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沒有感情,那怎麼可能啊?
部分長情的老顧客,看著天福居衰落,就像看著自己親人遭受挫折一樣難受,想陪著它渡過,故而仍天天來吃一頓,瞧瞧它的經營狀況。
而今天來的顧客裡,趙忠實趙老頭就是抱有這種想法的其中一個。
趙老頭今年已年過七旬。他也算是A市裡家底較為厚實的實業家之一,本人還算有那麼點名望,個人在美食方麵也有點兒研究。
五十歲那年把企業交給兒子打理後,他便在A市這附近買了一間房子,開始天天到天福居吃早茶,用午膳,至今已二十多年了。
他吃著麵前這碗老牌陽春麵,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唉,這湯頭,哪個廚師熬的啊,我都比他熬得好……”
陽春麵是一道十分地道也十分普及的蘇式麵食。因為起初時的受眾是舊時社會的販夫走卒,講求的是一個樸實價廉,所以整碗麵食沒有澆頭,也沒有多餘的調料。
一碗這麼清淡的素湯麵,其好吃之處除了麵本身韌而不硬,軟而不爛的口感外,最講究的就是湯頭裡清淡中帶有的一點兒鮮味。
陽春麵的湯頭必須是用骨頭熬出來的高湯做底,再配以豬油提味。
整碗麵做好後,再撒上一層滿滿的蔥花,熱騰騰的湯中蔥花香與豬油香交織在一起,纏綿在麵中,再隨著麵條滑入唇齒,咕嚕進肚裡,那叫一個清晨醒來後最樸實無華的享受。
可麵前的這碗陽春麵呢,清湯寡水,無半點精髓!
“服務員?服務員過來一下——”趙忠實決定叫服務員來,給酒樓提點兒意見。
“算了吧算了吧,我看就是老廚師走了新廚師還沒來,這麵啊都是學徒們做的,所以才這個味。你喊服務員過來也沒用啊,不會做的提意見了也不會做。”其他幾個和他同來的老友勸他。
哪知道,本來也以服務周到出名的天福居今天竟連服務員都不行了,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
“怎麼回事啊……”趙忠實狐疑地站起身,往遠一點的地方看去,就見客席外間與裡間相接壤的出入口處此時圍滿了服務員。
為了給客人更好的就餐體驗,天福居中每個不同的就餐區都用實木屏風隔開,外間是看不到裡間的情況的。趙忠實隻能看到一堆服務員在裡間出入口處進進出出,似乎很是忙碌。
他抓住了其中一個服務員的手臂,問他:“你們這是忙些什麼?”
因為趙忠實天天來,大部分服務員都與他熟識了。那個被他抓著手臂的服務員一看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喲,趙老爺子呀,有什麼吩咐喊我們過去就行,怎麼還親自來呀?實在是服務不周服務不周……”
他本來想打個哈哈把趙忠實的問題糊弄過去,可他看趙忠實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而且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知道是馬虎不過去了。於是說道:“那個,我看您也是咱們的老顧客了,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您不算外,跟您說也沒關係。”
“嗯,你說。”
“就在剛才啊,咱們樓裡突然來了個新廚師,說是要拿裡間的那個柴火灶燒柴火做全魚宴……”
“做全魚宴……這不還挺好的嗎?搞這麼神秘乾嘛呀?”趙忠實剛聽還沒反應過來,重點隻落在了後頭的全魚宴上,倒沒留意到前頭的柴火。他尋思著大酒樓做宴席,這是天福居在尋求自救啊,有上進心,好!
可後頭服務員補充道:“柴火啊,用的可是柴火!裡間的那個大灶從我進來起就沒有人用過,都覺得是個擺設,現在拿出來用,不就是形式大過於內容嗎?”
“而且,據說那廚師全魚宴做的還是江刀!江刀啊,江刀您老也是知道的,多名貴一玩意啊,隻能用清蒸來體現其精髓。拿江刀做全魚宴不是鬨著玩嗎?更何況那廚師才二十來歲。”
“咱們馮總經理覺得這事不靠譜,但無奈事情又答應下了,不得不做。所以現在叫大半個後廚的都去幫忙,前頭服務的就攔著顧客彆讓知道,丟不起這個臉!”
趙忠實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後,氣得臉都發抖了:“還有這事?”
他與錢家父母有過幾次相談,也算相識,天福居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闖出名堂來的。
對於他來說,天福居等於是半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對其是寄予了深深的厚望的,就盼著它好。
可現在,居然有人要到天福居門上來糊弄?
“都說錢家夫婦孩子腦瓜不行,隻會玩樂,容易壞事。可沒想到竟然好騙成這樣?看來這把,得讓我替他好好打理打理才行,學學什麼叫明辨是非。”
他說著,就朝裡間衝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沉默的讀者們啊,你們竟然連一二都懶得扣嗎,那鑒於昨天隻有一個小可愛回複我了,數據太少無法參考,暫時作話我就隨緣了,愛說啥就說啥,你們實在不喜歡就屏蔽吧
這幾章劇情有點慢,是矛盾的積累,下章開始就是小葉的反擊啦,衝啊!
在這順便感謝一下應諾讀者,夢中歌瑤讀者,lzx讀者,洛寧讀者,丸子君讀者,古古怪怪讀者的營養液,謝謝你們灌溉啦!!(備注一下,因為怕你們煩,所以我就偶爾念出來一下,不會經常念,但是我會去後台看的,以後沒被念到的不要傷心哈,讀者評論同理,我會去看,但是有些不知道該回啥就會不回,沒被回複的也不要傷心,我絕對不是故意忽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