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天 美嗎(2 / 2)

安室透若有所感的回頭,隻看到瞄準鏡的反光點一閃而過。

“是諸星君嗎?”

“嗯。”綠川景用手指敲敲牌麵,把香取晴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又走了幾輪牌,不出意外這局還是香取晴最先走完了手裡的牌。

三輪遊戲,三次都是他贏。

帶著這家夥玩紙牌,簡直就像是網遊裡有人開作弊器,所以很快他就被田中奈美投票趕下了桌,換小鳥遊川奈來玩。

香取晴也覺得總贏沒意思,乾脆想要出門轉轉。

諸星大從二樓走下來,路過客廳裡玩牌的幾人時,綠川景開口問他:“來玩玩看嗎?”

香取晴正在門口穿鞋。

諸星大又向那邊走了兩步,被安室透叫住:“諸星君。”

被叫了名字就沒辦法裝聽不見了。諸星大停下腳步:“不了,我沒玩過。”

香取晴穿完鞋站起來。

諸星大繼續向門口走,再次被安室透拉住胳膊,相當用力,他甚至感覺聽到了自己腕骨的嘎吱聲。

“不會玩也沒關係,我可以教給諸星君。”

香取晴打開了客廳的門,抬腿邁了出去。

諸星大一根根掰開安室透的手指,兩個人墨綠色和煙紫色的眸子對視,彼此都是半分不讓。

“下次吧,這次香取君約我出去了。”

還沒離開的香取晴:?

他什麼時候約他了?

諸星大走到玄關,抓著香取晴的肩膀,把他‘提’了出去,某個瞬間香取晴感覺自己雙腳離地。

“諸星桑。”

就在兩個人即將離開的時候,田中奈美突然開口:“我也要出門買項鏈,用來搭配明天宴會的衣服,兩位如果不建議的話,再等等我吧。”

安室透的眼睛略微亮了亮:“那我們……”

“各位繼續玩牌就好。”田中奈美把手裡剩餘的牌交給淺倉,笑眯眯地說:“四個人剛剛好,我女兒平日裡總是抱怨湊不夠四個人玩牌,這次她終於可以儘興啦。”

田中家十幾位傭人,如果小鳥遊川奈想要玩牌,根本不可能人數不夠。

但田中奈美這樣說了,安室透和綠川景就隻能繼續玩下去,不然就會顯得很失禮。

牌技很爛、五局全輸的小鳥遊川奈麵無表情地附和:“是,真讓人開心呢。”

田中奈美換衣服的速度出乎意料地快,樓下的牌還沒有玩過一輪,她就已經拎著手提包重新從三樓下來了。

手提包的紐扣是半顆瓶蓋大小的珍珠。

“走吧,帥哥們。”田中奈美的聲音充滿興奮:“今天我們的目標是——清空展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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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相信女人進商場前的目標,因為那和她們逛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

比如田中奈美現在逛的成衣店,就和她自己說的項鏈沒有半點關係,但她依舊興致勃勃……的給香取晴挑衣服。

香取晴被她拉到鏡子麵前,oversize風格的衛衣,衣服下擺寬鬆的堆疊,橘紅色的明亮顏色相當紮眼,削瘦的肩頸讓這身衣服並不顯得臃腫,讓他更像是個學生了。

“哇!完美!”田中奈美非常滿意自己的眼光。

旁邊的店員更是不遺餘力地誇獎,內心幾乎要高興地哭出來。

終於!

這件在她店裡放了半年的衣服終於要賣出去了!

沒想到真的有活人能把這件衣服穿好看,前幾位不信邪來試衣服的帥哥,穿上之後又黑又壯,簡直沒法看。

香取晴很少穿顏色這麼豔麗的衣服,遲疑:“這真的好看嗎?”

田中奈美驕傲道:“要相信我的審美,我在幾十件衣服裡一眼就挑中了它,事實證明晴桑穿起來也非常合身。”

不。店員在心裡默默吐槽,她肯定這是她們店裡最醜的一件衣服裡,全靠這位帥哥是屬衣服架子的,才讓這件衣服也超好看了。

這種程度的帥哥,就算是套上塑料袋,說不定也會很好看。

店員:“夫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們店裡的搶手貨呢!現在就剩這一件了,昨天有人來試,因為碼數不合適才放棄的呢……要不要再搭配一條褲子?”

“要!”田中奈美果斷拍板:“同色係的短褲怎麼樣?”

“呃……我們店裡沒有橘紅色短褲,不過可以來這邊看看……夫人那是女裝褲。”

留在原地的諸星大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我覺得你可以試試彆的衣服。”

香取晴卻看這件衣服越看越順眼,這種鮮豔的顏色就像是他原來挑染的頭發,看起來就充滿活力和溫度,他喜歡這種有溫度的顏色。

諸星大終於忍不住了,他本來就不是說話委婉的類型:“這顏色太醜了,換一件。”

香取晴先是愣住,然後打量了一身黑的諸星大,明白了什麼:“你是衣櫃裡全部都是黑衣服的類型吧?所以才會不習慣這種顏色,男人要有不同風格的衣服,這樣就算是明天有人拉著你去海灘,你也有能穿的夏威夷開衫……習慣之後就會覺得好看了!”

諸星大:……

他說不過他。

“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香取晴看著鏡子裡自己寡淡的發色恍然大悟:“這種鮮豔的衣服,就應該配鮮豔的發色啊!”

後麵走過來的田中奈美:“沒錯!等下我們去美發店吧,你想染什麼顏色?”

“粉色?”

“棒極了!”

十五分鐘後,美發店。

諸星大表情麻木地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看著前麵兩個人坐在轉椅上,相談甚歡氛圍融洽,他連半句話都插不進去。

還不如留在家裡學UNO。

田中奈美聲音滿足:“我已經很久沒來過了,我女兒每次都會阻止我,她們年輕人好像現在又流行森係的黑直發。”

香取晴從鏡子裡看到諸星大那頭飄逸的黑直發,又想起了琴酒那純天然的頭發,恍然:“原來是這樣。”

諸星大:他突然想剪頭發了。

“不過我還是喜歡有顏色的發色。”田中奈美停頓了下,說道:“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不同的顏色有不同的溫度,染著鮮豔的顏色,就好像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香取晴呼吸微停,側目去看她,這時才發現田中奈美的眼睛似乎不是純黑的,在美發店冷白色的頂燈下,泛著淺淡的藍色。

“……是嗎,剛好也有人和我說過類似的話。”香取晴看向田中奈美,目光的焦點卻落在虛空:“不僅是暖色調是暖的,冷色調也可以是暖的,隻要是自己最喜歡的顏色,就是溫暖的顏色。”

“真有道理。”田中奈美喃喃道:“有些人說話總是很有道理,即便隔著十幾年再聽,依舊無法反駁。”

“兩位說的是同一個人嗎?”香取晴身後正在觀察他們頭發顏色深淺的理發師忍不住問道。

“不是。”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啊哈哈哈。”理發師尷尬地笑笑,臉上的表情分明沒有相信,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我說的是我妹妹,已經因病去世十幾年了。”田中奈美的聲音很平淡:“那時候香取桑應該還隻有幾歲大,不到能記事的年齡吧。”

香取晴點頭:“隻是巧合。”

“先生您這邊來吧。”理發師對香取晴說:“您頭發顏色淺,不用漂發,現在就可以洗掉了。”

香取晴離開後,田中奈美從鏡子中看向後麵的諸星大,語氣已然冷了下來:“看夠了嗎?”

諸星大拿著她的手提包,手提包上的珍珠紐扣已經被扭開,底部是張小小的人像,是位黑發藍眼的女生,在花叢中笑容甜美。

諸星大把機關複原:“我還以為您今天故意背這個手提包,還把包交給我保管,就是為了讓我發現這張照片。”

“我沒有理由這樣做。”

“因為你想和我們背後的組織合作。”諸星大:“田中後雄這次的換屆選舉岌岌可危,而你的公司最近資金鏈也出了問題,如果你的丈夫在這次換屆中被淘汰,你就很難從銀行中貸款出超額的現金,那到時候公司的資金鏈崩盤,你也很難補救。”

田中奈美笑笑:“我也是意外發現你們的存在,聽說你們售後服務都不錯,處理的很乾淨……怎麼樣?合作嗎?”

諸星大搖頭:“你找錯人了,我們雖然有合作的意向,但是這次不是我負責這部分內容,你可以問問另外三個人。”

“聽起來真正規啊。”

諸星大:“……過獎。”

“真的不來染個頭發嗎?我覺得你染灰色會好看。”

剛洗完頭發的香取晴,聽到這耳熟的描述:“……”

總覺得琴酒會是田中奈美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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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總算是處理完了,去吃蕎麥麵怎麼樣?”大和敢助伸了伸疲憊的筋骨,身上發出一連串的嘎嘣聲。

“雖然我更想說請隨意,但是比起蕎麥麵,還是意大利麵更得人心。”

“陪你辦了一整天的案子,結果連工作餐都不能聽我的嗎?”大和敢助抱怨道。

諸伏高明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聽上原說你也決定要考警察學校了?”

“哈哈,你的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嘛。”大和敢助笑道:“我已經通過考試了,下半年就可以去報道了。”

“恭喜。”諸伏高明也露出笑意:“這麼多年的夢想終於能實現了。”

“嗯。”大和敢助說道:“等我畢業成為警察,就能名正言順的調查那件事了。”

“你是說甲斐警官的那件事……”

大和敢助皺緊眉頭:“甲斐警官擅長騎射,絕對不是因為失誤而會被馬帶下懸崖的人。”

兩個人邊說邊向前走,這個商場的人流量很大,他們逆著人群向商場外前進,不得不側身從人群中擠過。

諸伏高明側身從兩個人之間穿過,無意間和旁邊的路人對視,明亮瑰麗的顏色撞進眼簾,這種豔麗的色彩並不像是屬於人類虹膜的顏色,反而像是小獸,純淨透徹。

兩個人同時回頭,在人流中站定,都產生了種詭異的熟悉感。

“我們……”

“抱歉,我認錯人了。”路人打斷諸伏高明的話,轉身離開。

“現在年輕人的配色……很大膽啊。”旁邊大和敢助喃喃的聲音傳來。

諸伏高明也收攏心神,他認識的那孩子,是他弟弟的同學,遠遠見過兩次,聽景光的形容是很乖巧的孩子,應該不會染這種發色。

應該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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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啦!”

田中奈美猛的推開門,拐著香取晴的胳膊:“鐺鐺~新形象,驚不驚喜?”

“完蛋。”小鳥遊川奈捂住臉,這次她和淺倉姐都沒跟在她母親身邊,也就沒人攔著田中奈美胡鬨,還把人家好好的男孩子也糟蹋了。

“嘩啦啦。”

綠川景和安室透手裡的牌散了一地,諸星大生無可戀地提著購物袋從他們身邊路過。

田中奈美深粉色的波浪發。

香取晴淺粉色的短毛,橘紅色的衛衣,色調亮的刺眼。

兩個人站在一起,像是從動畫片裡走出來的母子。

香取晴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警校期間因為這件事沒少被鬼塚教官罵,這次看起來還把田中奈美忽悠了。

綠川景/安室透/小鳥遊川奈:完了,沒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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