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勢節節高漲的日本隊攻勢下,澳大利亞的掙紮就像是魚浮出水麵喘口氣的間隙一般,短暫而又沒有儘頭。
看著襲來的網球,睜著雙眼的不二深吸了一口氣。
平等院曾經私下和他說過的話,攸地在腦海裡回響起來——‘將某人列為自己畢生都要超越的目標之時,就已經無法擺脫那個人的陰影了。’
怎麼會呢?手塚可不是我的陰影,而是動力啊!
乘勝追擊的不二屈身揮下了球拍:“風之攻擊技——”不二地對著來球,“光風!”
這是他完成,或者說,完善了表演賽上那一招。
配合著敏銳思維一塊兒轉動起來的五感促使他進入了“超高速次元”。
無法從相對靜止的馬克臉上看到驚訝,可以說是捕捉到時間間隙並身處其中的亞麻發少年輕鬆回擊了‘超光速粒子’。
“嘭!”
“5:4,日本隊領先。”
“不愧是天才啊。”仁王半是在感歎半是在研究,“在自身力和解析力的天賦加成下,研發出了這一招。”
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幻影這招的銀毛前輩,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大道寺悄無聲息地向廁所移步而去。
微喘了口氣,又彎起眉眼的不二轉頭看向了已經拿起網球的搭檔:“接下來是你的發球局……”
看到跡部臉上表情的不二有些失笑,“怎麼,已經準備好成為目光聚集處了嗎?”
“嗯?”跡部回了他一個‘那還用說嗎’的傲慢笑容,“什麼叫成為,本大爺難道不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嗎?”
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見到唐懷瑟發球,幾乎帶著失而複得心情的米魯克打回了一個不算漂亮的高球。
跡部嘴角的上揚幅度變大了。
跨步,上網。
米魯克還沒有站定,就見從拍麵上飛馳而去的小球重重砸在了馬克握拍的右手手腕。
年沒有人在意那半個帥氣的‘破滅的圓舞曲’,因為他們看見了跡部高高跳起又落下時——頭上掉下的一頂金色假發!
從順手抹去淚痣處粉底液遮蓋的跡部那裡收回目光。
靠近前排的日本眾人和候戰準備區內的真田等人,都在巨大的震驚之下,望向了同一個方向。
如果場上的那個是真正的跡部,那麼在準備區的這個‘跡部’是……
誒?!
人呢!!
覺得自己可能花粉過敏的小金不自覺地從笑容正盛的幸村旁邊慢步挪開了身體。
觀眾席上,扭了半天脖子無果的堀尾轉回頭,他搓了搓外露的手臂:“我怎麼感覺……感覺好像降溫了,你們有沒有覺得?”
“開什麼玩笑,”地理學是強項的勝雄出聲反駁,他指了指棚頂外豔陽高照的藍天,“澳大利亞現在可是夏天呢。”
“可是真的有點冷誒。”應和了下堀尾的勝郎小聲嘟囔道,“難道是手塚部長來了嗎?”
三人的爭論還沒有結果,就聽球場上一聲巨響。
跡部戰意十足地迎上了彈回自己半場的小球。網球沒有本大爺想的這麼科學嗎?
想起之前和大道寺那場談話的跡部感受著拍麵上的重量。
說的好像本大爺不知道一樣!
“轟——”
順著網球的軌跡,晶瑩的碎屑紛紛雜雜地從球場上方呼嘯而過。
觀眾席上的分貝拔高了幾倍
“雪?!”
“那是雪嗎!”
“盛夏居然下雪了?!”
不僅是雪,看樣子……
不二的發絲被風吹起。
——還是暴風雪呢。
無人預料到的寒流裹挾著冰晶,陡然間席卷而來。
“不會真的是雪花吧。”已經忘記這是網球比賽而非魔法比賽的小櫻輕鬆接受地伸出了手掌,她試圖接住一片空中落下的‘雪’。
“這好像……不是雪!”突然反應過來的小狼動作迅速地抖開外套,先一步罩住了身旁的小櫻。
“哢嚓。”
“哢嚓……”
眼鏡上攀爬延伸著的裂紋,使眼睛比耳朵更快了解發生了什麼。
“桃矢。”
發現落下的不是冰晶,而是玻璃碎屑的雪兔正準備叫醒在自己肩上沉沉睡去的桃矢。
卻不料那個應該前一秒還在夢鄉中的人,反應速度更快地起身轉身,迅速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桃矢?”隔著破碎的鏡片,雪兔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睛。
他盯著自己上方的那張麵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桃矢怎麼……醒得這麼快?
那個為自己擋去所有玻璃碎片的人沉聲問道:“阿雪?你沒事吧?”
“我沒事,”意識到桃矢可能受傷的雪兔驟然升起了擔憂之情,他不自覺地蹙起了眉,“倒是你,桃矢,玻璃有沒有紮到你?”
“沒有。”聽到雪兔關心話語的桃矢勾了勾嘴角,他沒管身上還粘著的玻璃碎粒,反倒是伸手摘下了雪兔已經破碎到不能用的眼鏡。
“這陣玻璃雨的實際威力,比看起來得小多了。”他這麼補充著回答。
就坐在他們身邊·並沒有人幫忙擋玻璃碎片·但是有帶傘的·全程被忽視的·知世收起了撐開的雨傘傘骨。
玻璃碎片從雨傘上滑下又劈裡啪啦地砸到地麵。
知世的耳邊依稀夾雜著小櫻關切的問話和小狼的回答——
“小狼君,你沒有被傷到吧?”
“沒,沒有。”
左邊的小狼在小櫻的關懷下,手忙腳亂地抖去了外套上的碎屑。
右邊沒有在意視野受損的雪兔則正幫桃矢拍著身上粘到的東西。
從一左一右兩邊收回視線的知世默默捂住了胃:早上好像吃的太多了啊,有點撐呢。
終於把注意力從小狼身上轉到球場的小櫻睜大了眼睛。
場館兩邊的照明燈燈罩玻璃;前排包括雪兔哥在內的戴眼鏡的人;還有零零碎碎的含玻璃製品……全都,全都化成了那場暴風雪中的‘冰晶’!
雖然隻有最靠近球場的前幾排受到了波及,落到身上的玻璃碎片也沒有什麼大的威脅。可小櫻看著球場中央的澳大利亞隊兩人臉上幾道雖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血痕,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這真的隻是在打網球嗎?自從第一場比賽開場後就不停升起的疑問又一次出現了。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再次收起庫洛……啊不,小櫻牌的時候。小可對自己說的話——
【不管庫洛那個家夥承不承認,在魔力水準和小櫻牌的見證下,小櫻你都當得起‘庫洛裡多的繼承人’這個稱號了。
所以小櫻你現在可要擔負起整個日本的安危了!等你的魔力再強盛一些,就嘗試著去做拯救世界的少女吧!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有多少實力就要擔多大的責任嘛。】
以她的實力水準,真的可以保護日本嗎?
她的魔法攻擊力好像還不如打網球的大哥哥們啊,要不還是……
讓這些網球運動員去拯救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