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訓練結束,吃完晚飯後,原打算和大道寺晚上一塊兒去加訓的切原,收到了龍崎組桃城的通知。
“龍崎教練讓我們去一趟會議室,一起開個簡短的會議。”
“現在?為什麼偏偏要在晚上啊。”切原在凳子上磨蹭了會了後,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們向食堂外走去。
金發少年也正準備起身離開,餐桌旁卻投下了一片陰影。
跟隨桃城而來的越前,特意落後了一步,“大道寺,我們有空再打一場吧。”
看著眼裡熠熠生光,充滿鬥誌的越前,大道寺不禁無奈道:“你不是也輸給過副部長嗎,怎麼隻找我下戰書?”
“比賽總要一場一場打。”發現食堂裡沒有真田的蹤影,越前又轉回頭來,“你們兩個都是我需要打敗的對手。”
因為在室內,嚴肅著臉的越前並沒有戴帽子,少年耳邊幾縷墨綠色的碎發,正不太服帖地翹起。
難得看到不戴棒球帽的越前,大道寺忍不住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手。
‘身經百戰’的越前側頭靈巧地避開了大道寺的‘襲擊’,保護住頭和頭發尊嚴的貓眼少年開口,“喂,你乾嘛。”
“要尊重一點啊,叫我前輩。”由於身高上的劣勢,越前一番掙紮之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被大道寺揉亂了頭發。
麵對著集訓基地裡唯一的一年級正選,處於國二的大道寺,難得享受到了獨屬於前輩的快樂。
看著麵前頂著一頭亂發,鬱悶不已的越前,金發少年心情頗好地開口回應:“比賽的話,隻要教練安排了,我什麼時候打都沒問題。”
“那跟你沒答應有什麼區彆……”
“走啦!越前,你怎麼還傻站在那裡。教練她在等我們呢。”已經快走出食堂的桃城,突然發現了被落下的自家後輩。
“知道了,阿桃學長。”越前瞪了一眼大道寺後,才不甘不願向外走去。
……
今天的基礎訓練再加上下午的練習賽,運動量並不算小。
大道寺晚上做完了拉伸訓練和力量訓練後,就提早從健身房回到了宿舍裡。
等跡部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道寺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床上翻看著帶來的書。
同樣晚上加訓完的跡部衝大道寺點了點頭以作示意後,便拿上了換洗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走進了浴室。
唔,跡部桑他有潔癖嗎?還是為了保持時刻的華麗?
大道寺的思維發散了一會兒。
同浴室中水聲一塊兒響起的,還有從浴室門縫中飄出的《浮士德序曲》。
在古典音樂的伴奏下,金發少年波瀾不驚地翻了一頁手裡的書。
他已經不是昨天的他了,就算跡部前輩現在拈著朵玫瑰花從浴室出來,他都不會再有絲毫驚訝的。
不就是玫瑰花和古典音樂嗎?常規操作。
洗完澡,護完膚。整個人都散發著香氣和blingbling光芒的跡部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啊嗯,你在看什麼?”
跡部一邊打開香檳,一邊隨口問了一聲。
“我在看這個。”大道寺把腿上誌異之書的封麵豎起來給跡部看了一眼。
“《百鬼夜行》?”跡部挑眉,“這算是什麼,嗎?”
“算是吧。”大道寺不確定的回答道,“雖然扉頁是上寫得是——‘確鑿的百鬼物語’?”
“但這本書上每個單元的故事還挺有意思的。”
倚坐到床上,同樣翻開名著的跡部感興趣地出聲:“哦?說說看。”
“我現在看到的這一篇叫——”大道寺翻回去了兩頁,“葛葉物語。”
“講述了一隻白狐與人類相遇,報恩,最後生子的故事。”他簡要概述了一下這一篇跌宕起伏的愛情悲劇。
有所耳聞的跡部抬起頭來。“葛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大道寺看著最下麵的注解小字後,念道“葛葉就是日本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傳說中的母親。”
“所以這就是本妖怪愛情故事的合集?”聽了幾個故事後,跡部沉默了一會兒,得出了這個結論。
“當然不是。”大道寺想要反駁,但——
他想起了書上苦等不歸亡夫的雨女;被愛人背叛而變成妖怪的絡新婦和清姬;還有背著陰陽兩隔愛人屍體的入殮師。
嗯……突然就沒有了反駁的底氣呢。
“也不完全是,這裡還是有沒談戀愛的妖怪的……”金發少年努力找出例子,“比如河童,還有茨木童子什麼的……”
河童:啊嚏!是鯉魚小姐在想我嗎。
茨木:啊嚏!是摯友在想我嗎。
“啊,至少你的品味,比某個喜歡看青春疼痛文學的家夥好多了。”跡部勉強予以肯定。
走廊另一頭的忍足:啊嚏!
……
“咚咚——”他們寢室的門被敲了兩下。
靠近房門的跡部懶洋洋地回道:“請進。”
打開房門,摻雜著果香的玫瑰芳馨撲麵而來,舒緩的音樂聲傾瀉而出,柳的腳步頓了一頓。
怎麼這間寢室怎麼……有點不太一樣啊。
褐發少年淡定地瞥過了矮桌上的唱片機,然後看見了靠牆的低奢真皮沙發。
沙發?
沙發!
哪來的沙發!?
震驚的柳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心裡的想法。
“竟然隻有我們房間有沙發嗎。”沒去過其他寢室的大道寺愣了愣。
“嗯?你們說這個?本大爺讓人運過來的,有什麼問題嗎。”跡部遺憾地又翻了一頁書,“可惜這兩天還沒怎麼用到它。”
柳歎了口氣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阿澤,你知道赤也去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