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若不是意外,她也不會懷孕。
不過懷孕也沒關係,養孩子也是一種樂趣,雖然不是頭一回,但她還怪懷念的。
要是危恒不要總是惦記著結婚就更好了。
新年時睚眥和江薇帶著孩子過來給他們拜年——睚眥雖然不想生孩子,但身體健康之後的江薇卻想要自己的孩子,睚眥自然是扛不過江薇的。等孩子一出生,這個小心眼立刻就後悔了,隻恨不能把孩子給塞回去。
這一次做客,江薇傳授了不少孕產經驗給寧歡,寧歡也不在意自己需不需要,就當聽樂子一樣聽了。
危恒羨慕壞了,等那一家三口走了,一直拿目光瞥寧歡。
寧歡那定力,能破功才怪了,就跟沒看到一樣。
正月裡,麒麟區還是很熱鬨的,寧歡除了年初二回家住了一天——家裡有了客氣多過親昵的弟媳婦,她漸漸也不太愛回去了,其餘時間都是跟危恒一起過的。
——米露也有男朋友了,不過沒有帶回來見家長的意思。
危恒自個兒一直糾結結婚的事,身邊的人其實反倒不為他糾結。
——那兩口子,過的日子跟夫妻也沒差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二十年後,月難再次發動。
這一次,應該是史上最沒有難度的月難。
寧歡這些老資曆的主宰,全程就跟看戲一樣,看著一群後輩拿那些懵懂無知的遠古銀呂當練手,成果……其實也不怎麼樣。
不過沒關係,如今人類的生存區已經是危險區的兩倍大,下一次月難估計沒有機會再來了,這些主宰身手如何其實也不要緊了。
到了很老很老的時候,寧歡跟危恒一人一張躺椅在院子裡打盹,初春的太陽照在兩人身上,仿佛柔和了歲月。
兒女子孫們從外麵回來,看到他們這般絮叨了幾句也不怕感冒,回頭又抱著毯子出來給他們蓋上了。
等腳步聲一消失,兩人就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相視一笑。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危恒問。
寧歡一怔,“你搬到我家對麵?”
“不是,要更早。”危恒微微笑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妻子。”
那麼多年了,他依舊忍不住抱怨,“你看你多壞,一輩子都沒讓我如願。”
寧歡卻是心中一動,語句裡糅雜著溫柔道:“下輩子讓你如願。”
她其實是有感覺的。
從裡達到舟雨,再到聞逆,再到裴子欽,再到翼,再到危恒,這些人明明並沒有相似點,但是總是能輕易讓她心動,讓她全身心信任。
甚至,不止是他們,還有……
程思憫,是你嗎?
伴隨著生命的終結,寧歡的思維也跟著終結。
回到神座上的愛欲之神卻是麵色冰冷,久久沒有說話。
革思看了他半天,遲疑道:“還在生氣?”想想句息這輩子,也確實挺悲催的,求了一輩子的婚都沒有成功。
他就不嘲笑他了。
不想,句息卻是咬牙切齒輕吐出一個名字:“程?思?憫!”
那不是你自己嗎?
革思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你在吃自己的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