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作為一個通緝犯,他在凡人界一點都不低調,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大搖大擺用原名,進京城,為京官,甚至還成駙馬,要不是在芝芝這裡露出端倪,他至少還能再在凡人界逍遙幾十年。
純靈仙府要是知道自己追殺方向錯了,豈不是要氣得吐血?
封苒嘖嘖兩聲。
她阻止不了靳燎去京城,所以跟著他就是了。
靳燎覺得奇怪:“你沒有要做的事?”
封苒好笑:“下山曆練嘛,哪裡能曆練就去哪裡,小師弟不也是這麼想的?”
見靳燎抿抿嘴角,仍然不太樂意帶她這個師(累)姐(贅),封苒又說:“而且,我們經曆的這些事,我都有說給師父聽哦。”
“都有?什麼時候?”靳燎問。
“寫信嘛。”封苒的紙儡又嗲起來。
靳燎掐了掐自己手心,有人把他所做的事,寫信告訴師父?
關於這個事,他……拒絕不了。
看他默認,封苒頓覺搬出自己的名頭真好用,可是明明他是想和她通信的,在無名裡,卻隻和她通過一次,再無後話。
她好奇地問:“儂怎麼不給師父寫信?”
靳燎愣了愣,義正言
辭:“出來曆練,還寫信給師父,這是長不大。”
封苒可沒記得自己教過靳燎這什麼奇怪理論,該不是這小子獨自琢磨出來的歪理吧?
她操縱紙儡長長“欸”了聲:“人家就想長不大,永遠是師父的乖寶貝~”
靳燎壓著下巴,輕飄飄睇了封苒一眼,實打實的嫌棄,口吻微微訓斥:
“若所有弟子都如你這般,誰來保護小山派?”
如果可以一輩子活在庇護下,沒有人能夠拒絕,他也喜歡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但他必須變強,成為能夠擋住大風大浪的人。
在危險來臨時,能夠保護小山派。
還有,靳燎堅定地想,他也要保護師父。
封苒頓住,靳燎已經朝前走了,封苒在他身後看著,這段時間,少年又長高了一點,肩膀也變得更寬了。
封苒笑著搖搖頭,真是彆扭得可愛。
*
以前從淮南道到京畿道,正常所需時間為二十五六天,路上稍微耽擱一下,就是一個月。
現在戰亂平息,百姓安居樂業,路多修出幾道,所以會更快。
凡人界不比修真界,凡人界因靈力有限,小周境以下修為的修士無法禦劍飛行,借用凡人界的交通會慢很多,但也是樂趣無窮。
封苒見識過許多風土人情,這是禦劍無法感受到的。
一路下來,他們輾轉陸路到水路,還有幾天才到京畿道。
可一上船,靳燎的臉色不太好,他撐著下巴,閉目養神。
他不暈那種小船,卻暈大船,彆說什麼風土人情了,連飯都吃得少。
封苒不厚道地笑了。
一隻紙鶴撲棱著翅膀,飛到船艙的窗口,它揮動翅膀敲敲窗口。
封苒走過去,從紙鶴身上取下信件。
是小山派的弟子發來的,說純靈仙府的人找上小山派。
仙府的人表麵沒有惡意,卻一直打聽靳燎,有種要撬牆角的意思,估計是明煦彙報,讓仙府發現靳燎這個好苗子。
純靈仙府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就是納儘天下優秀修士,所以他們想拉攏靳燎。
靳燎留意到她的紙鶴,他抬起頭,有點焉,問:“是師父的信?”
封苒睜眼說瞎話:“是。”
靳燎目中一亮。
封苒看著信紙開始瞎編:“小紅,近來可
好?在外曆練要注意安全,小心防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靳燎臉慢慢垮回去,顯然沒聽到自己想聽的。
封苒清清嗓子,繼續念“信”:“你遇到靳燎了?”
聽到自己名字,靳燎又來了精神。
“不知為何,靳燎下山已有時日,卻不給為師寫信。”
靳燎兩手交疊放在下頜,他抬起眼睛,仿若在想象師父說這句話的模樣。
封苒提高紙儡的聲音:“所以,為師猜他做了什麼錯事,不敢寫信給為師,果然,他拔了師姐的鞋子,這是不該的……”
靳燎臉色一沉,站起來說:“你告狀?”
結果不站還好,一動他臉色更蒼白。
封苒不逗他了,說:“去外麵透透氣吧!”
靳燎還想死撐,封苒拉住他的袖子,打開艙門走出去。
甲板上,便見不遠處,有人扶著船的欄杆,“嘔”地一聲,吐得稀裡嘩啦的。
另一純靈仙府弟子站在他旁邊,給他拍肩膀:“韋泉師弟,你還好吧?”
封苒:“……”
真巧,又遇到純靈仙府這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