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道:“慧信女說的是真的,大水來的時候,部落裡的阿爺阿婆為了保護我死了。織阿婆快死的時候擔心我會被淹死,就把我綁在了一根樹乾上。是慧信女發現了我,然後把我救了回來。也是慧信女跟著我找到了阿母,救了阿母。”
“你是信女?”女人挑了挑眉看向慧。
慧點頭。
她能夠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敵意。
女人開口道:“我叫茶,也是一名信女。”
慧點了點頭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了,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這是喬,這是穗,這是怯,這是蕾,這是芬……”
她將在場大大小小的信女都介紹了一遍,最後,才似是想起一般補充道:“她們都是信女。”
聞言,一直保持著冷靜的茶信女目瞪口呆道:“你說你們都是信女?”
慧點頭,“你應該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不是嗎?”
倒不是說信女跟普通女人有什麼不同,但是,同為信女,一定會有所感知。
畢竟是在隔離環境中長大的,信女的氣質都會有彆於常人。
茶信女沉默片刻,隨後道:“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信女……”
雖然這樣說,但在場諸人卻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淺了許多。
本該是她們跟茶信女打聽的,但顯然,這位茶信女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們還沒有開口,她就開口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眾人對視一眼,倒是沒有不理會對方的提問。
同為信女,再沒有人會比她們更體諒茶信女了。如果多知道一些情況會讓對方安心,那她們並不介意將知道的都告訴她。
“我們是江燕部落的。”穗信女小聲道。
喬信女補充道:“準確地說,我們現在是江燕部落的。除了慧和怯,我們原來都不是江燕部落的人。”
茶信女眼裡果然出現了疑惑。
蕾信女在一旁補充道:“慧可厲害了,她作為信女本來是應該被隔離在聖林的。但她一點都不理會那些規矩,想出去就出去,想讓人進聖林就進聖林。而且,慧原來在部落的時候就經常出去玩哦。那時候怯還沒有出生,江燕部落隻有她一位信女。我們覺得江燕部落更好,就都加入了江燕部落。”
聽到這裡,茶信女忍不住問道:“她走了,難道聖樹結界不跟著她走?”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微妙。
慧和怯對視了一眼。
倒是一旁的喬信女回答道:“跟著她走啊,所以江燕部落的人為了安全也隻能跟著聖樹結界跑。”
茶信女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道:“江燕部落的首領就不會管?”
“怎麼管?”這次回答她的是慧,她道:“部落就我一個信女,他是能夠殺了我還是吃了我?是部落的人要仰賴我,主動權在我手裡不是嗎?”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茶信女沉默了一下後道:“比如把你的男人殺了,或者用你的孩子威脅你。”
頓了頓,她看了慧一眼道:“是了,你的年紀太小了,這兩招對你不適用。”
“等等。”慧的神色冷凝起來,“你的意思是,你遭遇了那種事?”
其他信女也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她們的神情,就仿佛很關心自己一樣……
茶信女心下嘀咕,麵上卻是裝作一臉不在乎道:“因為我阿母不聽話,不肯跟我阿父之外的男人生孩子,我原來部落的首領就把我阿父殺了。那會我六歲,阿母因此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