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抓住他的肩膀,隔著被子也能感覺到他的用力,整個人籠罩在他上方,極具壓迫力的陰影擋住燈光,諸伏景光緊抿著嘴唇,背光的眼睛顏色愈發加深,瞳孔死死盯著他:“你要走?”
香取晴:“……”
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啊?!他不應該高興嗎??能聯係上公安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嗎?這副表情怎麼像是他是拋妻棄子的家夥一樣?
香取晴硬著頭皮從被子裡伸出手,實際上指尖都在打顫,勾了兩次才勾住對方的衣襟,聲音帶笑:“舍不得我?”
“……”
“嗯。”
香取晴:“……”
他太沒出息了。
這話像是扔進啤酒裡鹽巴,讓他的血液都開始泛起細密的泡沫,衝擊的腦袋都暈暈乎乎的,血液在身體裡亂竄,本來要平息的地方再次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要命。
這種帶著點害羞的哼聲,帶起的氣流吹在耳廓上,撩的人呼吸都變得滾燙起來。
他、他、他……
陰影猛的壓下來,柔軟的觸感試探著貼上他的嘴唇,溫柔卻沒給他任何拒絕的餘地。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裡,指尾粗糙的槍繭摩擦著後頸敏感的肌膚,不輕不重的揉捏像是捕食者的獠牙,帶來神經瘋狂的戰栗。
諸伏景光的一條腿擠進他的兩腿之間,同時向上屈起,這種時候本來並不算薄的被子,卻變得似有似無起來,隔著被子他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腿部肌肉,他不得不被迫挺起腰身,隻靠著對方和後脊的一點艱難支撐。
好凶啊,hiro。
香取晴迷迷糊糊有了些缺氧的瀕死感,卻也沒有去推開對方。
最終是諸伏景光先找回了理智,克製地鬆開他,親吻後的嘴唇更紅,那雙貓眼中朦朧的霧氣也模糊了屬於蘇格蘭的鋒利感。
他像是在請求:“不要走好嗎?”
“上次是因為我的錯誤,才讓haru陷入到今天的境地。”諸伏景光的目光中帶著種近乎偏執的固執:“我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就算是做出會讓haru怨恨的事情,這次也絕-對不會讓haru離開我的視線了。”
“所以haru,不要走好嗎?”
香取晴:……
hiro是怎麼用請求的口氣,說出威脅滿滿的話的?
如果他沒理解錯對方的意思,這話就是在說,就算是把他抓進監獄,也不會讓他去緬甸了吧?
果然是他演過頭了嗎??
hiro這已經完全把他當做犯罪分子預備役了啊!
但是他完全沒有因此冷靜,反而隱隱有種更加興奮的感覺……
“如果是諸伏警官的話,我會心甘情願也說不定哦。”
他果然還是說出來了。
這種被獠牙抵住喉嚨的瘋狂感和刺激感讓他上癮,同時也是他惡劣的本性吧,想看看對方能為了他做到哪一步。
內心某處名為理智的封印被徹底打破,香取晴腦子裡破罐子破摔地劃過一道念頭。
果然,失憶的他做的事,才是真的快樂的事啊。
他本來也不是多麼有原則的人……
就趁著對方還不知道他恢複記憶,再放縱一次好了。
“嗯……”諸伏景光的目光向下漂移了一瞬,很快挪回來,但是他的耳垂也變得微微發紅,聲音有些遲疑:“所以,需要幫忙嗎?”
香取晴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試探著想要伸出去放縱的神經瞬間被嚇退。
“你、你、你說什麼、什麼啊!!”
香取晴快瘋了,這種事情這種話,應該是他才能說出口的,溫柔謙和的hiro怎麼能說這個?!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你根本連這句話的含義都不知道吧?你最近是不是看什麼奇奇怪怪的廣告了??”
香取晴的表情太過於痛心疾首,簡直像是看到自家優等生在下午走進網吧的家長,難以置信的同時堅信自家孩子是被帶壞的。
“噗哈哈哈哈……”諸伏景光先是試圖忍笑,最終卻沒能忍住,控製不住的笑出聲來,笑得肩膀發顫的那種大笑。
“為什麼會這麼想啊haru。”諸伏景光終於止住了笑聲,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因為香取晴從來都沒見過hiro說這種事,就算是大家蠢蠢欲動的青春期,hiro也還是那種袖口衣領乾乾淨淨,笑容得體溫柔的樣子,和那種滿嘴臟話還有些猥瑣的同齡男生完全不同。
所以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做夢對象是hiro的時候,還有種玷汙了對方的羞恥感。
就算是和hiro確認了關係,他也不敢有出格的舉動。
“什麼嘛。”諸伏景光有些不滿地嘟囔:“haru原來一直是這種想法,把我當成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諸伏景光抬起眼睛,這次目光堅定了很多。
“讓我來幫忙吧,ha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