆仿佛從來沒有被超高等的詭異能力影響的男人忽然動了。
靳煬一搭眼就看到印憶柳驟然擰起的眉頭,他一直麵無表情的俊美麵龐在一瞬間變得冷肅起來,視線從咆哮而來的暗化者略過,直直鎖定了再往後的高樓之上。
他握著手中改良長弓的手掌再次攥緊,結實的長臂幾乎沒有用勁,便將巨大的長弓穩穩地搭在與肩齊平。
與此同時腳跟微撤半步,另一隻手臂夾著鋒利而沉重的鋼箭搭在了弓弦之上,身子與長箭幾乎為一條平直的直線,瞳孔深處有淡淡的金色光點猛然縮進。
男人的手掌輕輕鬆鬆便拉了滿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時,那堅硬地泛著冷芒的長箭驟然脫手,頂端的箭尖刺快的刺破風聲,帶出一聲清鳴像一道閃電一般狠狠的射向了閣樓之上的常麟。
箭從下往上,巨大的爆發力並沒有讓其在中途便因為重力墜落下來,正相反,那像是一條長長的星河帶猛地釘在了常麟的腹部往上,巨大的後擊力把超高等的種族帶的往後頭一仰,身子重重地滾落在閣樓的地麵之上。
在常麟倒下的一瞬間,所有被扼住心臟的進化人都驟然鬆了口氣,那種痛苦的充滿壓迫的收緊一下便鬆懈下來,時刻懸在威脅著生命安全的心臟爆炸威脅也沒了。
眾人來不及鬆氣,以最快的行動速度立刻拿起了武器,上百的進化人在瞬間迸發而去,猛地衝向了無數奔湧而來的暗化者。
就像是兩根必定交織的爆炸性射線,此時就在東部基地,二者終於碰撞到了一起,瞬間點燃了最終戰爭的火線。
但靳煬並沒有止步於此,他單手拖了一把印憶柳有些泄力的後腰,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就明白彼此心裡在想什麼。
一個擔憂,一個安撫。
印憶柳輕輕搖頭撐著他結實的小臂站起身子,心臟跳動還有些快,“我沒事。”
說完這句話,兩人的身影就像是一葉塵埃猛然撞入了身前身形巨大的怪物洪流之中。
印憶柳單手拔劍,手指在劍柄上微微一撬,下一秒赤兔便在眼前甩出一個劍花,揚起的清風撫開她鬢前的發梢,細長而冷硬的刃麵襯著她帶著殺意的雙眼。
她後腿猛然點地用力一蹬,身子頓時像小炮彈一樣,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躲過了身前一隻暗化者橫掃而來的大掌,在腳掌落地的一瞬間,她身子一翻挑劍刺穿了身前怪物的肩窩,一股爆發力頓時削出一道長長的裂口。
那暗化者隻來得及怒吼呼痛,又是一道劍芒甩來瞬間封喉,半晌,那小山一樣的身子轟然倒塌。
身後有還在和暗化者激戰的進化人見狀暗暗咂舌,他們終於明白了,印憶柳並不是九級進化人身邊的花瓶,正相反,她是值得尊敬的強者。
一旦掩蓋其光芒的大佬遠離,她便會綻放出與之截然不同的盛大火光。
而靳煬的身子又輕又快,九級幾乎已經突破了人類身體可以想象到的能力極限,他猛地奔湧到那高樓牆腳下,腳掌蹬地身子往上竄出數米高,就像是在飛躍一般。
他手臂甩出一對長匕首,覆蓋著金色鱗片的手掌一用力,匕首深深沒入城牆,其腳尖再在匕首的把上借力,幾秒之內他便翻身躍到了閣樓之上。
常麟顫抖著手掌從肩窩拔出了鐵箭,此時剛剛站起身子滿麵猙獰和嗜血,眼神在對上一下翻上閣樓的靳煬時,也忍不住麵色一怵。
這個人類男人很危險,它頭一次在一個生物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