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了?
顧左的話,讓遲暖希一下子愣住了,她僵硬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她最近確實沒怎麼鍛煉,但怎麼可能胖了?
“你……你看錯了吧?”她黑了一張臉,氣呼呼地說道。
然後又不太確定地低頭,摸了摸腹部,好像是多了點肉?
沒有哪個女生會不在意自己的身材,更何況她才結婚一年,又沒有生孩子,怎麼可以胖呢?
“真的胖了?”
她看向顧左,下唇咬得緊緊的,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愈發大了。
眼底清晰地流露幾分威脅的意味,像是他敢點頭的話,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顧左:“……”
大概是求生欲終於上線,他默默收回視線,輕聲說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遲暖希舒了口氣。
“哼,肯定是你看錯了!”
她撇了撇嘴,氣哼哼地說道,完全拒絕承認自己胖了,隻是手中端起的橙汁,又被她放回了原位。
本來不怎麼甜的果汁,現在感覺每一口都散發著甜膩膩的味道。
遲暖希隻好重新跟空姐要了一杯白開水,然後一邊喝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白雲從身邊飄過,往下看,是一片片縮小成模型似的陸地和城市景觀。
“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啊?”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顧左卻沒有回答,隻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把玩著,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要耐心,嗯?”
遲暖希輕哼了一聲,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有再問。
她翻翻書,看看視頻,下午的時候實在熬不住,歪頭枕在他肩膀上睡了過去。
頭等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又有顧左在身邊,她睡得很踏實。
顧左低眉,她枕在他的肩上,雙目閉著,唇瓣微微嘟起,但很快又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漸漸地,她的呼吸變得平緩,完全沉入了夢鄉。
看著她安然的睡顏,顧左隻覺得心中一陣祥和,他讓乘務員拿來了毯子,抖開來輕輕披在了她身上,又將她垂下來的發絲勾到了耳後。
神情專注,動作溫柔輕緩。
遲暖希低低地哼唧了一聲,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更深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她一動,坐在她身邊給她當枕頭的男人,也睜開了眼睛,黑眸明亮,顯然他並沒有睡得很沉。
“老公……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遲暖希問道,剛剛睡醒,她的聲音柔柔的,帶著幾分朦朧。
“當地時間淩晨四點多。”
顧左看了一眼腕表,頓了頓說道:“再等一會,可以看到日出。”
遲暖希聞言,頓時清醒過來,“日出?”
她看向窗外,隻見他們正飛越一片汪洋。
巨大的機翼亮著燈,底下深藍色的海水在呼嘯的風中翻湧著,似乎還能聽到海浪激烈拍打的聲音。
天空呈現一片青黑色,仿佛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果然,隨著時間推移,遠處那海天相接的地平線上,慢慢析出了一縷微光。
像是打破了平靜,越來越多的光芒衝破雲層。
隨著光線變多,天邊也越來越亮了。
遲暖希不由咧嘴,一掃長途飛行的疲憊和困倦。
“左哥,你快看!”
她指著地平線上,慢慢升起的朝陽。
冉冉升起的雞蛋黃,在海上迸發出耀眼的光明,將那一片雲霧渲染成美麗的彩霞。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日出耶!”
遲暖希歡喜地說著,忍不住拿出手機,將這一刻錄製了下來。
“好美啊!”
她遠遠望著那輪朝陽,這也是她第一次坐在飛機上看日出,感覺十分新奇。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閃耀著朝霞橘紅色的微光,星星點點。
她看著日出,顧左卻在看著她。
第一次嗎?
他輕輕彎起唇角,那他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個第一次的。
很快,太陽完全從天邊升起,遲暖希也受不了那刺目的光線,收回了目光。
一側頭,便對上了顧左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甜甜地對他說道:“老公,早安。”
“早安,老婆。”
顧左低頭,在她粉嫩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遲暖希咧嘴笑著,繼續看向窗外。
隨著太陽升起,光明鋪灑大地,黑藍色的海水變成一望無際的蔚藍,跟天空一樣藍得那樣澄澈,讓人看了隻覺神清氣爽。
遠處有捕魚的漁船行駛而過,在海麵上留下白色的痕跡。
飛機繼續前行,視野中逐漸出現了幾個海島,同時,遲暖希也感覺到了機身在下降。
“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看著底下的群島,遲暖希眼睛一亮,扭頭看向顧左。
“嗯。”
顧左點頭,像是想到什麼,他的臉上也漾起了一絲笑意,“我們的婚禮會在這舉行。”
遲暖希一愣,腦海裡忽然有靈光閃過。
“啊,我想起來了,你之前給我發過圖片讓我選來著,我記得有海,有草原,還有花田……原來那時候就在準備了嗎?”
顧左彎了彎唇,沒否認。
“哎呀——”遲暖希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勾住他的脖頸,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老公,我好愛你哦!”
顧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不是已經準備好幾個月了?”遲暖希歪頭說道。
顧左一頓,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沒好氣地道:“不然呢?像你一樣,時間快到了才想起來?”
遲暖希咧嘴,討好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好嘛,我知道錯了,不是說過原諒我了嗎?”
她昨天晚上割地賠款,還那麼賣力,他怎麼還記在心上?
顧左睨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他望著海上的島嶼,指著遠處麵積最大的那個,說道:
“那座海島我已經買了下來,記在你名下,以後有空可以過來這邊度假。”
“買……買了下來?”
遲暖希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左點頭,拉過她的手,略帶愧疚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來海邊玩?”
因為和阮氏的戰爭,他從今年起便忙得不可開交,平時準時下班都難,婚假更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如果公司碰到不能決策的,等他到了島上,還得遠程處理。
沒有辦法專心陪妻子度假,讓他有些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