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語姿心中一陣無力。
明明她已經任他擺布了, 為什麼周彥鳴還要對付她的家人?
掛斷電話後,她窩在沙發上, 緊緊握著手機,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指尖摩挲著手機, 因過於用力而泛白。
她在沙發上坐了許久, 直到周彥鳴回來。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錯, 嘴邊帶著隱隱的笑意。
見她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 便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說道:“我餓了。”
遲語姿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沒做飯?”
周彥鳴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沒有聞到熟悉的飯菜香味, 他挑了挑眉頭。
遲語姿靜靜地看著他,忽然主動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身, 依偎在他懷裡。
女孩難得的主動,讓周彥鳴有些意外。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摸了摸她的長發,低聲問道。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像是麵對心愛的女人一樣。
遲語姿閉了閉眼, 然後抬頭望著他, 搖了搖頭。
周彥鳴皺眉:“那是怎麼……”
他後麵的話被堵在了喉底, 女孩忽然傾身吻住了他。
這兩三個月的夜夜笙歌, 早讓遲語姿無比熟悉他的身體, 也知道該怎麼做能激發他的熱情……
周彥鳴雖然感覺到幾分古怪, 但很快,理智便被拋在了腦後。
兩人一起,度過了瘋狂的一夜。
第二天,等周彥鳴的車離開彆墅的時候,遲語姿已經穿戴整齊。
她站在窗邊,看著周彥鳴的車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姐夫,是我。你之前不是說過欠我一個人情嗎?嗯,我想跟你見一麵,可以嗎?”
顧左意外的好說話,兩人約好了時間,遲語姿掛了電話。
本來猶豫不決的心,終於變得堅定。
遲語姿出了門,按照預約好的時間,在顧氏集團和顧左見了一麵。
等她從顧氏集團離開,回到彆墅的時候,搬家公司也同時到達。
其實她並沒有多少行李。
不過既然是經紀人幫她安排的,她也就沒有拒絕。
將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搬上車,遲語姿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彆墅,便毫不留戀地坐上了離開的車。
等周彥鳴晚上回來,麵對的,便是已經人去樓空的彆墅。
其實一開始,他並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畢竟遲語姿帶走的東西真的很少,直到他怎麼也打不通她的電話,又看到放在桌上的鑰匙和信用卡,他才意識到不對。
等回到房間,發現她的護膚品和衣服都不見了時,他才有些慌了。
不過很快他又鎮定下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的家人已經被他拿捏住,她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嗎?
周彥鳴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感情什麼的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隻有利益才能維護住人心。
所以在發覺遲語姿曾經想設計顧左時,他便知道,隻有那些不雅照是不夠的。
好在遲語姿並不是沒有弱點,她的父母是很好的突破口,隻要拿捏住他們,遲語姿便不可能再背叛他。
隻是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的,怎麼突然就……?
周彥鳴立刻打電話給負責遲語姿父母事宜的助理,知道一切正常後,他鬆了口氣。
本來並不打算做什麼的,但遲語姿跟他玩失蹤,就不要怪他用點極端手段了……
周彥鳴自覺勝券在握,隻要他收緊遲語姿父母那邊的線,她一定會回來找他。
然而幾天後,下屬的反饋,卻讓他知道事情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有人在幫助遲語姿的父母,他的布置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幕後的人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很快,他便查到了顧氏集團,明白這是顧左的手筆。
而且也讓他查到了,遲語姿已經簽約顧左的娛樂公司,並且搬進了公司安排好的住處,甚至聯係方式都換了個遍!
在知道這一切後,周彥鳴差點沒砸爛彆墅裡的所有東西。
這兩三個月,他天天下班都來彆墅,不知不覺中,在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習慣了有一個人在等他,習慣了進屋就能吃到那人做的家常菜,也習慣了與那人相擁而眠的夜晚……
當那個人不在了的時候,他才發現,曾經屬於他獨處空間的這棟彆墅,竟變得那麼空曠,那麼讓人想要逃離。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但是周彥鳴在一通發泄之後,很快又恢複了冷靜。
遲語姿的行為,完全算得上背叛,但他決定,再給她一個機會。
他一向瞆齜必報,肯給她最後一個機會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了,隻希望這個女人能知道珍惜,不要一而再地惹怒他。
周彥鳴一如往常地上班工作。
隻是公司裡的人,很明顯能感覺到這位大少爺的不爽,對此感受最深的,莫過於周立銘了。
本來他在總公司工作就感覺處處受製,讓人憋得慌,這下子更是被針對得寸步難行,彆提有多鬱悶了。
雖然遲語姿的公司保密措施做得不錯,但在幾天之後,私家偵探還是把她的聯係方式發給了周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