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看就知道了。
封苒二話不說,與謝高旻交手。
謝高旻臉色很淡,上次純靈仙府的高階修士圍堵他,他逃出來時確實花費很大功夫,而且還受了不小的傷。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乾脆在甘州養傷,料純靈仙府那些修士壓根沒想到他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養傷。
隻是,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
他打量封苒,道:“你是封苒?我記得你,三百年前的天才修士,你若光明磊落,何不等我傷好再戰?”
封苒手上白線一牽,疑惑地問:“誰跟你說我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了?”
謝高旻躲開她的招數,邊說:“你不是純靈仙府的人,為何替他們殺我?”
封苒笑了:“與純靈仙府無關。”
謝高旻:“那是為了什麼?”
封苒回:“你問我就告訴你,豈不是很沒麵子?”
謝高旻:“……”
封苒收斂笑意,眼中起了殺意。
謝高旻也是影響靳燎黑化的一個因素,若殺了他,能讓靳燎少那麼一分可能黑化,那她就殺了他。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封苒這回再不用隱瞞實力,本來在謝高旻全勝之時,封苒頂多與他打個平手,但如今謝高旻二十年在凡人界,沒有吸納過足夠的靈力,沒法放開打,再來受了重傷,兩人來回之間,她更勝一籌。
隻是在劍快刺進謝高旻心臟時,謝高旻的身體卻如碎片一般裂開,變成無數的黑色蝴蝶四散開。
謝高旻居然把自己和墨蝶融為一體?這改造未免太過,就連封苒,實在說不清他現在是不是人,還是什麼怪物。
封苒拿著劍的動作一頓,脖頸忽然一緊,她脖子上橫著一把劍。
謝高旻在她身後,他的聲音帶著勝券在握的嘲諷:“隻是這樣而已麼?”
封苒問:“甘州的墨蝶,這城市四周的墨蝶香,都是你散出去的?”
謝高旻承認得十分大方:“我需要亡魂。”
劍刃一壓,封苒的喉嚨崩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木屑,這不是謝高旻第一次著道,上回和靳燎戰鬥,也被這種術法詐了一回。
謝高旻把木儡丟下,搖頭說:“所以我才討厭你們傀儡之術。”
謝高旻放鬆警惕了,封苒抓住空隙,既然知道謝高旻和亡魂融為一體,她祭出凃鈴,朝謝高旻丟過去。
隻是當啷一聲,她的凃鈴掉到地上,轉了一個圈。
封苒呆呆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袖子,在丟出凃鈴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臂完全變成透明,就像在阻止她殺了謝高旻,或者是警告。
即使不在主角的視線裡。
封苒試著用那隻手,但手臂卻像真的消失了一樣。
她皺起眉頭。
謝高旻盯著她的空袖子:“看來,你好像遇到困難。”
這種情況對封苒十分不利,她當斷則斷,立刻舍棄取謝高旻項上人頭的想法,後退幾步,風吹起她的袖子,空蕩蕩的布料在風中飄蕩。
她淡淡道:“後會有期。”
她主動退出謝高旻的空間。
謝高旻站在槐木下,輕輕念到:“封苒……”
蛇身牛頭的凶獸過來問:“大人,不追麼?”
謝高旻不知道想起什麼,又是一笑:“追什麼,還會再見麵的,我猜她肯定會有求於我。”
封苒不知他們的對話,退出謝高旻的空間,她回到小巷子裡。
她用一隻手緩緩戴上麵具,而另一隻手遲遲沒有回來,過了一炷香也沒回來。
直到她開始懷疑自己以後會不會變成獨臂大俠時,那隻手才恢複知覺,她轉轉臂膀,踩著熹微的晨光,回到甘州寺那個墨蝶所在之殿。
***
靳燎消滅墨蝶後,就站在殿外。
他麵上崩得死死的,但身體早就掀起一陣巨大的風暴,一股思想在他腦中拉扯著,徹底擾亂他的心神。
不對,他沒慌,他一點都沒慌,他一邊否認著,一邊咬牙。
為什麼師父又要不告而彆?
她又去哪裡了,她不是一直在他身邊麼,還是說,其實她也經常去跟彆的徒弟,所以才會撇下他不管?
對啊,封苒是這樣,她希望他下山曆練後,能找到夥伴,是不是因為怕他找不到夥伴,所以才扮成這個師姐的角色,跟在他身邊,演這一出戲?
可是她是師父,她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他好,他都不應該這種嘴臉,這算什麼,怨婦嗎?
想到怨婦,靳燎臉色更陰森。
種種猜測擠滿靳燎的腦袋,他感覺腦中有點疼,正抬手按眉頭時,忽聽那道熟悉的紙儡的聲音:
“哇,小師弟把墨蝶都收拾掉了!太厲害了!”
靳燎抬眼看著她。
她背著手,毫發無損地站在他對麵,若不是戴著那個麵具,定然是眉開眼笑的。
靳燎又是鬆一口氣,又是有種不快,整個人十分矛盾,半晌沒回話。
封苒抓抓腦袋:“小師弟怎麼了?”
靳燎吸了口氣,終究沒忍住:“這兒不夠麼?”
封苒:“嗯?不夠什麼?”
靳燎:“不夠你演夥伴了?”所以,你是不是去彆的師兄弟那裡演了?
封苒:“……”
他好像真的看出她的身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堅持日更,要是沒日更我就把自己吊起來打(握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