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恐怖的魅力 想法變態的診療師……(1 / 2)

小師妹的要求超出了老學員們的想象,他們已經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蔫噠噠成了苦瓜。

“小學妹,表演個節目而已,差不多就行了吧?我也看過一些電視劇,那裡頭的老祖宗們還挺自由的。”

毛手毛腳的文征習慣性抬手撓頭,指尖蹭到抹額,在蘇冬夏指責的目光中訕訕收了回去。

蘇冬夏沒講話,神情暗淡抿唇,大眼睛裡的亮光黯淡下去,失望地哦了一聲。

對麵是過來幫忙的學長,蘇冬夏不好態度強硬。

隻是,她失望下去的表情活脫脫一隻沒吃到肉的可憐貓。

那股子生機勃勃的活力勁兒全被抽走,宛如泄了氣的皮球,讓文征很有負罪感。

柳玉盤惡狠狠瞪了一眼文征,文學長訕訕笑了兩下,趕緊擺手:“我剛才說笑呢,小學妹,咱們繼續。”

“不就是練習走路嗎,我連戰場都敢上,這些難不倒我!”

“那行!”蔫了吧唧的蘇冬夏立刻抬頭,快速到好像她的失落隻是文征的幻覺:“文學長,那你趕緊把屁股扭起來吧。”

文征:“……”

東方宿眉目舒展,笑出了聲。

其他人哄堂大笑,被迫害的文征放飛自我,翻白眼捏著手帕甩腰扭胯:“咱知道啦~小學妹!”

文征嘴上說不學了,真上手時認真聽講,非常勤快。

陌生奇怪的走路方式,刻板隆重的規矩在蘇冬夏的科普小故事中妙趣橫生。

老學員們代入到角色裡,排練的效果非常好,這讓他們忍不住期待起了過幾日的表演。

太期待觀眾的反應了。

蘇冬夏寫出來的樂曲故事淒迷美麗,東方宿都有點兒被驚訝到。

難以想象,這樣的故事會是蘇冬夏寫出來的。

驚悚壓抑卻又極致美麗的舞台效果衝撞人心,絕對是能震撼觀眾的節目。

“東方!”

“你們這群小混蛋,逃課不上學,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安不思麵帶寒煞,大長腿裹挾怒意,轟然踹開鐵門。

“彭!”

鐵門淩空飛出去,精準砸落下去。

從天而降的鐵門壓倒一群學生們,隻給他們露出了完整的小腦袋。

東方宿閃得最快,完全沒有跟其他人同甘共苦意思。

他站在鐵門邊上,並在安老師進門時果斷出賣隊友:“老師,這群混蛋逃課,我特意過來帶他們去上課。”

蓋著鐵被子的眾人大怒。

柳玉盤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首席的無恥,但首席總是能突破底線,給出更無恥的答案!

如果眼神能殺人,東方宿已經在十幾個同學的眼神裡化為飛灰了。

“老師,我們逃課都是……啊!”

穿著緊身戰鬥服的安不思大長腿落到大鐵門上,慢悠悠踩上去,來回走。

“啊——老師老師,我們錯了!”

安老師最討厭學生狡辯。

可惡!下次他們一定要先出賣東方宿這卑鄙小人!

安不思覺醒天賦是控製力場,她漫不經心的每一腳都重若千鈞,壓得學生們臉色發青幾欲吐血。

“老師,”東方首席露出恰到好處的擔心表情,憂心忡忡替同學們解釋,端的是一派好心腸:“他們也算情有可原。您還記得那個診療係新生嗎?”

“還真入學了?”安不思驚訝:“我以為她會在正式開學前跑路。”

“咳咳,”東方宿:“可能是因為我出頭,為了她跟肖瑾年打架。小學妹臉皮薄,就進了咱們學校。”

安不思嗤笑,走下鐵門:“愚蠢!”

良禽擇木而棲。

安不思崇尚實力,她最看重追求上進的學生。

勝利學院診療係不行就是不行,比不過第一軍校的診療係是事實。

聰明學生應該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因為一點小事毀了自己的將來。

在她看來,診療係新生有沒有都無所謂。

這新生選擇勝利,她反而覺得對方腦子有坑。

愚蠢嗎?

東方宿不置可否,他本來也這麼想。

但那位蘇學妹……東方宿解釋了下:“老師,她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我覺得她有些本事。”

不然,這群每日忙著訓練的牲口才不會翹課去蘇冬夏那做表演訓練。

小學妹節目是真的能行。

他們都被吸引了。

“你們參加了迎新晚會?”安不思挑眉:“有空上台去丟人現眼,不如多做點精神力訓練。”

大家夥:“……”

柳玉盤很不服氣。

柳葉眉倒數,哼哼唧唧不敢大聲反駁,用安不思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那是老師你不懂!”

“嗯?”

安不思再抬腿,壓鐵門——“啊!”

“老師,”柳玉盤慘叫著:“我們都是為了勝利的榮耀!天天被嘲諷,小學妹好不容易弄出個節目,咱們要幫她。”

“你們還是不懂。”安不思搖頭,出節目豈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群學生覺得勝利丟了麵子,上躥下跳招生。

他們這些老師卻明白,那都是白費功夫。

出創意有本子,跟在台上呈現出完美節目效果是兩回事。

有些人想的好,但執行起來往往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這才是診療係天才妖孽如此貴重的原因。

診療係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混合成一體才能展現出真正的作品。

關鍵星際診療師還不能跟從前做電影電視劇一樣多人搭配,整個本子必須從頭到尾都屬於一個人,才能順暢地融入精神力。

診療係是個入門門檻極低,但出頭條件極高的職業。

想當年,診療係大熱時有近五成的畢業生選擇這個專業,合格診療師卻是寥寥無幾。

現在選擇診療係的學生,大多是家傳淵源。

很多人初高中時就已展現出過人天賦,這才有底氣報考診療係。

一般人學出個四不像,到頭來,白費功夫。

“你們把這兩天的訓練量翻三倍補回來。東方宿再加倍。去診療係那浪費功夫,不如好好訓練。”

所有人都哀嚎起來,東方宿眼瞅著安不思要走,趕緊跟上,順便給其他人甩了個眼神。

那意思——等我。

沒多久,東方宿匆匆轉了回來,迎麵撞上一群家夥們凶神惡煞的眼神。

他挑起眉梢,不動聲色的開口:“我跟安老師打了個賭,要是咱們節目能壓過第一軍校,就免了我們的懲罰,不僅如此,老師還給我們放三天假。”

“真假?!”

大家夥都高興起來。

但很快想起第一軍校剛入校的妖孽新生,有點忐忑:“小學妹的節目能行嗎?”

那可是第一軍校。

在上屆軍校對抗賽裡,他們戰鬥係碾壓了第一軍校,對方卻憑診療係的積分加成,硬是在最終賽踩到了他們頭上。

“我聽說,第一軍校那超A潛力的診療係新生是曲家人,十二歲能作曲,高中時就是一級診療師。”

人家有老師指導,學長學姐幫忙。他們有啥?肱二頭肌嗎?

他們的破草台班子,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乾嘛長彆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覺得蘇學妹很厲害,你聽說過哪家新生能獨立完成舞台作品的?”

“昨個晚上我都做噩夢了!”

“你彆說彆說,現在那首曲子徘徊在我腦海裡,開始不覺得有啥,昨晚越想越害怕!”

明明他們膽子很大,但想起那節目,越想越心慌。

東方宿聽著兄弟們興致勃勃討論,這群家夥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從前才不會討論什麼節目,蘇冬夏做到了。

“老師,你彆不信,我這回真可能給學校拉回來個天才。”

*

東廈曆634年,第109屆勝利學院迎新會。

勝利學院在校人數過三十萬,舞台規模很大。

迎新會會場人聲鼎沸,包圍舞台的反重力特製觀眾艙密密麻麻,從低到高漂浮著,宛如星辰點亮了夜空。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首先,歡迎你們的到來。”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多年努力,我們終於實現夢想,踏入……”

蘇冬夏聽著耳邊熟悉的歡迎致辭,嘴角抽了抽。

這都星際了,咱主持風格還沒變呢?

這傳承……真□□。

一個個節目過去,是勝利學院師生們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爛。

“九號節目,《冥婚》準備。”

安不思冷著臉坐在觀眾席前排,她真腦子進了水,鬼使神差信了那群學生的話跑來看表演。

迎麵撞上了第一軍校的混蛋!

“安老師,你們今年的晚會水平,嘖嘖……”第一軍校戰鬥係的家夥翹著二郎腿,神情極為欠揍。

就在安不思琢磨著待會兒要怎麼巧合地撞上對方椅子,再怎麼不小心把他踹飛出去時,主持人清朗的報幕聲徐徐傳蕩開來,“接下來請欣賞節目《冥婚》。”

虛空屏幕上展現出節目信息。

“冥婚?結婚嗎?”

“有東方學長誒!哈哈哈哈哈我發現了什麼?咱們那棵小獨苗。”

第一軍校聚堆來湊熱鬨的嘲笑聲比勝利的掌聲還大,“神仙搭配哦!東方首席要給我們現場表演胸口碎大石嗎?”

“……第一軍校的王八蛋,不想看就滾蛋!”

在兩邊學生再次隔空對罵時,觀眾席前排的曆史係教授詫異盯著屏幕。

最年老的何聲教授眉頭皺成了川字:“冥有幽暗死意,黯淡無光,婚是喜事,怎能這麼用?”

“老劉他們也真是的,就算忙得腳不沾地,好歹給學生把把關。這新生起的什麼名字,狗屁不通嘛。”

嘈雜吵罵聲中,蘇冬夏他們上台了。

虛空屏幕驟然消失,舞台陷入昏暗。

觀眾們有的昏昏欲睡,有的還在對罵,沒幾個把心思放表演上的。

甚至還有周圍跑來蹭晚會的校外人抱怨節目太差,一屆不如一屆,還不如呆家裡看演唱會,可把勝利學生氣壞了。

校論壇更是吵翻天,罵學管不把晚會當一回事,丟人丟到校外去了。

紛亂爭吵聲中,無人關心的節目上演了。

燭火搖曳,燈下仕女靜坐鏤花窗前。

黯淡舞台上,笛聲悠悠,仕女側身回頭,燭火紅暈映亮她雪膚墨發。

隨意看著節目的觀眾心跳突然加快,看這螓首蛾眉的素雅女子款款起身。

纖腰玉帶的女子步步從虛幻走到真實,踩著觀眾們的心跳聲,蓮步輕移,拉開碧瓦朱簷、層樓疊榭的古庭院美景,抿唇而笑:“奴家有禮了。”

庭院流水穿橋,侍女端盤靜走,好一派自在逍遙。

這美景伴隨著騰騰雲霧好似從雲間來,仙氣十足,得了自然之奇巧靈韻。

所有觀眾嘴巴張成O型,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庭院樓閣的美麗洗滌清靜了:“好,好美。”

鏡頭拉高拉遠,高門大院漂亮完美的場景倏然而變。觀眾驚歎之餘,看見了大宅門上的謝府二字。

“主人姓謝?”

“原來古代人家門口還掛匾額牌子的嗎?”

在大家還沉浸在謝府的畫閣朱樓、輝煌金碧時,舞台刹那黑暗,覆蓋天空的白幕遮蔽視野。

“這場景誰做的?太精致了,要是我能住進去,做夢也會笑醒的!”

婷婷嫋嫋的古裝女子一舉俘虜萬千觀眾,不分男女全都一見鐘情了:“小姐姐好美!”

“啊啊啊!太美了!”

精致華美,奪天工之巧。

開局美顏暴擊,師生們不由對接下來的節目產生了興趣。

一些準備離開的觀眾重新坐了下去,這讓組織晚會的倒黴蛋們大大鬆了一口氣。

在大家好奇與期待中,白幕又映出一女子對鏡梳妝的模糊身影。

那輪廓溫柔端莊,她纖纖素手捏起眉筆,在描畫眉形。

手指輪廓在燭光中微微搖晃。

“三娘,謝氏是鐘鳴鼎食之家,詩禮簪纓之望族。縱使沒落了,你嫁過去,還是呼奴使婢,當個大家夫人,父親不會害你。”

對鏡梳妝的女子剪影晃了晃,手指微顫,眉筆無聲砸落。

她端坐著,沉默無言,紅燭燃燒,劈啪作響。

觀眾們沒等到期待的美景,思忖著:“謝……是剛才那個漂亮像精靈王宮的宅院嘛?”

這是逼婚啊!

父親重重冷哼,不滿女兒的沉默態度,拂袖轉身:“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居然忤逆長輩。”

母親長長一歎,攏袖時環佩作響:“兒啊,嫁吧。咱們家……實在要撐不下去了。”

女兒俯身撿起碎成兩半的眉筆,顫抖著手,繼續描眉。

她強作鎮定:“女兒不嫁。”

父親冷笑,母親不言。

“窮困女嫁高富帥?還是逼婚?”學生們表示,太沒新意了,這種劇情我超懂,我見太多了。

東夏人搞不懂祖先對傳宗接代的渴望執著,但這不妨礙他們看類似題材的電視劇,並且瘋狂追捧。

21世紀逼婚題材都快被星際人玩出花了,各種cp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