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也往前走了一步,將紀惜時擋的更嚴實了些:“和她無關,陸氏會支付兩個人的贖金。”
“喲,喲喲喲……少爺還要英雄救美呢?”他視線往紀惜時身上一瞟,意欲惡心陸衡也,“我說你們灰姑娘和王子,真感人的配隊。”
陸衡也並無回話,他看著刀疤男,用談判的語氣說:“你可以提出價格,我會讓陸氏不追究這次綁架。”
他也能夠感受出這裡誰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但是刀疤男看著紀惜時的沉默,他的不回應給了吳越極大的信心。
吳越露出惡劣的冷笑:“好啊,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就在這裡接吻,讓我看了以後就勉強饒她一命。”
吳越覺得,陸衡也這樣的天之驕子,讓他親一個普通的女生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畢竟這位少爺在外的風評一直都是不近女色,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厭女——要是能夠惡心羞辱陸衡也,對吳越來說就是件非常解氣的事。
見陸衡也沒有動靜,他陰沉沉笑起來:“怎麼?覺得臟了少爺你的嘴?”
紀惜時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
吳越臉上表情驟然一變,他死死盯著陸衡也:“就是因為你一句話,老子家都沒了!!媽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種人都是垃圾?啊?”
吳越一拳頭打在陸衡也的腹部,少爺悶哼一聲,疼痛在他臉上浮現,隻是並未退步。
這是京城的天之驕子。
對他們這些一夜發家致富的人來說,這位本是觸及不到的高等人士,現在卻手無縛雞之力地挨打。
這種感覺讓吳越覺得非常爽,他下手的力氣越來越大,將這段時間的憤恨全部宣泄在了陸衡也身上。
紀惜時急得想直接掙破繩子把吳越按在地上揍,但周圍的雇傭兵讓她硬生生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起碼現在不行。
找到時機,她一定會把吳越揍到說不出話…!
“夠了。”那個刀疤男說,“這個女的也留下,她認識楚淮,對我有點用處。”
吳越:“可是!”
周圍的壯漢都動了動裝備,齊刷刷的聲響讓吳越不滿的半句話瞬間就縮回了肚子裡。
他們兩個被扔進了島上的一間倉庫,陸衡也始終都沒有說話,等倉庫門關上,紀惜時迅速挪了過去。
他手腕也被綁了麻繩,紀惜時看著力氣大的很,少爺手腕上的皮膚擦破了一塊:“……你還好嗎?”
陸衡也咳了一聲,少爺臉上蹭到了灰塵,顯得有些狼狽,他彆開臉:“不用管我。”
他被吳越揍得那幾下拳拳到肉,紀惜時聽著聲音就覺得很疼,絕對不不可能沒事。
紀惜時沒在意陸衡也的這句話,她掙脫手腕上的繩索——幸好他們覺得紀惜時一個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仔細的檢查。
又跑過去解開了陸衡也手上的麻繩,紀惜時踩著旁邊的建築材料爬上去,向著外麵看了一會兒。
外麵沒有守衛,門是鎖著的。
環境是沙灘、樹林和海,視野還算開闊,船停在海邊,但也代表著除非跑進樹林,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紀惜時收回目光:“那些是吳越雇傭的人?”
陸衡也手搭在腹部:“不算,應該是合作關係。”他頓了頓:“如果你擔心,可以自己走。”
如果紀惜時跑了,不一定會有人去追,但如果陸衡也跑了,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把他抓回來。
他們並不僅僅是受到了吳越的委托,更因為陸衡也是一塊肥肉,綁架他能夠從陸氏集團那裡得到數不勝數的財富——
紀惜時想得明白這一點。
但是她不能拋下陸衡也走,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他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但並不妨礙他們對他進行攻擊,就像是剛才吳越那麼做的一樣。
更何況……陸衡也還有一張很漂亮的臉,他現在行動不便,藥的後遺症還沒過去。
喪心病狂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少爺話語中透露出些許煩躁:“紀惜時,這裡很危險。”
紀惜時:“我知道啊!”
她在倉庫一樣的房間內找了一圈,找到了一柄有釘子的木板,尖銳的木頭碎屑掛在上麵,顯得有些攻擊性。
紀惜時沒管少爺突如其來的想法,她試著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板子:“不論誰在這裡,我都不會把他拋下的。”
陸衡也剛撐起身,聽見她噓了一聲。少女站在破舊的門邊,外麵傳來了鑰匙擰開鎖的聲音。
門開的一瞬間,紀惜時將手中的木板揮了上去。
她用了狠勁,木板上還有點釘子,進來的男人沒料到裡麵的人竟然掙開了繩索,他憤怒的目光在看見木板上的釘子後霎時間轉為恐慌。
紀惜時用有釘子尖端的那一麵打上了他的臉,在對方痛呼出聲之前又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將人打暈,動作乾脆利落。
藥劑從他的口袋裡滾了出來。
看不出是什麼,但總歸不是好東西,這些踩著法律底線跳舞的家夥無非是有些能讓人上癮的玩意兒。
自己在泥沼裡,就要讓人跌落雲端。
紀惜時扭過頭,對上陸衡也略微有些錯愕的神情。
她掂量了一下手中木棍的重量,想了想還是往地上的人身上補了一板,毫不在意自己的手心再次開始流血,也不在意這一下是否會讓人死。
“我不能讓這種人欺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