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迅速把季晏清的狀況說了一遍, 她怕再晚點季晏清真出事,趕緊往外跑。
紀惜時一邊跑一邊說:“我先去找醫生,你先進去看看他。”
還沒忘記補上一句:“要是有什麼事我給你做人證。”
宋時遇被她的腦回路逗笑了:“跑的時候注意腳下, 彆摔倒了。”
宋時遇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有沒有被紀惜時聽見,她已經迅速朝著醫務室的方向跑去,風風火火的少女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彆墅大門口驟然陷入了安靜。
宋時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須臾聳聳肩,不緊不慢地開門走了進去。
他踱步到書房。
宋時遇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不過既然紀惜時這麼拜托了, 季晏清又是熟悉的同齡人, 出於禮貌還是過來看一眼比較好。
季晏清仍然保持著紀惜時剛才看見、趴在桌麵上的姿勢,對外界的感知力降到了最低。他的呼吸很輕很緩,臉色也比平時蒼白。
是在被夢魘折磨嗎?
宋時遇姿態鬆散地靠在桌邊,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垂, 他的眼中倒映出季晏清的樣子。
少年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打幾下, 發出的聲響也沒能讓學生會會長醒過來。
須臾, 宋時遇輕笑。
其餘人倒是無所謂,至於季晏清…還是晚點清醒比較好。
*
紀惜時急急忙忙找來了醫務室的醫生,到達彆墅的時候季晏清還沒有醒過來。
紀惜時根據醫生的操作讓季晏清先躺到沙發上,幫忙的宋時遇還有彆的事,上樓回房間拿了件東西,很快和紀惜時道彆離開了彆墅。
他本來就來無影去無蹤的,紀惜時竟然也有點習慣了。
走前宋時遇朝她笑了笑:“彆擔心, 就算出了什麼事, 我也算是你的人證。”
這是在回應紀惜時跑走時候說的那句話。
醫生等宋時遇走了才幽幽說:“我在這兒呢。”
紀惜時:“咳咳,沒有不信任你醫術的意思。”
醫生大概也是第一次來S級的休息室,看上去有些拘謹, 他有點不敢動季晏清。
這可是S級的學生,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季晏清磕著碰著他都受不起。
在簡單的檢查過後才說:“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睡醒應該就好了。不過等下如果體溫還是那麼低的話,得再拿一件被子蓋在他身上。”
紀惜時說好的。
她想了想,起身去燒了一壺熱水。等醫生走後又搬了個凳子坐在沙發邊,開始看那些競賽文件。
看季晏清現在的樣子,不像是適合問問題的狀態。
不了解的內容暫時放在一邊,要麼等季晏清醒來以後再問,要麼之後找機會問其他的學長學姐。
決定好這樣做後,紀惜時就開始做筆記。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沙發上的學生會會長才悠悠轉醒。
季晏清撐起身,蓋在身上的被褥順著動作往下滑,醫生剛才為了讓他呼吸順暢而解開的領口敞開,露出了白皙的小片肌膚。
敞鎖骨很明顯,燈光打在肩頸的位置,呈現出一種純白無害感。
那雙淺棕色的眼眸先是有些茫然地在房間內環視一圈,最後落在拉了個凳子坐在沙發邊的紀惜時身上。
她還在看那些資料,柔軟蓬鬆的長發在腦後紮的高高的,小巧的側臉弧度暴露在他人的視野中,季晏清看見她因為閱讀到無法理解的內容而微微皺起眉。
暖色的燈光打在那張臉上,竟然顯出幾分溫暖可愛。
季晏清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頸部,在觸摸到皮膚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這幅樣子暴露在他人眼中是種失態。
他下意識地抓著蓋在身上的被子向上遮掩,不想讓紀惜時看見自己這副姿態,而後者已經抬頭看他。
那雙淺色眼眸中倒映出季晏清有些淩亂的發型,和平時完全一樣的態度:“學長,你醒啦。”
季晏清抿了抿唇:“抱歉…我是睡過去了嗎?”
何止,差點就是一睡不醒的狀態了。
紀惜時心裡這麼想著,她把手中的資料暫時收到一邊,又將醫生剛才寫的醫囑拿過來。
“醫生說你最近最好休息一段時間,不過更全麵的檢查可能需要你的私人醫生負責了,他是說自己不敢亂動。”
S級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不過季晏清和陸衡也不太一樣,不會讓醫生隨時待命。所以醫務室的那個醫生就算有些不敢,也還是得上手給季晏清看病。
紀惜時苦口婆心:“會長,要勞逸結合啊,年紀輕輕也是會猝死的。”
彆家的公子哥是在外麵夜夜笙歌身體出問題,季晏清特立獨行工作到昏迷。
現在才高中呢,以後工作可怎麼辦?
紀惜時忍不住多想了點,不過還挺敬業的,這樣的人做有錢人她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