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不想被BAU保護,並非是他?不知好歹,或者還想乾點壞事。他?純粹是想起來,對方如果?拍了原主行凶的畫麵,那麼一直負責監視他?的莫蘭,到底有沒有看見?
以莫蘭在組織裡出了名的嚴謹性子,他?會?放任這種?威脅到處跑?
還是說,這也是莫裡亞蒂默認的,對樂子人來說,再惡意的揣測都不嫌多。
所以,葉良最開始想打?算去找莫蘭問清楚,但被BAU這一包圍,得,還找個寂寞。他?要是敢帶著一隊FBI去找莫蘭,後者就敢爆了他?的頭。
葉良對BAU的監控和保護行為?苦笑不得,卻也能?理解對方的小心。連環殺手一般不會?隨便挑釁某個平民,這種?下戰書的方式,多半是麵向警方和同類的。
而威廉·卡托肯定不是警方的人,那麼,就是同類?
於是,BAU最終還是要把人圈起來。如果?卡托是個偽裝受害者的殺手,那麼無法宣泄的憤怒與攻擊欲,還有眼看被同類挑釁的不滿,遲早會?讓他?失控,露出馬腳;如果?卡托隻是個因為?太漂亮而被盯上的倒黴蛋,那BAU就更該保護平民的安全。
葉良最終搬到了警局來住,他?反正也處理完父親後事,名義上的英國?總公司批了他?幾個月的假期,就當來美國?警局散心度假也行……吧?
他?當然不敢在警局搞事,實在閒著無聊,就看看,或者叫點外賣和甜點。他?作為?莫裡亞蒂的左右手,那賬戶裡肯定是極有錢的。這位犯罪皇帝不會?在物質條件上克扣屬下,比大部分?996的老?板都大方多了。
葉良就挑貴的點,花莫裡亞蒂這種?犯罪分?子的錢,他?半點都不心疼。非但如此,他?還不僅點一人份的,而是警局人人有份,連掃地的清潔工都算進去。
短短一天一夜,這些平時拿不到多少?工資的底層警察已經喝了他?不知多少?杯牙買加藍山咖啡,吃了他?不少?米其林餐廳甜甜圈,品嘗了各個高級餐廳的外賣美食,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BAU都陸續蹭到了幾餐。
吃人的嘴短,這在哪個國?家都成立,何況葉良又不是嫌疑人,而是被保護的對象。他?
長得不錯,脾氣又好,一雙灰眸含笑望向你,很難有警員把持得住不答應他?的要求。
當然,BAU還是有原則的,尤其羅西這種?老?狐狸,那是吃歸吃,但麵對葉良依舊滴水不漏,還能?閒侃他?最拿手的意大利菜,葉良立刻用半生不熟的意大利語向羅西討教,後者也樂得指點幾個語法錯誤。
隻是連環案件未破,羅西探員忙得很,最終,隻能?推薦了葉良幾本書,把他?隨手丟給組裡最年輕的小博士瑞德,說是年輕人在一起更會?有共同語言。
這段時間沒有進展,波士頓屠夫又沒有犯下新案子,BAU也隻能?和警員一起在街麵做排查工作。而智商奇高,情商極低的小博士在人際交往上沒什?麼優勢,就被扔在警局看家,順帶也看著這位身份不明的平民。
小博士看葉良無聊得快發黴了,就教導並陪他?玩了兩把國?際象棋。
十分?鐘後,葉良終於掌握了規則,覺得小博士真的又耐心又可愛。
二十分?鐘後,葉良的額頭開始狂跳。
四十分?鐘後,麵對金發小博士一臉的無辜淡定,葉良幾乎想掀棋盤。人乾事啊!兩分?鐘不到滅我一盤,滅了我整整二十回,欺負新玩家,你良心不會?痛的嘛!
“沒關係,剛接觸都是這樣的,慢慢就熟悉規則了。”情商奇低的瑞德探員竟然還以為?自己安慰了臉色不佳的棋友,殊不知他?的棋友隻想用旁邊的泡芙把他?噎死。
“瑞德博士。”葉良把棋子都收回盒子裡,然後慢慢問道:“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搞科研,或者有更高成就,為?什?麼會?加入BAU呢?”
不要以為?在美國?,FBI是個多好的工作。誠然,對中低層人民來說,能?做到聯邦探員,那也算是不錯了,說不定辛勞一輩子能?撈個官,最終實現?階級上升。
但對真正的頂尖人員,比如大資本家的孩子、有潛力的矽穀新貴、能?進入法官體?係或競選議員的精英律師、又或者瑞德這種?智商高到能?搞科研的天才,所謂的FBI探員不過就是一群獵犬而已。
至於普通警局的警員,那待遇和身份就更差了,君不見懂王的萬千紅脖子大軍裡,有多少?本身就是當
地治安官或底層警員?
“嗯……”瑞德猶豫了片刻。
葉良立刻會?意:“對不起,瑞德博士,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私事,請你忘了這個問題吧。”
“不,不是。”小博士摸了摸金發,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意,“很多人都說,我不太擅長和人說話交往,有時候反應還會?很慢。但你千萬彆誤會?,我沒有覺得被冒犯什?麼的,我隻是在想怎麼回答你。”
瑞德博士沉靜片刻,認真說道:“我隻是想做一些真正有用的事情,幫助那些被害的人。另外,其實我在大學也有教職的。”
葉良:……啊,學霸和學渣之間的區彆,簡直是人類的參差。
瑞德博士的清閒沒保持多久,就又有一具屍體?被發現?了,還是廉價的汽車旅館,還是什?麼都沒穿、部分?器官遺失的男屍,還是一行血字,因壓抑著極度憤怒而七歪八扭:“你們怎麼敢禁錮這樣的美麗?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好家夥,這貨是看到他?被警察保護起來,急眼了啊。
葉良麵對齊齊望向他?的BAU,再次無奈地攤開手:“我真不記得有這樣的人了,要不你們把我放出去,再暗中監視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引出來。”