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正因為其成長過程如此辛苦,成熟的江刀數量極為稀少。能撈上來就已經不錯了,二兩以下的都要賣到上千一斤,二兩以上,則要一斤近萬,吃個一斤能買三四線城市的一平房子。
質量與數量決定價格,價格決定其流通渠道十分畸形。
一般來說,每天能撈到江刀的漁民就那麼幾家,這些江刀一上岸就會被固定的大.魚.販.子收走,大.魚.販.子收走後進行整理運輸,再賣給固定的客人。
想買江刀?你沒門路壓根買不到!
大餐館們都是從固定的大.魚.販.子手上買長江江刀。
而天福居與陳世遠麵前的這位黃興源黃老板,就是這麼一個合作關係。
黃興源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江南人,他在這一行裡已經浸染了許多年,門路最多,上遊下遊打通的人脈也最廣。
基本上,A市整市的江刀都被他承包了,你想買多的的隻能從他手上買。從前天福居紅火時,每年都是從他這兒進貨。
可是今天,他卻突然說不賣了,沒有了!
天福居的門麵菜之一就是這長江刀魚。如今正值暮春初夏交替之時,正是江刀當季的時候,許多來他們家的都是專為了吃這當季江刀的。
你說本來最近天福居傳出去的名聲不好,來吃的人就少。如果接下來連門麵的江刀都沒有,那不是坐實了他們天福居不行了,更沒有人來了嗎?這可是大事啊。
“你說咱們都合作十多年了,就為了最近這點事兒你就單方麵中斷合作,你至於嗎你?”
一個合作了十幾年的老夥伴突然說不賣貨給你,陳世遠首先想到的就是最近的錢家父母去逝事件,牆倒眾人推嘛。可關鍵的是,現在牆還沒倒啊。
“是,最近老板去逝對我們天福居的打擊是很大,但小老板還在啊。咱們這個圈子這麼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等咱以後重新崛起,你猜我們還做不做你買賣?”
黃興源也是一臉苦相:“既然你都說到這了,那咱們也不怕把話說開。昨天鴻福堂傅景衡來找過我了,他說從今天起要把賣給你們的江刀全都賣給他。如果現在不答應,等到時候你們倒了,他們就算高價從彆的市進貨也不從我這兒買。”
“你也知道,A市裡麵買得起江刀又買得上這麼多江刀的,也就你們幾家名氣大又客源好的菜館,傅景衡說他還和其餘幾家說好了,今天不做買賣就以後都沒買賣做,這不是斷我財路嗎?我哪敢不答應?”
專做熟客生意大客生意的買賣與做散客的不同,散客一單少單子多,得罪幾個客人沒什麼問題,但大客呢,得罪一個可是少了半條命。黃興源也知道寧可交友也不結怨的道理,他也不想得罪天福居。但是,這次是關係到A市餐飲業格局變換的大抉擇啊。
傅景衡那麼說,擺明了就是要他看清情況站好隊,隻能選一邊。選好了,繼續活下去,選不好,就會被這次更新換代洗下去。最近天福居的情況他也清楚,不是說做菜師傅都幾乎被挖光了嗎?菜都做不好了,瞧著哪還有回生的餘地?
人都為了活著,平常關係好時給點優惠給點麵子沒問題,但是到了抉擇時刻,該斷就當斷,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哼,你、你這是沒眼力啊!憑什麼說咱們酒樓要倒閉?我不管,你想賣也得賣,不想賣也得賣,你不想賣就跟我到酒樓跟老板談,老板答應了隨你,不答應了你立刻給咱供貨!”
他說完卷起袖子就一把抓著黃興源往自家車上拖。
陳世遠年輕的時候乾的不是正經行當,他在街頭混了幾年,練出了一身膽子,性子虎得狠。他一見在這談不下去,打算把人擄回去,關他個幾天,不賣也得賣。不過,明麵上他也知道違.法.犯.罪的事情不可做,隻說是讓他跟老板談。
被擄上水產運輸車的黃興源:……!!!
作者有話要說:采訪:長江江刀,請問,作為最受餐館歡迎的門麵江鮮,你有什麼想法?
江刀:……愛做運動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