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失蹤 一定要揭穿那個老妖婆的真麵目!……(1 / 2)

九零之讀心神探 胡六月 17132 字 8個月前

趙向晚坐在小店裡聽顧之光講失蹤案的詳情, 店門外趙晨陽麵色煞白,死死盯著這一桌熱鬨。

店老板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同學,吃飯嗎?”

趙晨陽沒有理會老板, 邁步入內,徑直走到梅清溪這一桌,顫抖著聲音呼喚:“清溪哥哥……”

四個人同時抬頭, 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明明行事坦蕩, 梅清溪卻有一種被抓包的心虛,站起身來問:“你怎麼來了?”

趙晨陽此刻一肚子的委屈,有心要質問一句他為什麼要私下裡與趙向晚見麵, 可是卻忍住了。她最大的靠山是周荊容, 可是周荊容被帶到公安局;她最大的價值是與梅清溪的婚約, 如果兩人感情再出狀況, 不知道趙青雲、魏美華還會不會繼續認她這個女兒。

“清溪哥哥,周姨和徐叔叔被警察帶走了, 公司裡的人急死了,到處在找你, 你怎麼……”

梅清溪的麵色變冷了一些:“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趙晨陽雙手緊捏, 牙槽緊咬,僵硬的麵部肌肉讓她原本漂亮的瓜子臉變成四方臉頰, 看著與陰鬱的周荊容竟有了幾分相似。

趙晨陽努力控製著內心的負麵情緒,柔弱一笑:“清溪哥哥,你爸、你爸的公司現在腹背受敵, 他們都需要你。你要是有時間,就回家看看吧,畢竟, 你是徐叔叔唯一的兒子,也是公司唯一的繼承人,是不是?”

梅清溪沉吟不語。

趙晨陽怕趙向晚,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彆人背後是怎麼說我的,但清溪哥哥,咱們倆認識了五、六年,訂婚一年,我的心裡……隻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要相信我啊。”

顧之星、顧之光對視一眼,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趙晨陽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可是顧家兄弟卻寧可看趙向晚那一張冷臉。

至少,真誠。

梅清溪責任心很強,想到自己與趙晨陽有婚約,雖然他現在想要擺脫過去重新開始,但也得對趙晨陽有所交代才行,便輕聲道:“趙晨陽,你先回去。明天上午我去找你,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

趙晨陽一聽,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開始發慌。梅清溪雖然沒有說要解除婚約,但他現在的態度疏遠而克製,仿佛下一秒他就會說出絕情的話。好不容易重生一世,抓住機會偷了趙向晚的人生,趙晨陽以為自己就能重複趙向晚曾經的幸福與輝煌,沒想到老天爺像開了玩笑一樣,自從趙向晚考上公安大學之後,一切都變了。

原本創立下徐氏集團,成功上市的徐俊才竟然因為行賄受賄罪立案調查了?

原本家庭和美、夫貴妻榮的周荊容竟然因為投毒案被抓捕了?

原本和妻子恩愛和諧、官越做越大的趙青雲竟然出軌其他女人,降職外派了?

如果過去的一切都能改變,那梅清溪的命運是不是也會改變?

上輩子梅清溪大學畢業之後,與趙向晚結婚創業,做得風生水起,是星市有為青年的代表楷模。而一直與他並肩奮鬥的趙向晚成為清溪集團的總裁夫人,回到家鄉捐錢修路、蓋小學,被村民們誇成了一朵花。

趙晨陽內心產生一個令她恐懼的念頭——會不會,這一切都是趙向晚的手筆?梅清溪的成功也好、清溪集團的發展也罷,其實背後功臣是趙向晚?

換趙晨陽來,根本就不行!

越想越怕,趙晨陽看向趙向晚,眼中滿是嫉恨,偏偏又不敢對趙向晚說重話,一肚子惡毒的咒罵都憋在心裡,整個人簡直要爆炸。

趙向晚聽到趙晨陽的心聲,不由得暗自搖頭。重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金手指,趙晨陽卻偏偏隻知道搶奪他人的人生。同樣的道路,趙向晚能走得順暢,趙晨陽卻不一定能。

趙向晚的悠然,成功激怒趙晨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趙向晚,不管你用什麼陰謀詭計,清溪哥哥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趙向晚還沒說話,梅清溪先怒了。

他霍地站起:“趙晨陽,我梅清溪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不屬於任何人。我們談戀愛也好、訂婚也罷,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向晚有什麼關係?”

梅清溪向來溫柔斯文,第一次當眾發火,那逼人的氣勢令趙晨陽頓時就萎了。她的淚水滾滾而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未婚夫,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你罵我……”

顧之星和梅清溪一個寢室生活了四年,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發火,瞪圓了一雙眼睛不敢吭聲。顧之光拿起桌麵上的鹵花生,剝了一顆放進嘴裡慢慢咀嚼,目光在梅清溪、趙晨陽、趙向晚人之間逡巡。

趙向晚將手中茶杯放下,杯底與桌麵相碰,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這一聲清脆聲響雖小,落在趙晨陽耳朵裡卻似被放大了一百倍,令她心中一驚。

趙向晚衝趙晨陽招了招手:“來。”

“做,做什麼?”趙晨陽眼神躲閃、心虛膽怯。她剛剛控訴完,立馬感覺到後悔。趙家溝的時候趙向晚揪住她重生的小辮子,讓她隨時回答趙向晚的提問,心虛的她當時答應得很痛快,但轉念一想才知道自己上了趙向晚的套,怎麼就承認了呢?

不躲遠點,還往前湊,自己是不是腦殼壞掉了!趙晨陽越想越悔,可是麵對趙向晚的招手,看到她那雙自帶威嚴的鳳眼,趙晨陽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隻得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兩步,與趙向晚靠得近了些。

趙向晚淡淡道:“你覺得,未來做什麼會掙錢?”

趙晨陽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我,我哪裡知道?”

【我上輩子在星市、珠市打了幾年工,就回村嫁人了,十歲的時候重生,其實也沒什麼見識。不過好在上輩子我愛看電視,我記得有一部電影叫《股瘋》,知道做股票賺錢。還有一部電影叫什麼《房地產大亨》,知道蓋房子搞房地產都是暴利,其餘的……我就不太懂了。】

趙向晚看了她一眼,很滿意自己所聽到的。記得第一次見到魏美華的時候,魏美華在心裡嘀嘀咕咕,說什麼聽了趙晨陽的話買了深發展原始股票,賺了不少錢,當時自己還奇怪趙晨陽什麼時候懂得股票。原來……是一部電影給她的靈感。

趙向晚一挑眉:“真不知道?”

趙晨陽被趙向晚克得死死的,陪笑道:“股票吧,我是學財會的,聽說過一點關於股票的知識。我覺得吧,買股票這個東西,買到就是賺到。”

【去買吧,賠死你!96年年底,股票大跌,多少人賠得傾家蕩產,天台跳樓的人排隊。你要是覺得我重生了就會告訴你實話,那你做夢去吧!】

趙向晚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沒事彆在我麵前晃悠。”

趙晨陽猶豫了一下,總覺得被趙向晚這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很沒麵子,便多嘴說了一句:“我沒有搶你的東西,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對吧?”

趙晨陽以為這話說出來,趙向晚一定會難過。卻不料趙向晚毫不在意:“他們的選擇,我不介意。你搶走的東西,我不稀罕。”

這一刀,正戳中趙晨陽的心窩子。

曾經的得意洋洋,敗在趙向晚這一句話上。

曾經的竊喜與驕傲,被趙向晚的笑容擊得粉碎!

重生而來,趙晨陽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搶走趙向晚的親生父母、搶走原本屬於她的資源,搶走她的人生,到時候自己光鮮亮麗地出場,和土裡土氣的趙向晚同框對比,趙向晚肯定會失落消沉,想想都開心。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趙向晚越過越好,自己卻越來越栽。

搶來的,真的不會屬於自己嗎?那自己重生的意義又在哪裡呢?趙晨陽大受打擊,一顆心又氣又恨,完全喘不過氣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我走了。”說完,哀怨地看了梅清溪一眼,轉身離開。

梅清溪漲紅著臉,有心想要道歉,但羞愧令他張不開嘴。半晌,梅清溪囁嚅開口:“趙向晚,對不起。”

顧之星抬手撫額:“我的天呐,梅清溪你是不是災星附體?繼母下毒殺人,親生父親始亂終棄,父母訂下的未婚妻莫名其妙。”

顧之光將口中嚼碎的花生米吞下,再狠狠灌下一口啤酒,附和著哥哥的話:“是啊,趕緊分手吧。娶妻不賢,必有災殃。”

要不要與趙晨陽退親?其實梅清溪一直有些猶豫,畢竟他對趙晨陽還有一分憐惜之情。總覺得她十歲才被接到親生父母身邊,又被送給周荊容當養女,身世似浮萍,和他一樣可憐。

正是這份憐惜,讓梅清溪順從地與趙晨陽訂親,儘量配合她,陪她出席各種場合,扮演一個合格的未婚夫角色。

可是今天,梅清溪決心與徐俊才決裂,獨立走自己的路,曾經禁錮在身上的那些東西漸漸消散,他有了新的想法。

梅清溪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向趙向晚解釋:“趙晨陽曾經是周荊容的養女,也算是在陌生環境裡討生活,我看她可憐,所以同意和她訂婚。不過現在……我會正式提出退親。”

梅清溪終於下定決心要與趙晨陽分手,顧之星與顧之光舉雙手讚成。

趙向晚看一眼梅清溪,想到趙晨陽曾提及上輩子自己與他是夫妻,兩人一起創業打拚,成為富豪,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自在,對梅清溪說:“你要去深市做房地產?”

梅清溪點頭:“對。”

趙向晚想到剛才聽到的話,微笑道:“挺好的,我覺得這個行業未來應該很有前途,你就認真做吧。”

梅清溪受到鼓勵,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向晚你也看好嗎?那太好了!你放心,我會認真做的。”

趙向晚轉頭看向顧之光:“剛才你說的失蹤案,詳細說說吧。”

顧之光雖然讀的是建築學專業,但卻迷戀偵探小說,入校後在專業學習之餘,開了家小小的偵探社。

偵探社接受的委托任務五花八門,有水房鬨鬼案,有宿舍爭執案,也有分手後男友糾纏、飯菜票不翼而飛……大多數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糾紛,上升不到刑事案件的程度。

可是最近遇到的一件事,卻讓顧之光感覺到很棘手——賈俊楠的女友失蹤了幾天,一點頭緒也沒有。

機械自動化專業大四學生賈俊楠住在顧之光宿舍隔壁,做了四年鄰居,平時總會在走廊遇到,見麵頻率高,一來二去比普通同學關係更親近一些。今年賈俊楠即將畢業,已經分配到湘電器機械製造廠工作,隻等畢業答辯結束,拿到畢業證、派遣證就能報到上班。

賈俊楠是農村人,家裡條件不好,讀書的學費都是找村裡人借的,因此平時生活很節儉。他在大的時候談了個女朋友,兩人感情挺好。女友湛曉蘭也是農村人,高中沒有讀完就來星市打工,寄住在姑姑湛萍家裡。

湛曉蘭在一家鞋店做銷售,因為勤快、熱情,業績不錯,工資加提成每個月能拿到一百左右的收入。

聽到這裡,趙向晚抬起頭瞟了顧之光一眼。

顧之光接受到這個眼神,忙解釋:“賈俊楠不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在學校勤工儉學,上進努力,從來不用湛曉蘭的錢。”

趙向晚沒有說什麼,抬了抬下巴,示意顧之光繼續說下去。

兩人是在鞋店認識的,湛曉蘭仰慕賈俊楠是大學生、斯文有禮,賈俊楠喜歡她身上那股蓬勃向上、努力掙錢的勁頭,兩個人談了一年戀愛,約定等賈俊楠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在星市共同經營一個小家。

平時兩人每天都會電話聯係,周末約著一起吃飯。這個星期四因為一件小事兩人有了爭執,賈俊楠沒有接到湛曉蘭的電話,先前還以為她在耍脾氣,再加上正是畢業設計的關鍵時候,賈俊楠也沒心思去哄她。

轉眼到了星期天,湛曉蘭依然卻沒有任何消息。賈俊楠不放心,放下畢業設計找到鞋店,這才發現店員換了人,湛曉蘭不知所蹤。

鞋店老板告訴他,湛曉蘭從周五下午五點半之後就沒有來上班,招呼都沒有打。賈俊楠心中不安,顧不得湛曉蘭不讓他上門的禁令,根據記憶中的信息找到她姑姑湛萍家。

湛萍是個離異中年女性,因為經曆過丈夫出軌,變得有些偏激,並不同意湛曉蘭談戀愛,因此賈俊楠與湛曉蘭談戀愛一直不敢讓她知道。

賈俊楠來到電信局宿舍區,一路問過來,終於找到湛萍。卻沒想到湛萍一見到他,聽說是湛曉蘭的男朋友,頓時就炸了,非說是賈俊楠把自己侄女拐走,揪著他的頸脖,不停追問曉蘭的下落。

湛萍住的是五十年代初建的老式五層磚混樓,因為紅磚牆、紅瓦屋麵而被當地人稱之為“紅房子”。

宿舍區不算大,湛萍住的是一樓,動靜鬨得大,驚動了左鄰右舍,最後報了警,警察把兩人帶回去調查。細細一問,周五湛萍六點下班回家,發現家中失竊,放在床頭櫃裡的七百塊錢現金不翼而飛,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原本應該早早到家做飯的湛曉蘭。

湛曉蘭工作的鞋店距離姑姑家不遠,因為借住的緣故,曉蘭承擔了大部分家務。鞋店早上九點開門,晚上九點關門,一共有兩個店員,輪換著吃飯。湛曉蘭每天早上買菜、洗衣、打掃房間,然後上班。到了下午5:30,湛曉蘭匆匆趕回家,做好飯菜等湛萍回來一起吃飯,六點半再回到鞋店繼續上班。

可是兩天前,周五湛萍準時六點到家,發現湛曉蘭不在,屋裡冷鍋冷灶,氣得罵了幾句,等到快七點了依然沒有見到人,就衝到鞋店去。

鞋店的另一個店員柴娜也在找湛曉蘭,很不高興地說:“她五點半就離開了,現在都七點多了還沒回來,耽誤我吃飯了呢。”

湛萍和柴娜爭執起來,柴娜沒好氣地回應:“曉蘭攀上了一個大學生,據說馬上畢業,兩人打算結婚呢。她不會是不想乾了吧?真是的!就算不想乾了也要說一聲嘛,突然不來算幾個意思?”

湛萍從彆人嘴裡聽說侄女談了戀愛,心裡很不是滋味。回家之後再上上下下查了一遍,發現自己臥室的床頭櫃被打開,裡麵放著的七百塊錢不見了。

房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肯定是被湛曉蘭偷走了!

湛萍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想到自己隻有一個哥哥,湛曉蘭住在這裡也有快四年,平時任勞任怨,不忍心毀她前途,於是把這件事悶在心裡,沒有報警。隻想著等見到她和她男友,一定要好好罵一頓。

賈俊楠聽到這裡慌了,忙說:“我也有天沒有聯係到她,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