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大膽猜測:“毛利前輩,你們應該提前就知道比賽的出場名單了吧?”
所以發現平等院參加雙打也毫無驚詫之色。而先前不少高中生突然離開休息室,想來則是去場邊觀看平等院前輩的熱鬨。
毛利正順手從越智長劉海旁邊扒拉出了一撮仍帶著爆炸餘威的卷發。聞言也隻是對自家的小部長聳了聳肩:“差不多……就是這樣?”
儘管毛利隻是含糊其辭地承認,可在場不少思緒敏捷的國中生們已經飛速把幾件可疑的事串聯了起來。
鏡片反過一道精光,木手用右手扶了扶左側的鏡框:“所以前輩們早上瞞著平等院前輩,並且已經被三津穀前輩推測到的,就是這件事?”
仁王若有所悟道:“怪不得前輩們當時都用同情的目光打量阿澤啊。”
“與一看雙打技術就和真田半斤八兩的平等院前輩搭檔,的確是挺讓人頭痛的呢,puri~”
切原還兀自不可置信地緩衝著:“所以前輩們早就知道出場名單了嗎!隻有我們被蒙在鼓裡!”
“啊嗯?本大爺記得計劃不是……”跡部以手扶額,“等等,難道原本在雙打一位上的是渡邊前輩?所以才……”
“總覺得跡部你——”坐在跡部對麵的忍足目錄懷疑,“好像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啊。”
思緒轉圜而過,還沒等試圖順便將大道寺拉下水的跡部再次開口,由於昨天半夜奇怪聲響而沒睡好的千石就忽然睜大了困倦的眼睛:“大家,大家快看屏幕!”
似乎是怕觀眾們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想要將這個作為氣氛的爆點。
休息室和場內的各個轉播屏上,都將法國隊雙打一名字的變動慢動作回放了三遍。
然後鏡頭逐漸拉遠,再拉進,定格到了法國隊那個抱著球拍的秀美青年身上。
“怎麼了,怎麼了,是那對‘帥哥雙打’變動了嗎。”切原左右看了看大家驚詫的表情,憋著一腔好奇心問道。
以他的外語水平,最多隻能根據多年的網球經驗,看出是對麵法國隊在臨上場前更換了雙打一的人選,其餘的就……
仁王倒是很快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不過卻依舊沒有從屏幕上移開視線。
“不是哦,他們原本派出的就不是那對慣常的明星雙打,雖然很值得探究他們這樣做的用意,可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應該是……”
跡部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那個被更換到雙打一上的名字,加繆。”
——那個法國隊的主將。
“真夠‘lucky’的啊,大道寺君。”千石由衷感慨道。
場邊足夠普通的電子屏幕上,正用亮眼的紅色排列出了一行足以讓人懷疑真實性的對戰姓名——
【雙打一,法國VS日本,奧斯沃·德隆&利奧波德·加繆VS大道寺澤&平等院鳳凰】
【比賽將於3分鐘後開始。】
……
比賽前替換選手本就是允許的正常操作,可饒是如此,加繆親自下場雙打還是令觀眾們有些猝不及防。
再加上兩邊出場人選的重量程度,全場陡然如同滾油中倒入了冷水一般沸騰嘈雜了起來。
戾氣重的讚助商們表示質疑:
“那個平等院和加繆居然出戰雙打?日本隊和法國隊莫非是後繼無人了?”
當然也有興奮起來的觀眾:
“我真的不是做夢嗎?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平等院和加繆同時上雙打,還是在同一場比賽裡?!”
“我以為他們今天最多在單打一同框的,沒想到……這麼刺激的嗎!”
“再掐我一下,我還是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太真實。”
又不乏有陰謀論者:
“兩隊的主將在雙打上提前碰麵,這不會是雙方商量好的策略或者陰謀吧!”
“難道說,這會是一場披著雙打外殼的單打?”
比起外界腥風血雨的討論,法國隊準備區內卻稱得上是歲月靜好,絲毫沒有猜測中正在醞釀陰謀,又或者出現重大變故的模樣。
當然,小小摩擦還是有一點的——
“加繆,真的不能把我換到單打位置上去嗎?”自詡法國忍者的奧斯沃試圖動搖‘君心’,“你和小盧的組合一定會比我們倆的更出彩的!”
還想在單打上大出風頭以博得心愛姑娘好感的盧多維奇:“……喂,彆想了,五場比賽就允許改一次出場名單,你沒機會了。”
即使用麵巾蒙著臉,隻有眼睛暴露在外的奧斯沃還是流露出了濃濃的鬱卒之意:“我還想憑借忍術去討教師父的劍道的呢。”
“可這裡是網球世界杯啊。”下意識忽略自己騎馬打球戰績的盧多維奇皺了皺鼻子,出聲吐槽。
“不能和日本劍道切磋,但你可以和日本佛道較量啊。”加繆抱著球拍輕撫的同時,順手摸了摸後輩裹著黑布的頭。
“看見了嗎,對麵那個留著胡子的金發男人,聽說可是日本有名寺院的繼承人呢。”
“真的嗎?”奧斯沃有些猶疑地提起了興趣。
*
那頭法國隊的臨陣變卦,當然也打了三船教練這邊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一變動對日本隊反倒利大於弊。因為法國隊實力最強的加繆被限製在雙打位置上後,減少了出場的不確定性,大大分攤了後幾場的風險,尤其是單打一。
唯一受影響的可能就隻有本以為能和加繆對戰卻落空的渡邊了。
坐在指導席上的三船教練抬頭望著並肩站在自己麵前的兩人,做了個簡短的‘賽前指導’:“沒什麼好說的,我隻有一個要求,拿下勝利。”
“做得到吧?”
示意他們進場的哨聲已經響起。
“你說呢。”平等院冷哼了一聲,就轉身向場上走去。
“放心吧,教練。”落後一步的大道寺勾起唇角,他替平等院,也替自己補充道,“除了贏以外——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哪怕對手之一是那個加繆。
他對自己,還算是有點信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