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堯和樂音都驚呆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剛才仿佛吃了無敵,難纏得要死的小怪物,一個個被風刃擊中,發出“嗚嗚”的哀鳴。
藍色的血液從它們的身體裡迸發出來,滴在賽道上,腐蝕出一個個的小坑。他們這才知道,剛才第一隻向他們噴吐的根本不是什麼唾液,而是它們自身的血液。
有毒!
有那麼一秒,三人的思維幾乎同步。
在薑堰可怕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音波攻擊中,小舞台就跟嗑藥了一樣,一邊顫栗著,一邊繼續向四麵八方發射著風刃。
或者說,這其實該說是音刃吧?
在小舞台火力全開之下,3隻小怪物顯然是挺不過去了,它們的思維中似乎沒有撤退這個選項,一邊哀鳴著,一邊繼續拚命向這邊攻擊。
被風刃割開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中,藍色血液不斷流出,滑過它們身上金屬質感的皮膚,一滴滴的,隨著它們身體奔跑時的律動——然後,在某次抖動身體的時候,如利箭一般射向小舞台上站著的三人。
好在莫小堯深知“困獸猶鬥”的含義,一點都沒敢放鬆,就怕陰溝裡翻船死於最後一顆子彈。
在莫小堯的操控下,小舞台表現出了和它身材完全不符的敏捷,左躲右閃的,晃得飛起。
樂音一隻手敲擊出節奏,一隻手死死抓住身後的圍欄,忍不住吐槽:“小堯妹子,穩一點吧,快吐了。”
莫小堯冷漠回答:“你吐出來的東西,能有它們吐出來的威力那麼大嗎?”
樂音搖頭:“我是人哎,不是怪物。”
莫小堯:“你要是不想一會速度更快時那些東西糊你一臉,就憋住了,彆吐。”
樂音:行吧,在這種時候,暈車的人沒人權。
好在薑堰很給力,在他可怕的音波攻擊之下,一道道七彩的風刃接連不斷地射出,不管小怪物跳到了哪個角落,甚至於它們再一次將爪子伸進迷霧裡,風刃都能準確地削到他們,並讓他們再一次流出藍色的血液。
隨著身上血液漸漸越來越少,小怪物們的動作也遲緩了起來,仿佛那流出來的不光是血,還是類似於汽油一樣的能源。它們奔跑的速度不那麼快了,爪子即便再一次抓住舞台邊緣,也無法造成像之前那樣的傷害。
偶爾有幾滴血濺落在小舞台的地板上,所造成的傷害也隻有淺淺的一層,依舊還帶有腐蝕效果,但至少不會致命。
當薑堰循環唱到第五次“該出手時就出手”時,最後一隻小怪物也不情願地在風刃的夾擊下,哀鳴著倒了下去,三人算是擺脫了這種仿佛無窮儘的追殺,齊齊地鬆了口氣。
“那什麼,咱先緩緩吧。”樂音第一個撐不住了,他的位置一直是在眾人的後方,距離危險最近的那個,這一路上他能沒失態地喊出來,就已經很佩服自己了。再加上暈車,他現在就想扔了鼓槌,坐地上好好歇歇。
“你先歇,1分鐘後換我。”薑堰同意了他的建議,張弛有度挺好的。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除了之前損毀的兩輛之外,他目力所及範圍內的其他座駕,一個個的還在疲於應對那些小怪物,而他們則隻剩下了專心駕駛和愉快超越。
樂音坐下了,喘著粗氣,左手拿著兩隻鼓槌,右手則在扯著自己的領子扇風。明明是冬天,他穿得又這麼少,竟然弄了一個滿身大汗,熱得他不要不要的。
不用總是躲避身後小怪物的突襲,莫小堯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不過她還不能休息,得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麵的賽道上。
然後,她就很想爆粗口了。
繞過了一條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飛毯,莫小堯看都沒看上麵正負隅頑抗跟小怪物做殊死搏鬥的人,轉頭問向自己的兩個隊友。
“你們喜歡過山車嗎?”
“哈?”坐在地上的樂音茫然抬頭,被架子鼓擋住視野的他什麼都沒看到。
薑堰不動聲色地抬起腳尖點了點架子鼓:“1分鐘了,起來,換班。”他倒是看到那個了,可又躲不過去,還能怎樣呢?
“哦,等我起來。”樂音自己沒計算時間,就覺得剛坐下就到點了,不過這種生死關頭,他也沒心思賴著不動。雙手撐著身後的地板,樂音的雙腿略一用力,從坐姿改成了蹲姿,慢慢站了起來。
然後,他就替莫小堯完成了想爆粗口的願望:“臥槽!”
如果對於他們這三個已經逐漸適應高速行駛的人來說,連續S型急轉彎不算什麼,那些正對抗小怪物所以導致開得七扭八歪的座駕也不算什麼的話——那前方肉眼可見的一個單臂大回旋賽道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