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看看宴會上前後的大臣,猶豫一下,就像懷璧之人的警惕,才低聲說:“正是,並且……”
王曦也是聰明人,道:“本宮知道了。”
她抬手讓仙長把明煦幾人帶下去,便繼續在首座坐著。
等到宴席間酒過三巡,所有人或多或少帶點醉意,王曦撩起衣擺站起來,侍女在她身側扶住她。
她道:“好了,本宮也乏了,諸卿隨意。”
說完她在一片的“公主千歲”中緩緩走下階梯,在靳燎桌子前停下腳步,道:“你們也過來吧。”
她走於最前麵,身後是八個宮女,靳燎和封苒在八個宮女左邊,一出宮門,明煦幾人在那裡待命。
明煦咬著牙,輕聲道:“靳道長。”
靳燎回:“明道長。”
“怎麼,你們認識?”王曦回過頭來,看著他們兩個。
明煦道:“初來京城時,有見過,修士之間總會打個招呼的。”
他說得坦蕩,王曦也沒再細想,讓他們走在八個宮女的右手後,他們都在最後麵,一些話小點聲說,前麵不會留意到。
明煦最想不通的就是他們為何出現在皇宮:“你們是使什麼辦法?”
封苒說:“沒使辦法呀,是人家把我們請進來的。”
“是你,你也在,你們被請進來?”明煦不信,反問靳燎,“怎麼請?”
封苒也不好意思說是被刀指著被“請”進來,咳嗽兩聲閉上嘴,靳燎更不會回,所以明煦愣了愣,好像想不出剛剛是誰和自己說話。
韋泉壓低聲音問靳燎:“你,你那個師姐呢?”
靳燎自己也差點忘了封苒,牽牽手上的繩子:“在這。”
封苒朝韋泉點點頭,韋泉“哦”了聲。
過了會兒,韋泉又十分在意,問靳燎:“你那個師姐呢?”
靳燎:“……”
封苒:“……”
封苒:“我覺得這個隱匿術挺有趣的。”
靳燎拉拉手上的繩子:“我一次次答
彆人的話,哪裡有趣。”
兩人說這話,這就到一座宮殿前。
宮殿上書“廣雲殿”,裡頭亦是一派喜慶的模樣,王曦把幾人領到大堂,賜座,幾人全部坐下。
其實明煦還是不懂,公主把他們帶來是想了解龍門魚,但是為何把靳燎幾人帶來呢,難不成他們也用了同樣的辦法?
王曦沒讓他猜疑多久,讓宮女賜茶後,便一手撐著下巴,似乎是累極,說:“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明煦還要端著修士架子推脫時,靳燎卻直接問:“什麼事。”
“殺了謝高旻。”王曦語氣十分淡然,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她在說的是什麼簡單的事。
明煦吃驚:“這……”
他忽然想起自己世外高人、不知俗務的人設,連忙裝作不知謝高旻,說:“謝高旻是誰?修士不惹塵緣,我們不能無緣無故殺人的。”
王曦冷笑一聲:“謝高旻曾說過,修士裡不會有誰不認識他的,你們不用裝了。”
靳燎也是實誠,這時候補一句:“我確實認識,但我殺不了。”
明煦臉色忽青忽白的。
王曦看向靳燎:“你殺不了,你身邊那位不一定。”
被點名的封苒“欸”了聲,她就說嘛,這公主分明看得見她的,估摸和她一身符文衣服有關。
公主不是人,那她的隱匿術也沒用,於是封苒大方地把隱匿術去了。
所有人看著她,她緩緩舉起手:“如殿下所見,我隻是一個最低階的修士,而已。”
王曦一貫強勢,她隻相信自己認定的,她不信任封苒的辯解,隻說:“你們殺了謝高旻後,把他製成魂儡,本宮要他留在本宮身邊。”
說到魂儡,幾人臉色都不太好。
這是一種禁術,把人的靈魂、□□煉製成儡,若非大能根本做不到,而且用這種禁術,遲早會遭天譴,過去就有一位大能把死去的發妻製成魂儡,卻被九天雷劫取走性命的事。
然而王曦卻覺得魂儡很簡單似的。
她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悠悠道:“若你們連這點都辦不到,那就彆想出這道門了。”
明煦:“這……”
封苒肩膀上的紙儡說:“可以啊。”
靳燎回過頭,從這聲音裡,他聽出一點糊弄,封苒就是這麼覺得,反正先答應著,也不虧。
但王曦或許著急,也懶得再去分辨,隻說:“好,本宮帶你們去找謝高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