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天 大失敗(1 / 2)

“hagi?”香取晴又重複了一次:“你認識嗎?”

波本目光閃爍,表情糾結,最終還是咬牙否認:“當然不認識,這不是你說的名字嗎。”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那樣轉身離開,但語氣卻低落了很多:“快走,等下他們要追來了。”

又不說。

香取晴沒來由的有些惱火,情緒上掩飾的又不好,明知道他能看出來,卻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要他也陪著演戲?

就算他們之前是朋友,和現在的他也沒有關係,他沒有必要遷就這家夥吧?

‘咚——’

香取晴一把抓住波本的肩膀,像是甩麻袋那樣把他甩到牆上,後背和牆碰撞發出沉悶的咚聲,波本也露出吃痛的表情。

“把話說清楚再走。”香取晴扯住他的衣領:“我雖然不在乎過去的事情,但不代表我可以不在乎你拿出為我好的樣子,不把我的記憶告訴我,這和搶走彆人的東西有什麼區彆。”

波本的眼睛裡也騰起壓抑許久的情緒,在煙紫色的眸子裡翻湧的像是經年不散的濃霧,讓人看不清楚。

“咚——”

他掙開香取晴的手,猛然把香取晴也撞到走廊的另一麵牆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吼道。

“我告訴你的事情那叫做故事,你自己想起來的才叫記憶!”

“你自己想起來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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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失敗。

香取晴坐在冷清的家裡,屋子裡沒有開燈。在夕陽的光順著玻璃慢慢攀爬,黑暗一點點吞噬視線裡的家具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現在不僅失去了熱乎飯菜,還失去了每日的小甜品。

生活質量正在跳崖式下降。

而且更重要的是,香取晴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惹到了這兩個人。

「“你們這種人,都和這裡格格不入。”

“最終會害死自己,也害死彆人。”」

這是他和蘇格蘭說的最後一句話,但他當時隻是想試探蘇格蘭是否是臥底,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膽小到連著躲了他一個月。

如果是有人敢和香取晴說這話,他肯定要天天到那人的眼前晃,三天之內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就準備要讓那個家夥消失了。

所以怎麼會有人在聽到這話之後,竟然選擇自己消失??

他不能理解蘇格蘭的想法,其實大多數時候他都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能記事,家裡泛黃掉皮的牆壁,家裡來往的男人和散不開的煙味,那個他名義上的母親發現他能解出客人留下的數學書上的題時,那種狂喜的表情。

因為她知道當地的神婆會買這種尤其聰明的孩子,而且價錢相當不錯,能頂她接客半年的工資。

其實他看到那女人給他洗澡,告訴他要聽話的時候,就猜到她要賣了自己,但他沒跑也沒掙紮,因為他受夠家裡的煙味了,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女人身邊了。

他不理解那女人為什麼在拿到錢之後,還要抱著他哭一場,明明已經達到她想要的結果了。

賣掉了他,也拿到了錢。

不過神婆和他說,她是心疼他。

所以香取晴那時候去找波本,其實是想問問蘇格蘭是怎麼想的,畢竟他們都是正常人,還是朋友,應該更了解彼此的想法一點。

誰知道想法沒問出來,還痛失每日甜點。

這個故事告訴他,解決問題還是得靠自己的努力,男人靠不住,尤其是波本那樣的男人。

還不如自己在沙發上等著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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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您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個人的資料。”小巷裡男人把文件袋交給蘇格蘭,文件袋薄薄的,打開後隻有一頁紙和一張打印的黑白照片。

蘇格蘭愣了一下,問道:“隻有這些嗎?”

“欸。”男人應了一聲:“因為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那邊的管理又相當混亂,再者這種非法交易更是會事後清理掉所有痕跡……這些內容還是我們聯係到那邊的警方,輾轉後才調查到的內容,從照片上來看應該是同一個人。”

那張紙上隻有寥寥幾句的手寫內容,看起來隻是隨便扯來了一張紙,用金屬在上麵劃了一串數字,字跡幼嫩明顯是孩子的字,看格式應該是電話號碼。

照片則是偷拍的,所有畫麵都是傾斜,背景是混亂肮臟的街道,角落裡還有對男女摟抱在一起。

畫麵中心是個趴在商店櫃台上墊著腳的男孩,半長不短的頭發在腦後紮成小揪,左手攥著一袋麵包,右手正用生鏽的鐵棒寫著什麼。

“這是當年一個攝影師在緬北旅行時拍的照片,回來他就用這照片拿了國際獎項,照片的故事是好心的商店老板給了漂亮男孩一個麵包。”

“但實際上是那個男孩的媽媽是當地的妓/女,男孩用來和老板交換麵包的是他媽媽的電話號碼。那個攝影師是為了拿獎,才編造了個溫馨的故事。”

蘇格蘭問:“這個號碼還能打通嗎?”

“能。”下屬很快回答道:“但是另一個女人的號碼,據她自己說是男孩母親的……呃,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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